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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車子停在路口,終于忍不住側過頭來,問她:“車厘子好吃嗎?” 時吟腿上放著用保鮮袋裝好的洗好的車厘子,左手舉著手機,右手捏著車厘子,宛如一個戰斗狀態的士兵,眼都不??粗厦娴牡貓D路線,聞言扭頭,眨眨眼,“甜的呀,你上次買的,”她以為他餓了,迅速意會,“我還有兩盒酸奶,還有面包和巧克力,你吃嗎?” “你吃吧,”顧從禮伸過手來,從她腿上的保鮮袋子里隨便捏了顆塞進她嘴里,時吟下意識含住。 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柔軟濕潤的唇瓣,兩個人皆是一頓。 顧從禮垂眼看著她,手指順著飽滿的果實滑下去,捏住細細的梗,一聲輕響,拽下來,丟進旁邊垃圾袋里:“乖乖的吃?!?/br> 綠燈亮起,他扭過頭。 姑娘嘴巴里還含著剛剛那顆車厘子,杏眼睜得圓圓的,沒回過神來。 過了好幾秒,她視線才重新聚焦,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咬他剛剛送到她嘴里的那顆車厘子,吐核。 動作十分機械。 小鸚鵡終于安靜了。 只剩下手機導航里冷冰冰的女聲,一遍一遍一遍的回蕩。 顧從禮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指尖上沾到了一點點淡淡的口紅,他垂眼,拇指指腹輕輕地,緩慢捻了下。 * 時吟發現,顧從禮對于去陽城的路好像是很熟的。 他沒按照手機導航上的提示走,很快出了市區上高速,過收費口。 時吟已經把語音導航關了,她吃了一路,肚子裝得飽飽的,靠在副駕里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 十一點,車子進了陽城市區內,顧從禮先去帶她吃了個午飯,時吟肚子不餓,沒吃多少,基本上就是坐在對面看著他吃。 他好像對這地方的餐館什么的也很熟悉。 時吟撐著下巴,問他。 顧從禮夾了根青菜,平靜說:“我母親是陽城人,小時候在這邊住過?!?/br> 時吟筷子懸在半空中:“……???” “啊什么?!?/br> “因為,”時吟歪了一下頭,“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是很熟?!?/br> 顧從禮拿了瓷碗,盛了碗魚頭湯推給她,神情淡漠:“嗯,現在不怎么來了?!?/br> * 吃過午飯,兩人往韓萏租的房子走,車子開進一個老式小區居民樓樓下,門鎖壞的,直接進去是昏暗樓道,一層兩戶,鐵門拉上里面是一層木門。 站在韓萏家門口,時吟有點緊張。 她回過頭去,看向身后的顧從禮:“你跟她說過了嗎?” “嗯?!?/br> “那我直接敲門了?” 顧從禮看了她一眼,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別怕?!?/br> 時吟點點頭,舔了舔嘴唇,剛要敲門,里面的木門被打開了。 她愣了愣。 門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來一個腦袋,提著一袋垃圾,怯怯往外看了她們一眼。 原本應該是個很漂亮的一個姑娘,白凈的小臉,但是看起來有些憔悴,唇色蒼白,沒什么精神。 時吟盡量放輕了聲音開口:“您好,我是時一?!?/br> 木門被打開,兩人隔著鐵門對視,韓萏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顧從禮,輕輕地點了點頭,將外面的鐵門門鎖打開:“您好……” 她將垃圾袋放在門口的小紙盒箱子里,側身讓兩個人進去。 房子不大,看起來四十平米不到,一室半,沒有客廳,只有一個小小的方廳,靠墻邊擺了一張折疊餐桌。 再往里面走是臥室,同樣簡陋,床旁邊一張桌子,對面一個折疊的小沙發。 時吟她們站在臥室門口,對面房間緊閉的門打開,一個老人警惕地看著她們。 韓萏從廚房端了兩杯水進來:“這是我媽?!?/br> 時吟坐在小小的折疊沙發上,拘謹地問了好。 韓萏笑了笑,她眼睛不算大,一笑起來彎彎的,沒什么殺傷力的下垂眼,看人的時候很溫柔。 很多事情,聽到當事人說起來帶來的震撼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對方的語氣,平靜淡定的,仿佛在說著的是別人的故事。 時吟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淚腺像今天一樣發達。 她鼻子酸得不行,眼睛都紅了,卻還是忍著沒哭。 顧從禮原本沒進來,靠著臥室門邊站在小方廳里,看著她,微微皺了下眉。 韓萏笑笑,大jiejie似的拍了拍她的背:“都已經過去了,我都不難過了,你就也別哭了,你眼淚一掉,我感覺顧先生要怪死我了?!?/br> 她手一抬,纖細白皙的手臂露出來,上面一道道淺淺的疤痕和印子,還有燙的煙圈。 時吟鼻子一酸,別開眼去。 呆到下午四點,時吟和顧從禮離開了韓萏家。 走之前,她把阿姨的名片給了韓萏,女人站在門口,低垂著頭,聲音很低:“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們,錢我會盡快還的?!?/br> 時吟正在穿風衣外套,聞言一頓。 顧從禮順手接過時吟遞過來的包:“不急?!?/br> 直到兩個人下樓,上了車,時吟扭過頭來,奇異的看著他。 一眨不眨,目光熾熱,就這么看了五分鐘,顧從禮終于轉過頭來:“干什么?!?/br> “沒什么,在觀察顧主編的善良細胞到底都藏在哪兒呢?” 顧從禮懶得理她。 時吟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時候借的錢???” 他打方向盤,上高架:“打官司需要錢?!?/br> “這個我已經跟我阿姨那邊打過招呼了,我就是很單純的沒想到,原來你已經借過錢給她了?!?/br> 顧從禮淡道:“這官司她不打,還得我自己來?!?/br> “你跟顫栗的貍貓什么仇?!?/br> 他輕輕勾起唇角:“很大仇?!?/br> 他一笑,時吟頭皮發麻,遍體生寒,打了個哆嗦轉過頭去。 別人的笑容是治愈,他的笑是至郁。 比起他的笑來,時吟覺得這個人還是一直冷著臉比較好。 * 時吟的大學室友林念念男朋友是陽城人,所以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