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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個腰板挺得筆直一絲不茍。 時吟軟趴趴地捏著叉子戳盤子里的香蘭包葉雞,無精打采。 方舒一臉刻板精英樣:“他現在是你主編?” 時吟郁悶地點點頭。 方舒沉吟了片刻,理智問道:“那他認出你來了嗎?” “……” 時吟一臉無語:“我難道是毀了容了嗎?” 方舒搖了搖頭,冷靜說:“你變好看了不少,你高中的時候——”她頓了頓,上上下下掃了她一圈,似乎是在回憶她以前的樣子,最后,微微嫌棄,“可太丑了?!?/br> “……” ? 時吟手里叉子一丟,憤怒地抬起頭來:“你怎么回事兒啊你,我找你出來是為了聽你說我長得丑嗎?” 方舒“哦”了一聲,一臉淡定:“不是嗎,那你想聽我說點兒什么?你跟顧從禮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啊,你要好好把握,不要錯失良機,爭取和他再續前緣?!?/br> 她這一番話說得刻薄,完全沒有給時吟留任何情面的意思,話畢,她等著對面的人跟她炸毛。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 姑娘垂著眼,長睫低低的覆蓋著,咬了下嘴唇,又很快松開。 然后很輕松的勾出一個笑來。 時吟重新拿起叉子,叉子尖插進雞rou里,濃郁的油汁從里面溢出來,粘上外面包著的深綠色的葉,聲音淡淡的,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哪門子的續法,” 她戳著雞rou舉起叉子,啊嗚一口咬下去,燙得舌尖發麻,只得咬著雞塊,嘶嘶哈哈的呼氣,口齒不清,“我倆又沒前緣?!?/br> 飯后,兩人去看了電影。 電影是個好電影,星際特效大片兒,演到最后,男主角死了,女主角瞎了。 時吟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散場的時候抱著方舒的細胳膊哭。 給方舒煩得不行,抬指推了她兩下沒推動,時吟哭得安靜又投入,沒擦干的眼淚順著眼角滑到唇畔。 好一會兒,她才眨眨眼,舌尖伸出來舔掉,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眶,抬眼看向方舒,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我妝花了嗎,是不是應該補個妝?” 方舒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時吟點點頭,轉頭就往洗手間走:“看來是花了,還好我帶了化妝品過來?!?/br> 大學以后,時吟很少和高中同學聯系了。 后來她們班班長也搞過幾次同學會,時吟也都沒去,這次本來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結果群里話音剛落,幾個狂熱聚會分子就立馬扛起了接班的大旗,最后負責討論的都是他們,時吟看起來反而變成了被拉著邀請的那個。 飯店選在離商場不遠的一家,淮揚菜很出名,時吟和方舒是第二波過去的,人到的時候幾個人正站在門口聊天。 少年郎褪去了稚氣,夾著煙站在酒店門口,看到學生時代熟悉的舊友驚喜萬分,相談甚歡放聲大笑。 方舒一下出租車,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就認出她來了。 男人笑嘻嘻地小跑過來:“哎喲我們方大美女,上次見面也兩年前了吧,怎么樣,海的那邊空氣不如祖國好吧?” 方舒哼哼了兩聲:“空氣沒怎么注意,男人是比祖國強多了?!?/br> 她一向這個性子,大家都了解,男人也不在意,看到時吟跟著下來,側頭,眨巴著眼,做作的驚呼:“時咕咕!見到你真高興??!” 時吟非常配合他:“二狗!你又長高了!” 學習委員二狗,本名茍敬文,高中時期是個自稱發育不良的矮子。 現在依然是個矮子,看來確實不是發育不良了。 幾個人說著邊往門口走,二狗說笑了兩句,湊過頭來,神秘兮兮:“今天有神秘嘉賓?!?/br> 方舒挑眉:“有多神秘?” 二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我求佛求來的?!?/br> 時吟笑了:“那看來是妹子?!?/br> 二狗啪啪鼓掌:“還真是妹子,隔壁班的那個秦研,還記得吧,就高三那會兒去參加那個什么女團出道了那個,人家現在紅著呢,前兩天不是剛參加了一個那個什么綜藝么,剛好那個節目的策劃我認識,大家高中又都熟嘛,就叫來一起玩了?!?/br> 方舒笑了一聲:“你跟美女都熟啊?!?/br> 二狗笑嘻嘻地擺手:“大家都是好朋友嘛?!?/br> 此時幾個人已經走進了飯店大廳,方舒翻了個白眼,一抬眼,愣了一下,腳步頓住了。 時吟就走在她旁邊,還在聽二狗說現在秦研有多多多仙女,沒注意到她。 方舒一把拉住了她。 時吟停下來,扭過頭看著她:“怎么了?” 方舒不確定的瞇眼,往前揚了揚下巴:“你看那個,是不是顧從禮?!?/br> 時吟一愣,順著看過去。 最先看見的是他的腿。 顧從禮很高,學畫畫的對人體敏感,目測就八九不離十了,他差不多一八八的個子,腿看起來比別人長了一截,黑色的長褲裹著修長的腿,腿型勻稱,襯衫的衣擺塞進褲腰,腰線處扎出利落的褶皺。 方舒在她耳邊小聲繼續道:“和他說話那個女的誰啊,戴墨鏡的那個,秦研?” 時吟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不轉,仿佛沒聽見。 周末的飯店大廳人滿為患,四周的聲音喧囂,他低著頭,站在飯店休息區旁邊,看起來是在聽人說話。 側臉線條鋒利又冷漠,像是沸騰塵世間唯一的寂靜。 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感應似的,顧從禮抬起頭來,正對上她的視線。 時吟朝他眨了眨眼。 顧從禮微瞇了下眼,眸光微沉。 二狗完全沒意識到這邊的風起云涌,昂首挺胸走過去,大著嗓門道:“人到得差不多了吧?還差誰???要么秦研帶我們顧老師先進去吧,”他又壓低了聲音,幽默道,“不然國民女神一會兒被人認出來了該脫不開身了?!?/br> 時吟默默。 聽這意思就是顧從禮還是秦研帶過來的。 秦研聞言笑了一下,巨大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紅潤的嘴唇和小小的一個下巴尖兒。 她側過頭來,看向顧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