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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別說跟海神斗在一起了。這不是大手筆的問題,而是拿性命在做賭。人的能量如何能跟海神的能量相比?即便是修為高,能在與海神的力量相遇時全身而退,也沒有人能與海神抗衡——抗衡得了一時,抗衡得了一世嗎? 憑人類的能量,只怕抗衡不了海神能量三息的沖擊。 然而,當亞當這樣認為的時候,三息早就已經過了。 他的擔憂其實也沒有錯,人的修為再高深,元氣也有限,跟海龍氣斗不了多久就會元氣耗盡。從遠古時代起,人類就對大自然的力量充滿敬畏,敢于挑戰,無異于自取滅亡。 但今晚,夏芍就是要與這道海龍氣斗一斗!她重活一世,盡管有天眼在身,天賦異稟,元氣異于常人,但從未覺得自己在天道之外,從不因此不敬天地。但今晚,大敵當前,師門有難,為了這些重要的人,她也不介意斗上一斗! 斗得贏她,是天數如此。斗不贏她,就得乖乖給她趴下!為她所用,給師父師兄療傷去! 夏芍怒哼一聲,天眼大開,抬眸緊緊注視著頭頂龍氣,盡管看起來龍氣是與她外放的元氣纏斗在一起,但其實這道龍氣也并非力量均勻,其氣場有強盛之處,也有薄弱之處。夏芍元氣持續外放,一道保持著與龍氣的纏斗,一道在意念中再次聚集外放,專攻龍氣薄弱之處! 遠處別墅外圍,玄門弟子全都瞪大眼,丘啟強等人曾經也算陪著夏芍清理門戶、京城斗法,對她的元氣很熟悉了,剛才就知道那人是她了。本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此刻見那邊又一道元氣外放入夜空,遠遠望去,金色的元氣如利刃般刺向龍氣!龍卷般的龍氣接天連低,刺向它的金色元氣在夜空里好似炸開的煙火,絢爛,壯闊。 氣場的震動層層襲來,坐在地上的弟子們卻都漸漸忘了布陣,所有人張著嘴,看呆了。 “上帝……”安德列發出一聲驚懼與贊嘆交織的低喃,望著遠處夜空,也呆木了。 這時候,龍氣被金色元氣刺中炸開的地方漸漸開始薄弱,有幾處相繼散在夜空里,像是出現了道道缺口!但后面涌來的海龍氣緊接著便補上,一來二去,戰況激烈。而那跟海龍氣斗在一起的人像是永不知疲憊,元氣持續地跟龍氣纏斗,海龍氣撲上來一道,便打散一道,氣場震過來一重,又震過來一重,不知過了多久,看得玄門有的弟子忍不住心情激動,竟鼓掌叫好! 這一叫好,把震驚中的安德列和亞伯父子給震醒了,父子兩人齊齊看向玄門弟子,目光閃動,難道……那個人是玄門的人? 是誰? 正當兩人猜測,這時遠處忽而震起一道女孩子的怒喝聲! “給我乖一點!” 這聲怒喝帶著驚人的內勁,清澈,震耳,震得人耳膜鼓脹,嗡地一聲。 安德列和亞伯父子聽見這聲音,身子都跟著一震!他們聽出這聲音是誰來了! 但還沒來得及體會太多這一刻的震驚,便只見從海面涌來的海龍氣被這一震竟全數向地面壓去!原本卷起的龍卷瞬間垮了,夜空中涌來的龍氣像失去了支撐般傾覆。 一瞬,好似天塌。 “師叔!” “師叔祖!” 玄門弟子們驚急地齊喊,那邊的元氣波動,卻靜止了…… 夏芍周圍是濃郁的大海龍氣,她盤膝坐在其中,感覺舒適祥和。四周漆黑一片,她像是坐在深海中,身體泡在海水里,海底水流的涌動從她身上拂過,柔軟溫和。海水涌動的時候,地上浮起淡淡金色的沙粒,黑暗里像浮游生物般,絢爛美麗。她認得那些金色的沙粒,那是屬于她的元氣。 她的元氣在黑暗里漂浮,金輝點點,一時間竟好似不再是坐在海底,而是置身浩渺的宇宙。 虛空。 霎時間,心底好似有莫名的震動。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非幻非真,卻好似帶領她一下子回歸本源。自身元氣、大海龍氣、天地元氣,世界一切同出一脈。 一脈…… 夏芍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境,奇妙,舒適,忘我。眼前是一道亮光,似明悟,她試著邁步走過去,可心底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忘記了什么。 她停留在原地思考,執著地想要想起忘了什么,身后的黑暗里,漸漸浮現起幾道人影。 夏芍看見那幾道人影,眼神霍然一變!周身所有的感官驟散,身下是冰涼的地面,她周圍是濃郁的海龍氣。 “師父!師兄?” “張老?小燁子!” 夏芍叫人的時候開了天眼目光一掃,唐宗伯、張中先和溫燁都還躺在地上。而對岸,在金蟒的護持下,徐天胤盤膝而坐,正在調息。 “師父!張老!小燁子!”夏芍又喊了一遍,唐宗伯和張中先在地上都沒有動,反倒是溫燁掙扎著動了動。 “師父……”少年的聲音不太大,但還是清晰地傳了來。 陣法破了的時候,溫燁并沒有想象中受傷重,雖然他和張中先是被陣法和龍氣的雙重力道給掀翻出去的,但正因這兩道力量相撞,當時相抵消了些,因此溫燁雖然是暈過去了,但受的傷已經比想象中的輕了不少。 張中先卻比他受傷重些,原因是他被震開的時候,元氣震開,替溫燁擋了一道。 溫燁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對周圍的情況感到震驚,但卻忍著傷勢先來到了張中先身邊,將他給喚醒。張中先一醒便咳了咳,一口血先吐了出來,便捂著胸口坐了起來,往四周一看,駭然地直咳嗽,“這、這怎么回事?” “張老,去看看我師父!”夏芍出聲道。龍氣已經溫和了下來,但她還是要坐在原地不能動,師父的情況是她最擔心的。 張中先聞言這才反應過來此時的情況,立刻在溫燁的攙扶下起身,兩人來到唐宗伯身邊,發現他還昏迷著。 “掌門師兄傷得很重!”張中先聲音發沉,帶著焦急。唐宗伯是被龍氣首先沖撞到的,傷得自然重。他恐怕沒有辦法調息! “小燁子,你調息你的,不用管我?!睆堉邢日f著話便盤膝坐了下來,顯然是打算幫唐宗伯療傷。但他現在也傷得不輕,這么做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老命給豁出去了。 溫燁急紅了眼,當然不同意。正當兩人爭執的時候,夏芍緩緩起身。 她一站起來,張中先的臉色便大變!在他昏迷的時候,雖然是不知道這丫頭用什么辦法讓海龍氣安靜下來的,但海龍氣是以她的氣機引過來的,現在她分心起身,萬一這龍氣又暴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