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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這些年的執拗是為了什么……他忽然 迷茫,忽然覺得,這些年他固執得埋頭苦干,怕朋友們看不起他給人當打手,他甚至遠離他們,連家也不回,只想像她當年一樣,一鳴驚人,衣錦還鄉??墒?,在外 界傳言兇猛的那些日子,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做得對還是錯。直到聽說華夏集團要倒閉的傳聞,他想也沒想,便把自己攢下的所有錢偷偷送了過去。 這些錢是他和幾個兄弟說好了開安保公司用的,里面絕大多數是他的,但有十來萬是兄弟們湊的。他把錢丟進了華夏集團,想著找別的路子賺錢還給他們,卻還是沒能瞞住。他們找了一幫人把他堵在這里,最后就打了起來。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見她,他沒想過讓她知道這錢是他的,更沒想過讓她看見他這么狼狽不堪的時候。 “我 很高興?!毕纳值穆曇魠s忽然傳了來。杜平慢慢抬起眼來,怔愣地看著她,直到看見她臉上的微笑,看見她眼底的欣慰,“我原本以為,金錢、名利、地位,對社會 的認知會改變一個人。我的朋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也會變,會背道而馳,會越走越遠。我以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緣分盡了的時候,我不會太悲傷。但當看見這筆 錢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開心。這筆錢有多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我出事的時候,我知道還有個朋友在想著我。謝謝你,杜平哥?!?/br> 杜平哥…… 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自從上回和她不歡而散,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了。 臟亂的巷子里,男人倚著墻,一身血污,忽然熱淚盈眶。 “還有,這是給你的?!毕纳诌f去一封紅色的請柬,“我要結婚了,朋友們都來,我希望你也能來。我這一生的大日子,請的都是我想感謝的人,我想你們都在,想這一天能夠圓滿?!?/br> 夏芍看著杜平怔怔地望著紅色請柬,笑了笑,“等你,不光是我,還有朋友們?!?/br> 她拍拍他的肩,把請柬和銀行卡一起放進他懷里,轉身離開,“記得去醫院,安保這一行,身體最重要。落了病根,路就難走了?!?/br> 她不送他去醫院,她知道,他的驕傲不需要她這么做。 她緩步離開,夕陽的霞彩照進巷子,照見倚墻坐著的男人慢慢抱膝,低頭,淚流滿面。 …… 在見過杜平之后,夏芍的心情都像被暖陽照到,晴朗了幾分。 在京城大學放暑假之前,她來到學校,把休學辦了。走出校門這天,在京郊京城軍校的門口,張汝蔓也提著行李箱從學校里走出。她走得瀟灑,把身后幸災樂禍的目光都甩遠,抬手招了輛計程車。 身后卻傳來車喇叭聲,張汝蔓回頭,一愣。 車子停下,秦瀚霖從車里走了下來。 七 月的京城,上午陽光晴好,秦瀚霖一身白色昂貴的休閑裝,還是以往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模樣,臉上卻沒有以往不正經的笑嘻嘻。他看著她,看著校門里不斷有學生 走出來,一身軍裝,意氣風發,由家長笑著接回家。再看她一身休閑衣褲,拉著小箱子,自己招著計程車,時不時還被人幸災樂禍地看一眼。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深 暗,眉宇深鎖。 他從來沒這樣看過她,看得張汝蔓一點也不自在,愣在當場,一時沒了反應。 直到他走過了,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校門口嘩地一聲,議論、側目、指指點點。 張汝蔓的耳根子也刷地紅了,她眉一皺,拳頭一握,便要招呼上去。但拳快要碰到秦瀚霖腹部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聽說,他有胃病的老毛病…… “喂!干嘛?”拳頭是松了,她嘴上卻不饒人,不適應地掙扎了兩下,頭扭向一邊,“少來這一套,告訴你,用不著感激我,我還你人情而已?!?/br> 不僅是還他人情,其實,她更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她不會有另一個機遇,人生也不會打開另一扇大門。 沒錯,她是被學校以嚴重違紀的名義開除了——但,那只是名義上。 實 際上,她還算京城軍校的學生,只是檔案被從學校調離,進入了軍方,被嚴密封存。軍方需要一批人,送往國外秘密培訓,以便執行特殊任務。她被學校開除,連她 的父母都不知實情,為的就是瞞過所有人。如果秦瀚霖因為她被開除的事內疚,她只會更內疚,因為她必須保密,不能告訴他真相。 “我姐給我聯系了一所英國的國際院校。當不成軍人,一樣可以走別的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張汝蔓故作豪情地宣告,兩條英氣的眉毛都快擰成結,秦瀚霖再不放開她,她可能就忍不住要“問候”他了。她下手的力道,估計他這小身板受不住。 秦 瀚霖胸膛傳來輕輕的震動,似乎笑了笑,放開她的時候,臉上卻是嚴肅的。認識她這么多年,他很少這樣看她,他們之間不合適,她的性子不適合秦家,這些他從一 開始就知道,加上她是夏芍的meimei,所以他更加不愿意像對待其他女孩子那樣對待她。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么可笑,他曾經愛過的那個人,在他最需要她的 時候,選擇了離開。而現在這個他以為不合適的女孩子,卻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也選擇了離開。 不同的是,一個人的離開是因為退縮,而另一個人是因為保護。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為他做什么,前段時間局勢那么亂的時候,他只希望她保護好她自己就行了。軍校是她的夢想,他希望她不要失去??墒?,她襲警、離京,明知如果夏芍真的出事了,而徐家和秦家也隨之沒落,她犯的這些事就沒人能護她了,可她還是這么做了。 他希望這是人生的一場玩笑,可惜不是。這些天為了不受人詬病,他一直在接受審查,直到昨天才圓滿脫身,可是卻得知,她要遠走國外的消息。 “上車?!鼻劐匕褟埲曷男欣罘湃ズ髠湎淅?,打開了車門。 張汝蔓聳聳肩,手往兜兒里一放,瀟灑坐了進去。一坐進去,她便道:“我要去我姐那里,跟她說好了,晚上去那里吃飯?!?/br> 秦瀚霖卻沒急著開車,問:“什么時候走?” 他指的是出國的事,張汝蔓有些不自在,望著外頭道:“三天后?!?/br> “這么快?” “去了得先語言培訓?!?/br> “讀幾年?” “四年?!?/br> “還回來嗎?” “廢話!我爸媽在國內,我還能不回來了?我是出國讀書,又不是出國潛逃?!?/br> “我是說畢業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