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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抹油,溜得飛快。 棚子里氣味難聞,又多破爛,姜酥酥拿帕子捂著鼻子,皺著小眉頭,試探地彎腰往里頭去。 息扶黎拉住她:“不用進去,讓伏虎去?!?/br> 身先士卒的伏虎二話不說,一揚長劍,率先走了進去。 棚子不大,前后半刻鐘都不到,伏虎再出來回稟道:“回世子,里頭什么都沒有,唯一一本和孫巖有關的書冊,已經被那老乞丐燒了一半來取暖?!?/br> 那書冊只是普通的四書五經之流,并無特殊之處。 姜酥酥搖頭:“有的,應該就在里面?!?/br> 小姑娘有些急,息扶黎一個沒拉住她,她便提起裙擺越過伏虎走了進去。 甫一踏入,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味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息扶黎跟著進來,不甚贊同的道:“出去吧,我差人過來找,掘地三尺也給你找到?!?/br> 姜酥酥仿佛沒聽見,她捏著鼻子,小心翼翼踮起腳尖,往不大的棚子里走了圈,又走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她有些急了,畢竟姜家那邊還等著證據洗清冤屈,她若是再拖延下去,到時圣旨一下,可就真是無力回天。 “在哪呢?在哪?一定有,對,一定有的……”她抓了抓頭發,自言自語起來。 息扶黎一把拽住她,將人拉出棚子:“你先休憩一會,我差人過來?!?/br> 姜酥酥垂眸,她看著兩人相牽的手,頭一回懷疑起自己來。 息扶黎將人帶到不遠處干凈的樹蔭底下,他還沒回頭,就聽小姑娘在說:“大黎黎,我……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腦子里的記憶片段,如果真,她何以會什么都找不到?可如果是假,那么真實,真實到讓她無法忽略。 息扶黎握住小姑娘削瘦的雙肩,他低頭看進她黑眸深處:“別急,許是時機未到,當然能找到證據最好,若是找不到也無礙,我還有其他法子給你姜爹爹洗脫罪名?!?/br> 姜酥酥長卷的睫毛動了動,她淡淡地應了聲:“哦?!?/br> 息扶黎揉了揉她肩,他回頭盯著那座茅草棚子,眸光深邃,沉不見底,不曉得在想些什么。 姜酥酥也沒說話,她背靠著大樹,低頭盯著自個繡鞋尖。 伏虎不肖息扶黎吩咐,已經快馬加鞭回城喚人去了。 申時分,天際黑沉,早上還刺眼的冬陽此時不見蹤影,細細密密的都是黑壓壓的陰云。 有風平地而起,吹拂起息扶黎的袍裾和鴉發,他看了看天道:“酥酥,要下雨了?!?/br> 這話才落,豆大的雨點嘩啦砸下來,暴雨傾盆,完全不給人躲避的機會。 息扶黎眉心皺得死死的,他飛快脫下外袍罩姜酥酥頭上:“我們得離開,不能在樹蔭下?!?/br> 小姑娘抹了把臉,扯著厚實的男式外袍頂在腦袋上。 “來?!毕⒎隼枵f了聲,攬住小姑娘纖細的腰身,帶著人腳下運力,快若閃電往這片最好的一座茅草棚子去。 那棚子堪堪算干凈寬敞,雖說還是有漏雨,但比之其他的已經好上太多。 息扶黎大步站進去,直接袖子一甩,扔了兩錠銀子過去:“滾!” 霸占棚子的本是個滿臉橫rou的地痞,他已經面色不善地捏起了拳頭,甫一見銀子,立馬收了匆匆跑進雨簾里,和旁人擠去了。 息扶黎不滿地環視一圈,棚子里頭,那地面盡是坑坑水洼,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唯有檐下一點,尚且能遮擋。 “你躲這,頂好袍子,一會伏虎就回來了?!毕⒎隼鑼⑿」媚锾崃嗟介芟?,他自個則站在外側,恰好能給她遮雨擋風。 姜酥酥抹了抹睫毛上的雨珠,她仰起小臉,盡量往里靠:“大黎黎,你也站過來,你衣裳都淋濕了?!?/br> 息扶黎搖頭,鴉發滴水:“無礙?!?/br> 姜酥酥咬唇,她沖過去,踮起腳尖,努力抬高手,將袍子往他腦袋上靠。 息扶黎愣然,顯然沒想到小姑娘會這樣做。 “一起遮,你的袍子很大,能遮住兩個人頭頂?!彼f得甚為艱難,又不夠高,手臂打直了也只能將袍子蓋到他腦袋一點,手還酸的厲害。 仿佛有甜齁膩人的蜂蜜猛然注入心間,叫息扶黎一身舒坦。 他胸腔震動,低笑了聲,揮手拿過外袍,攬著小姑娘細腰,腳步一轉,就將人壓在了檐壁上。 姜酥酥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視野一晃,再定神之時,她整個人幾乎靠近對方懷里。 她抬頭,就見息扶黎一手扯著外袍,遮在兩人頭頂,一手正擱在她后腰位置。 蓋因淋了雨,衣衫濕潤,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浸進去,讓小姑娘覺得后腰那塊肌膚灼燙的嚇人。 羞意上浮,她咬了咬唇,微微紅了白皙耳廓。 許是也察覺到這姿勢不妥當,息扶黎清咳一聲,他挪開手,撐在小姑娘身側檐壁,恰如其分的將小只的姑娘圈進了懷里。 暴雨嘩嘩,天地之間都是銀白色的雨幕,萬物在天威面前,再是渺小不過。 本應是寒冷不堪的,但姜酥酥卻覺得有些熱,她視線越過息扶黎肩頭,見他不知不覺間挪到了外面,大半身子都在雨里。 她顫著指尖拉了下他玉帶,聲如蚊吶的說:“大黎黎,你站進來一些?!?/br> 身體好像有自己的意識,本能的就想向小姑娘靠近,任憑理智如何拉扯,他已經順著她軟綿綿的力道往前一步。 胸前、腰腹、大腿,都挨上了小姑娘的。 他不自覺屏住呼吸,不用看也能清晰感受到小姑娘嬌軟并長出了玲瓏曲線的身子。 極盡的軟,極盡的綿,極盡的……香甜可餐。 喉結不自覺滑動幾下,為了照顧小姑娘不被雨淋,他只得微微彎腰低頭,以至于滿口鼻都是懷里姑娘青絲上的幽香。 那香味,同他兩三年前,在邊漠聞過的那次一模一樣。 他神思恍惚,心猿意馬,只得扯開話題問:“你用的什么熏香?” 姜酥酥瞅他一眼,又細又白的手指頭搭在他玉帶上摩挲:“沒有用過熏香,我爹不喜歡,總說會影響他聞藥的鼻子?!?/br> 息扶黎訝然,他又低頭往她鬢邊輕嗅了口:“香的,以前的奶香味沒了,現在這個聞著像糕點的甜味?!?/br> 姜酥酥抬手,狐疑地聞了聞袖子:“我怎聞不到?” 她那小狗嗅狗骨頭的模樣,讓他好笑。 姜酥酥有些窘,她忐忑的問:“不是臭味?” 息扶黎搖頭,他正想回她,忽的意識到什么,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從前聽人說過,有些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身上自帶幽香,有那風流的男人,就稱這種幽香為處子香。 懷里的姑娘及笄了,到了能嫁娶的年紀,真真大家閨秀,所以他聞到的其實是她的……處子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