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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有更多打賞。 走過這片熱鬧,靈堂就設在一樓正中央。 陸昂隨羅坤去了靈堂里面。他點了香,對著遺像認真拜了三拜,又隨羅坤走到后面。 后面擺著一口厚重的木棺,棺板沒有闔上,里面是沒有生機的老人。 羅坤說:“老頭兒比以前瘦了吧?昂哥以前你帶著我在外面瘋,他追著我們打,都不帶喘氣的?!薄_坤雖然回南方久了,但還是能聽出北方口音。 想到往事,陸昂笑了笑。注視著棺中之人,他摸出煙盒,敬了一支煙,問:“是羅叔自己要回來的?” “嗯?!绷_坤也點了根煙,鼻子里噴出白氣,“老頭兒一輩子那么多錢,房子買了,車子買了,連墓地都買兩塊!可到最后,還是想回這破地方!”他無奈搖頭,又問陸昂:“昂哥,這些年你怎么樣,忙些什么?” 陸昂扯扯嘴角,淡淡笑了笑,只說:“瞎混了幾年?!?/br> 羅坤還要說什么,有人便在外面喊他。喪事忙碌,不過抽支煙的功夫,不停有人過來問這問那。羅坤有些不耐煩,陸昂便示意他:“你去忙,我自己走走?!?/br> “行,晚上再敘舊?!迸牧伺乃母觳?,羅坤一瘸一拐去處理其他的事。 陸昂視線從他的背影上移開,他走出靈堂。四下看了看,忽然,陸昂眉心慢慢蹙起。 只見進門那個喜喪表演的小舞臺底下,圍著一圈人喝彩,而臺上唱歌的,不是安安,還能是誰? 窄窄的露臍上衣,短裙,外套倒是沒脫,但也是寬寬松松搭在肩上。平添一份魅惑。 陸昂沉著臉,走過去。 小舞臺上,安安剛清唱完一首。底下的人便爭先恐后點歌,有說的,還有年輕的小伙子手攏成喇叭形狀,使勁嘶吼“唱個”。安安毫不害羞,也不露怯,面色坦然的說:“點歌要花錢,一首……”想了想,安安豎起三根手指。 “三塊?!?/br> 要價不高,簡直價廉物美,底下的人越發踴躍。 陸昂站在人群最后,雙手插在兜里,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安安似乎也看到了他。二人視線遠遠交錯,她沖陸昂俏皮眨了眨眼。 這個小舞臺非常簡陋,沒有任何裝飾,只在舞臺中間吊了一個光禿禿的電燈泡??删退闳绱?,也掩蓋不住她的艷麗與青春。那種艷麗就涂抹在她的唇邊,鮮紅。隨著她每一次的張口,都猶如荼蘼綻放。 底下又有人點了歌,安安收好錢,然后大大方方唱了起來。 她唱得是什么歌,陸昂從來沒有聽過。 又是風鈴又是貝殼的,已經脫離了他的年代。 可聽在耳中,只覺得曲調無比輕快,仿佛雨滴落在耳畔,伴隨著她的聲音,在輕輕訴說著夏天清爽的氣息。 陸昂沉默站著。 這首歌還沒有結束,他便轉身走了。 迎面,羅坤過來。見到舞臺上的安安,他不由疑惑:“這個導游還兼職唱歌?” 陸昂笑了笑,只說:“她缺錢?!?/br> * 到吃晚飯的時候,安安一共唱了十來首歌,賺了小五十。將錢收進包里,她走下舞臺。陸昂坐在主桌,作為他的“導游”,安安自然被請到他旁邊落座。 是農村常見的那種長條凳,陸昂已經坐了一半,安安坐另一半。 因為靠得近,男人氣息縈繞過來,有汗,卻不難聞。 安安望著前面。 菜色是山里最常見的,抓了河魚,宰了豬,還有炒臘rou,聞著很香。安安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看眾人,喝了口茶,只等開飯。 這一頓飯,安安幾乎沒怎么說話。 夾一塊臘rou,吃一口飯,再夾一塊魚rou,再喝一口茶。 她吃得極為專注。 羅坤和陸昂一直在敘舊。他們在聊過去的事。至于聊了什么,安安沒仔細聽,都是些雞飛狗跳的事。只在一個時候,她的筷子停了一下。 安安抬頭。 對面,羅坤在問陸昂:“小靜她現在怎么樣了?” 小靜…… 安安認真思考,這像女孩的名字。 她又仔細聽,陸昂竟然沒答,安安蹭的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實在太晚了,霸王票和營養液下章一并感謝。趕榜趕得吐血,快要能和大家說早安了→_→ ☆、第十章 安安蹭的站起來—— 陸昂瞬間扭過頭!他的身體微微緊繃、僵直。 四目相對,一切無聲。 像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一時間桌上所有的筷子杯盞齊刷刷停住,眾人打量著突然起身的安安,氣氛有些詭異。正與陸昂敘舊的羅坤也愣住了:“這……這是怎么了?” 安安手垂在身側,頓了半秒,她泰然自若地端起面前的碗,說:“我去盛飯?!闭f著,抬腳使勁往后踢了踢凳腿,安安面上風輕云淡地轉身離開。 她雖然瘦,走起路來卻爽利利的,別有一股囂張氣焰。 陸昂回頭看了看,又默然轉過來。 山里人熱情,煮飯都是用一口大鐵鍋,一掀開蓋子,白米飯騰地往外冒熱氣。安安用大勺子盛了一口飯,她蓋上蓋子,轉過頭—— 廚房的門對著吃飯的方桌。從這兒看過去,陸昂和羅坤正在說著什么。安安聽不見,可她知道,他們應該是在說那個“小靜”。安安回身,拿起飯勺又盛了一大口。 她端著碗過去,重新坐下。 陸昂的手這會兒搭在桌上,架在兩人中間,安安怎么看都不順眼,便拿手肘戳他:“過去點,沒法吃飯了?!?/br> 陸昂默了默,手放下去,搭回自己的大腿。 安安又抓著凳子邊沿往前扯,抱怨道:“哎,重死了,快起來,我往里挪一挪?!?/br> 明明是她剛剛泄憤故意往后踢,這會兒又找他茬……陸昂看了看安安,暗含警告。熟料安安根本不理他,夾起面前的一塊泡蘿卜干,低頭,吃飯。 陸昂只能別開眼。 一塊泡蘿卜干吃完,安安又夾一塊,配著米飯,這一回,她慢慢咀嚼,刻意放緩動作。 羅坤已經讓人再多拿些酒過來。這是寨子里自釀的白酒,打開封口,香氣瞬間四溢,味道很醇,酒精度數一點都不低。羅坤有些喝高了,他搭著陸昂肩膀,不住感慨:“昂哥,當年要不是你,就沒有我……” 他一開口說話,旁人就會自動安靜,給足面子。 陸昂說:“都過去那么久,還提起做什么?” “別人會忘,我可不會!”因為喝酒,羅坤的眼睛熬出一絲猩紅。他罵:“媽的,老子當年被人打成那豬樣,老子怎么都不會忘……” 豬樣? 安安偷覷一眼,又默默低頭吃飯,聽他們敘舊。 可吃完整頓飯,安安都再沒有聽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