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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這么大,如果沒有刻意聯系,他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再有遇見,不會再有任何接觸。 剛決定選擇藝考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放棄了好好的名校不考選擇去做個藝術生,覺得她在拿自己的前途和未來開玩笑。 方舒曾經問過她,為了顧從禮放棄似錦前程,值得嗎? 時吟有點茫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顧從禮的人覺得她腦子壞掉了,知道他的人覺得時吟是為了他放棄了一切。 其實不是。 她只是很單純的,覺得畫畫很好。 她喜歡畫室里的味道,喜歡線條從生疏扭曲到嫻熟舒服時的成就感,喜歡鉛筆劃上紙張時沙沙的聲音,喜歡經過了幾天幾夜,一幅畫畫完以后的那種,充斥心臟的飽滿—— >>; 時吟從來都不覺得藝術生有哪里不好,值不值得,也從來不認為這是放棄,她覺得自己只是做出了選擇。 每個人在人生道路上的每個階段都會面臨無數選擇,而在她的人生里,顧從禮是她的選擇,藝考也是,二者之間絕對不存在誰為了誰這樣的關系。 只是,顧從禮幫她推開了一扇門,她得以發現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而他們倆現在的關系,時吟看得很明白,分得很清。 他是天上星月,是遙不可及,是少女時代的青澀和懵懂,是她的過去和曾經。 她給他造成過的困擾,帶來的麻煩都是無法抹去的,無論誰說些什么,時吟的心里始終有道坎。 她早就沒有資格再去想什么了。 她想,有些人就是適合藏在內心深處的,等她老了,她兒孫滿堂,也會抱著她的小孫子坐在院子里,給她們講個不一樣的故事。 以“我呀,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作為開始。 甚至,他們之間連故事都不算有過,全是幼稚膚淺的一廂情愿和慘不忍睹匯聚成的河,淌不成也游不過。 * 顧從禮人到與初茶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茶館里古色古香的設計風格,服務生穿著淡雅旗袍,絲竹繞梁,樂聲潺潺。 服務員領著他穿過一樓長廊,走到一片單獨劈出的院子,四方一座小院,庭院里流水擊石,沿長廊兩排翠綠青竹,竹子后面木桌若隱若現。 正中一塊小池塘,池塘邊站著一姑娘,在喂魚。 見到有人過來,姑娘回過頭來,圓溜溜的鹿眼眨巴眨巴,遠遠朝他招了招手。 顧從禮頷首,往里走,繞過青竹,就看見了后面坐著的人。 他單手撐著下巴,偏過頭,眼睛一眨不??粗h處喂魚的姑娘,懶洋洋地彎唇,一雙漆黑的桃花眼里溫柔快要溢出來了。 看得顧從禮渾身發麻。 他從實驗一中走了以后,被大學同學拉去創業,開了家廣告工作室,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陸嘉珩。 地產龍頭家太子爺,性格非常不討喜,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我牛逼,我偉大,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氣息,就是這種人,竟然有一個非常討喜的女朋友。 顧從禮覺得,他女朋友大概是瞎了。 湊巧,陸嘉珩也非??床簧纤?。 后來因為工作上的關系,兩個相看兩生厭的人莫名其妙熟悉起來了,偶爾還能出來喝個茶,簡直是天下奇聞。 男人就這么捧著腦袋癡漢一樣盯著遠處的姑娘,頗有點兒不死不休能看到地老天荒的樣子,顧從禮抬手敲了敲木桌桌沿,提醒他自己到了。 男人視線半寸都沒移,眼角微挑上揚,得意洋洋地,美滋滋地用陳述的語氣問他:“我老婆可愛吧?!?/br> 顧從禮:“……” 他平靜道:“我走了?!?/br> 陸嘉珩這才轉過頭來:“來都來了,哪兒去啊?!?/br> 顧從禮懶得搭理他,人坐下,倒了杯茶。 陸嘉珩似乎也習慣了他這副樣子,毫不在意,開始跟他嘮家常:“新工作怎么樣了?!?/br> “還可以?!?/br> “還順利吧?” “嗯?!?/br> 陸嘉珩揚眉:“我是說妹子,還順利吧?” 顧從禮抬眼。 陸嘉珩坐在他對面,懶洋洋地癱在椅子里,手背撐著臉頰看著他:“我就那么隨手一查,發現顧先生以前在高中代課的時候好像還有一段不淺艷福?!?/br> 顧從禮語氣淡淡:“陸總真是無所不知?!?/br> “顧先生的事情我必定義不容辭,畢竟我老婆曾經說過,喜歡你這種類型的?!?/br> “是嗎,”顧從禮很淡定,“初小姐真是有眼光?!?/br> “……” 陸嘉珩磨牙:“放你的屁?!?/br> “能看上你這樣的男人?!鳖檹亩Y補充道。 陸嘉珩:“……” 所以說,他真的不喜歡跟這種人模狗樣的打交道,看著十分高嶺之花,其實非常衣冠禽獸,能把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我開始心疼那小姑娘了,怎么被你這種豺狼虎豹盯上了,高中生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 顧從禮面無表情:“她已經畢業一年了?!?/br> 陸嘉珩似笑非笑:“哦,所以你現在打算下手了?” 他沒說話。 微垂著眼,指尖搭在紫砂杯沿,神情陰郁。 陸嘉珩桃花眼微揚,看起來很愉悅:“你被拒絕了?!?/br> “沒有?!?/br> 陸嘉珩才不信他,十分懂的樣子:“拒絕算什么,老子當年被拒得都沒脾氣了,追姑娘秘訣在于——” 顧從禮一頓,眼皮子掀起。 “你有多不要臉?!?/br> 顧從禮:“……” 章節目錄 第26章 朝日詩歌(8) 陸嘉珩和顧從禮完全是站在兩極的人, 毫無相似之處, 能成為朋友實屬偶然, 陸嘉珩遇見喜歡的姑娘有條件要追,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追。 顧從禮不一樣, 他就像一個性冷淡的、無情無欲的佛祖, 仿佛早已遁入空門,凡心不動。 陸嘉珩本來是這么以為的。 直到幾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