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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敵人,弟子們表達憤怒的方式不過是拳打腳踢。 最原始,也最能泄這一刻的憤怒! “還阿覃命來!” “還我們師姐的命來!” “還我師父命來!” 一句句低吼夜里似野獸咆哮,拳腳落在皮rou上的聲音沉悶,卻每一聲都敲進人的心里。 夏芍退去外面,也不阻止弟子們,任由他們泄。她只是抬起眼來,望向徐天胤,眉眼間的涼薄換一抹疲憊。 徐天胤即刻走下來,男人孤冷的眉宇間浮現抹擔憂,夏芍淡淡扯起唇角,身子一傾,靠進男人的懷。 她還是累的,元氣再無所損耗,長時間的制符,她也手臂酸,手指疼,抽了筋似得,想來未來幾天,她都不想動。 男人的掌心貼上她肚臍,汩汩的暖流補進她身體。夏芍一臉疲態,不多言,只靠進徐天胤懷抱里,稍歇。 不知過了多久,弟子們的拳打腳踢終于停了下來。 人群望著已經不動了的通密,空氣里只有喘氣的聲音。 隨后,身后傳來輪椅轉動的聲音,弟子們微愣,回頭,分開一條道路。 張中先推著唐宗伯走了過來。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五十五章 通密之死,芍姐收徒 和唐宗伯一起走過來的,還有玄門已經為師的幾名仁字輩弟子。<-》他們大多人到中年,面對恩怨,并沒有年輕弟子那般沖動。 但,也并不是所有年輕弟子都沖了上去。 還有一人沒動——溫燁。 十三歲的男孩,比當初香港游輪上初見時的樣子長高了大半個頭,但他依舊是玄門年紀最小的弟子,此刻站在張中先身后,跟著他師父海若一起走過來,盡管在人堆里,但面對那些在通密面前轉過身來的弟子,還是讓他顯得異常顯眼。 但溫燁的目光從走過來,便一直盯著前方地上。 前方,弟子們讓開的道路上,通密趴在地上,頭臉血rou模糊,斷臂和背上的刀傷里冒出的血染紅了前院的地。溫燁的目光落上去,月色照在他肩頭,卻照不見他低埋的臉。 他從唐宗伯身后走了過去,直直走到通密身旁,把趴在地上的他給翻過來,蹲下了身子,“喂,醒醒?!?/br> 男孩聲音冷淡,淡得聽不出情緒。 通密只有一息尚存,這時哪里還聽得見溫燁的聲音? “喂,醒醒?!睖責疃自谕苌砼?,重復這句話,卻突然讓人覺得心里堵。 然而,通密還是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弟子們看看坐著輪椅一言不的唐宗伯,又看看蹲在地上的溫燁。唐宗伯搖著輪椅上前,俯下身子,掌心能看得見元氣波動,隨即看他將掌心按在了通密的丹田上。 弟子們震驚地看著他,老人直起身來往后退了退。片刻后,通密血rou模糊的臉上,一雙恍惚的眼慢慢睜開。 弟子們見通密又醒了過來,竟是沒死干凈,都有些緊張。但想想他鼎盛的時候,師叔祖都能將他逼至如此重傷,此時他若再想興起什么風浪來,只怕很難。因此,弟子們警戒著,但卻沒有把溫燁拉開,只是稍稍往唐宗伯和溫燁身旁站得緊了些。 “喂,我師父怎么死的,尸骨在哪里?!睖責疃自谕苌砼?,看著他恍惚的眼,聲音依舊淡得聽不出情緒。 通密兩眼直,直直望著夜空,眼底血絲密布,竟也像是死不瞑目的人。但他聽了溫燁的話,半晌,眼珠子還是動了動。他慢悠悠地轉動了下眼珠,看向了溫燁。 “我師父的尸骨在哪里?!睖責钅椭宰佑謫?。 通密卻看著溫燁,眼里漸漸有了三分神采,但他的嘴角卻輕輕扯起來,臉上化掉的皮rou都在淌血,看著猙獰可怖。他身子一顫,嘴里咳出血沫來,但看起來并不是想說話,而是在笑。 溫燁蹲在地上,身子似乎震了震,一直平靜的聲音終于有些沉,沉里微抖,“六年前,新加坡,余九志和你們串通,殺了我師父!他死在哪里,尸骨在哪里!” 通密的眼神里有種快意和嘲諷的神色,他一生殺人無數,死在他手上的人死在哪里的都有,哪里記得這么多? 他的眼神惹怒了玄門的弟子,“混賬!你這是什么眼神!” 幾名弟子壓不住火氣,忍不住上前。溫燁卻一只手一攔,低頭怒喝,“別把他打死了!” 他頭低著,沒人看得清他的臉色,弟子們都是一愣。 溫燁卻忽然自己一拳揮了下去!這一拳沒打到通密臉上,而是打在他臉旁,沉悶的一聲,地上鋪著的青磚霎時全裂,月色里隱約可見血水滲了下去,“說!我師父的尸骨在哪里!或者,誰知道!” 通密還是扯著嘴角,一副猙獰似鬼的笑容。 “我師父在哪里!”溫燁又是一喝,這回是一拳打在了通密臉上!通密的整個身子都是一顫,本就腐了皮rou的臉上血花四濺。 通噴出血來,噴完嘴角還是扯著。 “砰!”溫燁又是一拳,“我師父在哪里!” 這回一拳砸在通密的鼻梁上,死?輕微的一聲“咔嚓”。通密眼白一翻,氣息一 是不答。 “砰!” “在哪里!” “砰!砰!砰!”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院除了拳聲砰砰,便是男孩歇斯底里的嘶吼,微帶著的哭腔。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他亡有得到回答。等弟子們紅著眼把溫燁拉開的時候,通密的臉已經癟了,整張臉凹進去一個男孩拳頭那么大的洞。 通密已經死了。 院是良久的沉默,只能聽見男孩憋悶壓抑的哭腔。 想 安慰他,卻又不知如何安慰。溫燁從小無父無母,跟著他師父長大,在他心目中,師父就是父親。如今,師父客死他鄉多年,尸骨都尋不著,報了仇卻還是無法尸骨 還鄉。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安慰溫燁。原本,殺了通的降頭師一行,玄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死去的阿覃還躺在地上,十三歲的男孩 還在肩膀顫抖。 秋風過,叫人心底悶得說不出的滋味。 但該善后的事,總要善后。 衣妮還在昏迷,被弟子們從出來安置去車上。夏芍今夜出力最重,此刻疲憊,徐天胤擔下處理通密尸體的事。至于那血嬰,唐宗伯決定作法超度,作??女孩兒的骨灰帶回香港,供在香火旺盛的佛寺,日日由高僧誦經,愿冤魂能得以超脫再世。 只是當弟子們去搬動血嬰尸身的時候,才發現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