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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從未出現過。紅墻之中,被方才的驚雷驚住的人紛紛出來,望向已經消失的涼亭。 云霧初開的天際卻忽然降下一道明光! 那光似雨后天晴劃過天空的虹彩,虹光明目,氣派萬千,緩落于涼亭之中,盤膝而坐的女子不知何時站起身來,身體似脫離了引力,緩緩于虹光中往天際中升去。 紅墻中的人們只看得見她的背影,卻只見她白衣飄搖,周身沐浴淡淡金輝。地下的人們仰望天際,恍惚間如見神祗。 地上,張中先仰望天際,腦中倏閃過一個詞飛升?! 虹光中,夏芍眼神清明,仰頭望向虹光盡頭,淡淡開口,“我不走,我這一生,愿護佑中華國運。此番功德,換我師兄有生之年,不受命數所縛,親人康健,妻賢子孝,人間天倫,享盡壽終?!?/br> 風是停的,天地間是靜的。一番話畢,夏芍微微含笑。 這世上之事,若要得,必先有失。命數非不可改,只是,想得到多少,就要拿多少功德去抵。 她目光堅定,虹光卻漸漸從她身上消失,她緩緩降在地上,卻沒有回頭,而是一直望著天空,望向很遠的地方。 西南三千里大湖處,同樣一道虹光落下,湖水飛升,兩道金光竄起,赫然見,竟是兩條金龍!龍身金光閃爍,彼此相伴,往空中升去。其中一條金龍,已褪盡周身煞氣,金芒加身,與真龍無異。龍卻在半空中轉頭,遠遠望向京城。 京城,兩道目光似隔了千里碰在一起,雙雙蒙上了霧氣。 “去吧!恭喜你們,功德圓滿!”夏芍含淚微笑,聲音極輕,對著龍的方向緩緩搖了搖頭,揮了揮手。 不必再來,道別也終是要別,不如就此分別。 天下至幸之事,莫過圓滿。你們功德圓滿,飛升而去,而我寧留人間,成就另一個圓滿。 如此,再好不過…… 走吧! 龍緩緩頷首,深深望一眼,似要記住成就它此生的人。隨即,它決然轉身,與身邊金龍相伴,隨著虹光直入天際,消失在茫茫云?!?/br> 這一天,國內太多的人目睹了雙龍飛升的奇景,人們引為奇事,后引為奇異自然現象。卻只有紅墻之中,執掌著國家命運的高層目睹、并深深記下了這一刻。 那一位如神祗般的女子,卻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后,只回身看了眼遭受劫難的涼亭,隨即面含微笑,步伐沉穩地離開,只留給人們一個悠然平靜的背影…… 她沒有與秦家人再多言,也不管這之后軍政兩界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她只是步出紅墻大院,目光向著一個方向。 香港。 師父,我回來了! 爸媽,我回來了! 師兄……我回來了! …… 夏芍回到香港的時候,半山宅院里迎她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和站在老人身后眼圈發紅的父母。 夏芍一看見父母和師父,頓時眼也紅了。她為了不讓父母勞累去機場接機,回來的時候甚至沒給香港這邊打電話,直到下了飛機,她才打了電話。沒有見到親人的時候,她再多的安排,總是覺得自己可以理智??墒?,當見了親人的面,她一路所想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了。 “小芍啊……” 她說不出,李娟卻先一聲哭了出來,兩步過來,便把日思夜想的女兒摟進了懷里。 “媽……”夏芍眼一紅,母女兩人便抱頭哭出了聲來。 “你 這孩子啊……你這孩子!”李娟也想了太多的話,他們夫妻從近三個月前就被唐老請來香港游玩,起初還不覺怎樣,待游玩過一陣子,她掛念家中,丈夫也掛念基金 會的事,夫妻兩人便想辭行回東市??墒翘评显偃亓羧?,他們便覺出了不對來。起初也沒問出什么,可是接著女兒的電話便打不通了,甚至傳出了她在昆侖山出事 的消息。他們夫妻急急找到唐老,事情直到瞞不住了,他們才知道! 這些日子,他們聽著外界一遍遍的風聲,聽著連徐家都跟著出了事,他們在香港的日子是度日如年。她一遍遍地撥著女兒的電話,總期望下一遍就能聽見她乖巧的聲音。這段日子,她吃不好睡不著,乏極了打個盹兒都能驚醒,不是夢見她回來了,就是夢見她出事了。 一星期前的那晚上,當真的接到了女兒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她又不敢相信了,拿著電話一遍遍地又開始問丈夫是不是真的。當她得知這是真的,欣喜過后便是生氣。氣她不該出了這么大的事都瞞著家里,氣她不該走之前連通電話都沒有,氣她讓父母長輩擔心了這么些日子…… 這一個星期,這輩子沒責罵過女兒的她,攢了滿滿一肚子責怪的話,可是當見了她,她一聲“媽”便叫軟了她,什么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知道,最苦的是這孩子。天胤出事,公司她放下不管跑去昆侖山,或許她也料到了不會那么順利,但一句話也不敢跟家里人說,就怕他們擔心。盡管他們還是知道了,并且知道之后百般憂心,但到底他們還是少過了幾天擔驚受怕的日子。 這孩子,從小就是個不跟家里人報憂的。說白了,也是他們當父母的沒本事,出了這么大的事都幫不了孩子什么忙。 李娟心里苦,乍一見到女兒,這些天里的情緒全數都涌了出了,抱著女兒便在門口哭了起來。反倒是夏芍哭過之后拍著后背安慰她,身后丈夫也伸過手來拍拍她的肩膀,她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把情緒強忍了住。 這一擦過臉,她便去看女兒,果見她小臉兒瘦得都尖了,剛才抱著她哭時就覺得她瘦了不少。這孩子,果然是在昆侖山上吃苦了…… 這么一想,李娟鼻頭又酸,忙低頭擦了擦淚,卻一眼瞥見女兒隆起的小腹,頓時如驚愣在了當場! 眼下已是六月份,香港的天氣比東市要熱得多,已經是穿夏衣的季節。雖然夏芍特意穿了身寬松的裙子,但風吹來,還是顯出了身形。 “這、這是?”李娟驚愣地盯著女兒,后頭的夏志元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他也驚愣當場,如遭雷擊! 夏芍一見父母這反應,便知師父并未將此事告訴他們。她頓時感激地看了師父一眼,她在外出事,生死未卜,本就夠父母憂心的了,若是他們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那豈不是雙重打擊? 這一看去,卻正見老人坐在輪椅上擦著眼角,抬眼時見她望來,不由擺了擺手道:“回來就好,先進屋再說吧?!?/br> 眾人這才想起要進屋,趕緊把夏芍和張中先讓了進來,擁進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