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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少婦A便喚帕瓦羅蒂奶娘去取毯子。 娃娃臉抱我的手收緊了些,想是怕我著涼。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直覺告訴我這個娃娃臉不大可能做這種體貼人的事情,于是伸手撫著他的臉報以一笑。 我估計娃娃臉可能是我哥,既然我是六小姐,那我哥十九歲左右應該也是正常的,古人真是能生養??! “六小姐朝老爺笑了,六小姐定是歡喜爹爹?!鄙賸DA語出驚人! “嗬!爹?!”我不禁喊了出來,這娃娃居然是我爹。 我的聲音聽著有些怪,估計是剛出生沒長牙齒的緣故,但我一聲“爹”就像平地驚雷,炸得全場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娃娃臉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繼而是奇怪地凝視,后又轉為寵溺的笑意。所有這些表情都在一瞬間一氣呵成,如果不是我挨得這么近,恐怕看不出他的表情曾經發生過變化。 “六小姐居……居……居然開口說話了!”底下不知道是誰終于還魂,張口就是這樣一句。居什么居,我還居里夫人嘞!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本小姐說個字就把你嚇得變R&B了,要說句話不得讓人詐尸過來??! “六小姐出生口銜指環,開口能語!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定是大富大貴之命!恭喜相爺,賀喜相爺!”是誰這時候還能這么利落地說話,我不禁聞聲望去。只見開口之人足蹬方頭黑靴,一身青色錦緞,腰束灰帶,手搖折扇,面貌清朗,發髻上扎一青灰發帶,一副書生扮相。 “謝方師爺吉言!”娃娃臉伸出手攏住我的小手,一絲溫暖隨著他的體溫傳遞到我心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擺在一旁紅木方茶桌上的戒指。 “稟老爺,這指環就是六小姐口中所含?!迸镣吡_蒂取來了毯子,見娃娃臉看戒指,馬上邀功似地稟報。 娃娃臉爹爹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起鉆戒端詳……??!這戒指……我想起來了——林程神秘兮兮地八成是要向我求婚,把鉆戒放在蜜桃冰激凌里想給我個驚喜。沒想到我這人向來大塊吃rou大碗喝酒,用湯勺舀冰激凌一口下肚,估計就是這藏在冰激凌里的戒指把我給噎死,穿越到古代來的,所以說偶像劇害死人哪!不幸中的萬幸,聽他們的話這個娃娃臉好像是宰相,以后跟著他肯定吃香的喝辣的,衣食無憂……但是,我想我媽,想我爸,還想家里廚房陰暗角落里的小強他們一家??! 不過,話說回來,小林子這次倒是下了大血本,這個鉆戒有夠大,撇去指環周圍鑲嵌的一圈碎鉆不計,光中間那顆母鉆粗略估計應該有1.5克拉,值錢哪! “相爺,六小姐想必還沒有取名吧?”方師爺道。 娃娃臉爹爹看了鉆戒半晌。完了,他不會是想用這個戒指給我命名吧。當年賈寶玉就因為出生的時候口中銜玉,才變成賈寶玉的,該不會給我取個名字叫戒指或者指環什么的吧?比起叫戒指,我寧愿叫“指環王”! “此指環剔透天成,天地萬物皆起于因而終于果,輪環交替,生生不息,有容乃圓,就叫想容,云想容!”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娃娃爹已經徐徐道來。 “好名字”,“相爺好文采”,“祝六小姐福祿雙全”……廳中逢迎溜須此起彼伏。 我怎么沒有看出這是好名字,明擺著“云想衣裳,花想容”,這“云想容”不就變成非分之想了嗎?我抗議地抬頭瞪了娃娃爹一眼,可惜他沒有看到,他正接過帕瓦羅蒂手上的毯子,然后生硬地把我像包粽子一樣打包起來。再看看周圍一干人等下巴掉地上的吞雞蛋表情,我估計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里不禁有些微酸的感動。娃娃爹微笑地抱著我輕輕搖晃,那笑容里有父愛,有驕傲,有寵溺,有溫暖,有氮,有氧,還有氫……呃,職業病,純屬職業病,學化學學慣了,抓著個東西就喜歡分析化學成分! 不得不承認,娃娃爹不板面孔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就像初春的第一縷陽光讓整個雪山都因這傾城一笑而融化。 “想容,叫聲爹爹?!蓖尥薜T惑我開口。 “爹……”唉,我就是受不了美色的誘惑,反省ing。 “哈哈哈哈哈!好一聲爹!云相爺果真好福氣!”一聲爽朗的男聲從廳外傳入,聲如洪鐘,透著自信、狂傲和放肆。娃娃爹聞聲,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表情立刻又恢復了剛才初見時古井無波的樣子,我不禁猜測來者何人,能在相爺府如此囂張。 只見來人約而立之年,發色如墨,眉如飛劍,目似朗星,鼻如刀刻,嘴角微翹,身著紫色錦袍,上用銀色絲線繡著淡色錦繡花紋,腰束黑色緞帶,緞帶上別一玲瓏鏤空玉佩,看不清花紋,足蹬黑面錦靴,通身顯示著高貴。 娃娃爹在來人踏入花廳的瞬間抱著我迅速跪下,一下,整廳人跪成一片:“微臣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微臣不知圣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圣上、太子殿下恕罪!” 哇!居然是皇帝!難怪這么囂張?!皭矍淦缴?,諸位平身,不知者不怪罪,是朕特意不讓下人們通報的。今日本欲攜太子一同出宮查訪民情,誰知剛走到云相爺府門口,就聽聞相爺喜獲千金,且令千金口銜指環降生,如此喜事,朕定要登門道賀!” “圣上登門道賀,微臣實是不敢當,微臣不過得一小女,不足為外人道?!?/br> “云相爺若不敢當,放眼此天下便無人敢當了,今日倒是來得齊全,文武百官朕看有半數做客相爺府上?!闭Z畢,皇上大步踏至花廳首座端坐下來,眼睛微瞇,寒光迸射,掃了一圈廳內眾人。 “諸位大人與微臣正在商討北方旱情的對策?!蓖尥薜е也痪o不慢地回復?;噬下勓?,不語,端起手邊青瓷茶碗,低頭吹了吹,緩緩地品了口茶 這時,我才發現這黑壓壓一廳人果真大部分身著官服。個個低眉順眼立于兩旁,噤若寒蟬。有什么貓兒膩?不就是個皇帝嘛,至于這么可怕嗎?看來只有我這個“無齒”之徒來打破沉默了,“阿嚏!”我抽抽鼻子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噴嚏。 “哈哈!想必這就是云相爺剛得的指環千金吧?抱來朕瞧瞧?!?/br> “是?!毕氡厥翘O,把我從娃娃爹手中接過,躬身抱到皇上面前。 “嗯,美目顧盼,頰似晚霞,云愛卿此女將來必是傾城之姿??!”據我所知,所有小孩剛生出來都跟個面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