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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說,想必并不是想聽他的解釋。 于是,徐天哲只是低頭,微微鞠躬,“對不起,爺爺?!?/br> “對不起有什么用?昨天晚上那點情況都處理不好,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能把現如今的市長工作干好?”徐康國看向孫子。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徐天哲明白“那點情況”指的是昨晚舞會上的全盤,因此他不出聲。華芳卻聽不下去了,她臉色發白,很急切,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就懷疑到兒子的能力上去了?這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她越想越不心安,當即便直了直身子,要開口。但身子剛直起來,徐彥紹就發現了。他狠狠一記眼色瞪過去,瞪得華芳臉上發漲。 她看懂了丈夫眼神的意思——閉嘴!前天教訓不夠? 華芳被噎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徐彥紹確定妻子不會開口之后,才把臉又轉回去。昨晚的事確實是兒子處理得不夠好,老爺子訓斥兩句也沒什么。雖然話說得是重,但那也不代表什么。徐家是政治家庭,三代子弟里只有兒子一人從政,老爺子再生氣能怎么樣?說說罷了。 既然只是說說,聽著就是。 于是,所有人就都聽著了。 徐康國訓斥了徐天哲和劉嵐一陣兒,見兩人都不吭聲,兒女也不說話,這才停了停,看向了徐天胤。 他一身代表榮譽的少將軍裝,孤冷的面容,端直的軍人坐姿。這徐家三代里最讓他cao心卻最讓他驕傲的孫子,肩上那金色的肩章刺著他的眼,欣慰與刺痛并重。 他就像是一個徐家流浪在外的子孫,二十多年,總算回到京城任職,回到了徐家。 二十多年在外流浪的日子,沒一個日夜,他都難以安睡。常獨坐書房,看兒子留下的照片,心牽掛在外。 天天盼,盼歸。 如今,他總算是回來了,雖然性情還是那樣。但是好在比以前有所改變——他回到了京城,常駐。他有了心儀的女孩子,總算能為一個人展露笑顏,敞開心扉。 好事,二十多年不見的好事。 徐康國嘆一聲,但又有些欣慰。他看向徐天胤,又看向自己的子女和孫子,道:“我還是那句話,天胤在外為國建勛,功勞你們誰都比不上。徐家的座次,向來是按功勛建樹排,我今天讓他坐在徐家首席,你們誰有意見?” 誰有意見? 有意見誰敢說? 這種時候,徐家子女又開始了那種默認的套路和發話次序,一切交給徐彥紹先出聲,所有人都低著頭,表情嚴肅,眼觀鼻鼻觀心。唯有徐彥英抬眼看向徐天胤,目光微微柔和。 徐彥紹笑了笑,“呵呵,爸,我們尊重您的意見,全憑您老安排?!?/br> “不是讓你們聽我的安排,我是在問你們有什么意見。一家人,有話敞開了說。有意見的就光明正大地提,不提就是沒有意見,以后誰也不許心存埋怨。心存埋怨也是你們自己放棄申訴權利的?!毙炜祰聪蚨鹤?。他這個兒子,家里都來官場那一套,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說的話,不代表他心里的想法。 所以,今天話他是要跟他們說明白的。今天他們不說,以后誰要是再拿出來提,他就敲誰! 徐彥紹聞言笑了笑,他能說什么?能說有意見?讓老人覺得他跟個晚輩爭?座次的事,其實不大重要,不就是家里的座次嗎?在外面,誰還知道他座次比侄子低?再說了,軍政體系不一樣,侄子在軍,他們一家人在政,互不干擾。不提他看上的那個女孩子,他們之間利益沖突不大。 “呵呵,爸。我能有什么意見?沒意見?!毙鞆┙B笑道。他說有意見,還得聽老爺子一堂政治課。何苦來? 徐彥英看著徐天胤,微微一笑,“我沒意見。天胤回來就好,在外面太危險了,還是回家好。只要回家,坐哪兒不一樣?” 徐天胤抬眼,看向徐彥英,臉上總算有冰霜微融,目光淡淡柔和,點頭,“謝謝姑姑?!?/br> 徐彥英頓時笑了,歡喜,“快別說謝,一家人,怪見外的?!?/br> 徐彥紹和徐彥英都表了態,華芳輕輕蹙眉。 她有意見! 座次不重要嗎?雖然這不是舊時候,子孫還講究個襲爵什么的。但是開國元勛的家庭,國家總是照顧的。座次排在首,等于說是年輕子弟里的第一人,不管官途還是名譽頭銜,當然都更多些。徐天胤的性子,給他太多頭銜,他也還是那副樣子,不如給自己兒子。這不是她看自己兒子好,而是天哲適合官場,多些榮譽,他官途坦蕩不說,為徐家不也能爭取更多利益? 但這話,華芳到了嘴邊,不敢說。 徐家兩兄妹都表態說沒意見了,她這個外姓能怎么說?而且,老爺子明顯是向著徐天胤的,說了少不得挨罵。倒是說不定老爺子還得說她為自己兒子打算,不只體恤晚輩,萬一再鬧得老爺子對天哲有意見了怎么辦? 想來想去,華芳只得違心道:“爸,我也沒意見?!?/br> “我也沒意見?!比A芳話音一落,劉正鴻便緊接著道。 他是真沒意見。說句不好聽卻實在的話,他是徐家的女婿,誰坐首席也輪不到他,他去反對做什么?但說句到了官場上可能被認為是溜須拍馬,卻是他真心的話,在徐家,他敬佩的只有老爺子,只要老爺子高興,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氣氛一下子靜了,徐家二代,四人竟然都親口表示沒意見。 徐康國看了他們一眼,心知肚明不能全信,但是今天這話他們說出口了,以后就別想再改,他老頭子也不是吃素的! 看了子女們一圈,徐康國點了點頭,“好,既然沒意見,那今天起,天胤就坐首席了?!?/br> 自始至終,他沒問過三代的意見,他們是小輩,沒資格。 事情拍板決定,每個人心中滋味各知。徐康國卻在這時轉頭看向徐天胤,問:“天胤,對這件事,你有什么對你叔叔姑姑們說的嗎?” 雖知徐天胤的性情孤冷,話少。但老人這么做,只是想讓他多參與到家庭中來。 徐家人也知道他的性格,此時雖都抬眼看向他,但都在等著他說“沒有”。 但這句話沒有等來,徐天胤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孤冷得叫人覺得不自在,然后,起身。拿開椅子,退了三步。 徐家人都愣住,連徐康國都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徐天胤也沒有解釋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解他的軍裝上衣。 徐家人齊齊瞠目,被這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