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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都是人人自危的氣氛。 救援隊住進酒店,在記者們聞風而來之前,一輛車自夜色里駛了出去。 車子在繁華的街道上行駛,直奔郊區,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別墅里沒亮燈,大門鎖著,兩人從車里走了下來。 “沒人?” “是?!?/br> “嘖!我們今晚來的不是時候!” “不,他今晚會回來?!?/br> 張中先轉頭看夏芍,本想問她怎么看出肖奕今晚會回來,便見她輕盈一躍,縱身翻過大門,步伐悠閑地走了進去。待他把車停去遠處回來,夏芍已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了。 她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一言不發地,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半夜。 大門開了的時候,一輛車子開進來,車燈照得院子里亮堂一片,下車的男人一邊衣袖在夜風里飄飛,空蕩似院中舒展如鬼影的樹梢。 男人走到門前,拿出鑰匙,鑰匙尚未插進門里,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屋里漆黑一片,門后人影也無,門仿佛是自己打開的,空氣里都是詭異的氣氛。 風水師大抵是這世上最不怕詭異之事的人,但肖奕卻站在門口,雙目如電光,似穿透黑暗,緊緊盯住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雙腳始終沒有踏進房門一步。 客廳里卻傳來女子慢悠悠的聲音,“老話說,進廟拜神,進屋叫人。希望我這一出聲,沒嚇著你?!?/br> 肖奕的目光在黑暗中似乎爆出電光,隨即腳下一踏,借力便向院中急退而去!他退去的方向正是車子停著的地方,但腳下著地之后,他卻一驚!身后空蕩蕩的,那輛剛剛停穩的車子不知什么時候移動到了大門的位置…… 肖奕一驚,倏地轉頭。夏芍卻仍坐在客廳沙發里,動也未動。黑暗里,依稀能看見她輕輕勾著的唇角,那總是含笑的眼里卻沒有笑意。 身后傳來尖銳的冷意,肖奕轉頭間敏捷地避開,雙眼卻忽然睜了睜。他身后,院子里的樹枝不知何時瘋長起來,枝葉如鬼爪搖曳,編織成網,生生擋住了他逃脫的去路! 肖奕震驚之時,反應也很快,他手中頓時拋出一物,金光大亮! 茅山派的傳承羅盤! 上 回肖奕能從夏芍手中逃脫,靠的就是這羅盤,連周遭的元氣都不足以對付他手中傳承千年的法器,此刻用來擊碎身后的木網,輕而易舉!金光劃裂夜空,如同旋轉的 陀螺,黑夜里一道烈電,直劈向詭異舒展的樹枝。金光卻在接近樹枝的時候一頓,接著便暗了暗,然后便在夜風里直直落了下來…… 羅盤落在地上的悶響襯得夜更加寂靜,肖奕如遭雷擊,盯著地上,怔愣了長久的時間。待他反應過來,意念猛動,元氣在他周身聚集如海,那羅盤卻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活像死物。 “看來,連門派的傳承法器都不愿幫你了?!鄙砗髠鱽砼勇朴频穆曇?,聲音由遠及近,夏芍看夠了戲,這才走了出來。 “你做了什么?”肖奕回頭,緊緊盯住夏芍,腳下卻急向院中一側退去。 夏 芍笑而不語,肖奕身后卻有什么刺破夜風而來,刺得他背部神經都是一緊,本能在地上一滾,暗勁震開,那尖利的樹枝立刻縮了回去,肖奕卻瞳眸一縮。他眼前,雪 白的衣角在夜風里飄蕩,那般悠然,卻似含了雷霆萬鈞之力,拍在臉上,耳邊皆是風聲,風聲里好似聽見骨碎的聲音,肖奕的整個身體在地上擦飛出去,他本能地要 以元氣護住臟腑,卻發現無元氣可聚院子四周,陰陽二氣皆在,卻調集不動! 他心驚之下只覺五臟六腑都翻攪開,混擰在一起,血rou絞碎了般沖出嗓子眼兒,嘴里全是溫熱,卻品不出咸腥,他的鼻梁已經碎了。 夏芍在慢悠悠地走來,她的步子那樣輕,卻在死寂的黑夜里那樣清晰。危機近在眼前,肖奕卻一時起不來,當眼前再次勁風撲面,他不得已動用自身的元陽護住身體,但還是沒能阻止他的身體向后飛起。 這一次,他撞在院墻上,聽見嘁哩喀喳的聲音,五臟六腑的絞痛刺痛了感官,已辨不清碎了的是院墻還是腰骨。 夏芍還是在慢悠悠地走來,許是感官已不靈敏的關系,她的步子變得更輕,但加諸在身的勁力卻似乎更強。肖奕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高高地拋了起來,遠遠地落回院子中間。然后夏芍依舊慢悠悠地走過來,將他踢向另一邊院墻,一下,一下,來來回回。 這是極致的侮辱。 他是一派掌門,他是風水大師,他甚至是天賦奇高世間難尋的高手。兩個月前,他尚能與她一戰,尚有余力逃脫,兩個月后,天地間的一切在她面前空如無物,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知道,他沒有還手之力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這段時間維持法陣,cao縱京城龍氣,消耗頗重。這使用過一次龜息禁術的身體,終究不再是他而立之年強壯的身體。加上上回與她一戰,身體重創未愈…… 可 是,他沒有還手之力,她卻有輕而易舉殺他之能。但她沒有一擊殺了他,而是一下一下地讓他嘗盡痛苦。她甚至沒有動用術法、法器或者是陰靈,她僅以一介武者之 力,施在他身上。她不說話,不質問,不指責,甚至不怒罵,她一句話都不說,看似溫和,卻獨獨沒有給他風水師之間斗法應有的尊重,這對一生心高氣傲志存遠大 的他來說,是最極致的侮辱。 他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他只知道,每一下,他都能聽見骨頭在風聲里破碎;每一下,肚中都有溫熱沖上來;每一下,嘴里都有溫熱塊狀的東西吐出來。 他以元陽護著身體,元陽卻在一次次的沖擊中漸漸耗盡,骨骼在一次次的沖擊中斷盡,臟腑也被震成碎rou,一口口地吐盡…… 耳邊是呼嘯的夜風,眼前卻是如同黑洞般的暗沉,當他已經對痛覺麻木,他的身體終于在跌入泥土后,停了下來。 “八十天?!币癸L里悠悠傳來女子的聲音,輕得也似風,那風卻冷如刀,割人皮rou,“到今天為止,整整八十天。我師兄在這每一天里受的折磨,你都要受?!?/br> 八十天…… 原來已經八十天…… 原以為她再也回不來,哪想到她還能從冰縫底下回來! 原來,她竟是數著的,整整八十次,次次碎他骨斷他腸。 接下來呢?她還有什么招數,來侮辱他? “我不殺你?!憋L里卻再次傳來她的聲音,聲音那般飄渺,卻字字擊他心口,“殺你,臟我的手!我會留你一口氣,等著,讓你得你該得的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