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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辨認出來了。臺下,圍了一圈游船,大半裝飾精美,老爺公子們端坐船頭邊品茶邊聽戲,好不愜意!我心里不由贊嘆古人會享受生活!我們的烏蓬小船在這一圈豪華游船中不免像個異數。 戲院一隅。 “林大人,這就是那名旦楚鳳?” “正是!還是潘大公子面子大,一來這楚鳳便登臺獻唱,下官來了幾趟,戲班子都推諉說楚鳳身子不適,不免掃興?!?/br> “嘿嘿,果真名不虛傳,粉白黛綠、風嬌水媚,只是不知道嘗起來如何……”說話之人目露yin穢之色。 “哈哈!潘大公子出面,這天下美色還不是手到擒來!”邊上之人趕忙附和。 “哈哈哈!陳大人此言不差,卻只說對了一半,這天下美人也有我想看都看不到的。唉,這楚鳳若和這美人比,怕也只是魚目比珍珠,一個地下一個天上?!迸舜蠊右桓贝沸囟笸鬅o比感慨的樣子。 “哦?!下官還以為這楚鳳已是美到極致,竟有還比她美上萬分的人兒,而且還能讓潘大公子想一睹芳容都難?!下官孤陋寡聞了,不知是哪家小姐有此等美貌?” “唉,你初來京城,不怪你不知,這京城里流傳有一首民謠:‘鮮妍馥郁滿香澤,若問傾國與傾城,庭院深深云里栽,奈何佳節宮中藏?!f的便是這佳人了?!迸舜蠊幽柯断蛲?,一片無限憧憬之情!忽然,只覺耳邊一陣寒光襲來,腳一軟,手里一哆嗦,酒險些翻灑出,舉目看看周圍,聽戲的聽戲,品茗的品茗,并沒有人瞪他,不由困惑。 “這‘云里栽’、‘宮中藏’,說的不會是左相云大人之六女,當今太子妃吧?”陳大人惶恐地問道。 “還算你有些見識!正是這云府六小姐了!唉,你也知道這云水昕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女兒又被圣上欽封為太子妃,益發權傾天下了,就連我爹爹……唉,說起來慚愧屈辱??!所以說這六小姐是水中月鏡中花,想一睹芳容比登天還難哪!不說了,不說了?!倍司[感嘆地搖了搖頭。 戲園另一側,被談論人云想容渾然不覺,托著腮幫子聽戲聽得搖頭晃腦。 雖說這“嶺劇”號稱香澤國國粹,風骨和京劇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不如京劇大氣磅礴??赡芤驗檫@花都澤國的緣故,使嶺劇里或多或少摻了些脂粉氣,卻又不如越劇和黃梅戲干脆柔媚到底,所以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黃梅戲和越劇我都學了一些,雖然唱得只能算馬馬虎虎,但是這兩個劇種都是我的最愛,平常喜歡哼哼。唱戲沒有聽眾怎么行!所以我先是拉著云思儒做我的聽眾,騙他這曲子是我編的,后來不過癮,干脆拉著云思儒教他唱。他倒是學得快,一下子就趕超我的水平了,讓我捶胸頓足,大嘆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轉瞬,臺上一曲唱畢,臺下掌聲叫好聲一片。那花旦福身行禮之后正欲離去,只聽得臺下有人叫囂:“我家潘公子出紋銀一百兩,請楚鳳姑娘再唱一曲!” 花旦眉頭一皺,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再唱,那惡仆又道:“我家潘公子是何許人,姑娘竟不賞臉!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戲園領班也是一臉哀求地看著那個花旦。那花旦額頭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表情甚是痛苦,臉色發白,像是隱忍著極大的病痛,眼看就要倒下去了,甚是可憐。臺上臺下正在僵持之中。 “我替她唱!”還沒來得及經過大腦,我噌一下就從小船上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隨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青衣少年挺立在一烏蓬小船船頭。頭戴面紗,看不清面貌,但卻讓人覺得有通體的貴氣。身邊也是一個青衣斗篷少年,伸手微扯住那少年的衣袖,仿佛在不滿他草率的舉止。 “我唱得定不比楚鳳姑娘差!只是我這曲要百兩銀票,不要現銀!就讓你家公子備好銀票,準備放血吧!”不顧小白氣急敗壞地猛使眼色,我一句話堵住一干人等的發問。 眾人不免訝異這少年的狂傲,心下想:這少年定是唱得不俗,不然也不敢這樣大放厥詞,只是這為何只要銀票不要白銀?這“放血”又是什么東西? 那惡仆先是一愣,繼而轉頭征詢他家主人意見。 “我家公子說了,就請這位公子唱上一曲,若是唱得好,定奉上百兩銀票!若唱得不好,楚鳳姑娘還得照唱!” “好!一言為定!” 說完,我不由分說地拽著小白登上后臺換衣服。一進后臺,小白就皺著眉頭教訓我,說什么宰相千金哪有登臺賣藝的道理,說什么不成體統,反正是所有大道理都搬出來義正詞嚴地唐僧了一遍,聽得我頭都大起來。 “哥哥,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呀!你看那個什么楚鳳,好可憐哦。要是唱著唱著就仙游了,我于心何忍。人最寶貴的是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時,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生活庸俗而羞愧。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而斗爭。你看,一個煉鋼的人都知道要解放全人類,我們思想覺悟不能比他差!所以本著日行一善、救死扶傷的國際人道主義,本著雷鋒精神、白求恩精神、焦裕祿精神、孔祥東精神(是孔繁森==)、董存瑞炸碉堡精神!我們要挺身而出!” 就在我講得唾沫橫飛不能自已,考慮要不要把馬丁?路德?金的Ihaveadream搬出來的時候,小白頭昏目眩地打斷我的演講,“好了!就依容兒這一回。不過!只此一回!下不為例!”勝利!我樂呵呵地找了兩套行頭,一套紅色的小生裝給小白,一套白色的花旦裝自己套上,戴上斗笠就和小白登場了。 臺幕緩緩拉開,隔著水光,戲臺中央一素色白衣少女水袖輕攏,碎步搖曳,身段婀娜多姿,一少年男子身著棗紅斜襟錦繡襖,款款踱來,難掩風流之姿。眾人不禁感慨:好一對璧人!只可惜這二人仍帶著遮面斗笠,薄紗隱約,難辨容貌。 少年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少女:“天上掉下個林meimei,似一朵輕云剛出岫?!背恢閳A玉潤,滿懷初見的驚喜和似曾相識的疑惑。 “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鄙倥嗑従徱撇?,水袖微抬半掩芙蓉面,唱得是一平三折、婉轉繚繞,暗含隱約輕愁,把小女兒的心思表現得恰到好處。 “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