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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面露怒色,使力一把掙脫了兒子,把他連人帶著輪椅往遠處一推! “求什么情!軟骨頭!我林別翰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兒子!孽債!”林別翰怒瞪兒子,“告訴你,我死以后,沒人再給你當靠山整天不學無術!我也不求戚老和當家的護著你!我打拼半輩子,家產夠你吃喝幾輩子!我不管你以后拿來干什么,你是吃喝嫖賭也好,拿去做生意也好??傊?,坐吃山空也沒人救你,惹了禍有人尋仇也沒人救你!至少,沒人拿命救你!” “我不……”林冠被推去遠處,神情驚慌急切,拼命地轉著輪椅上前,人還沒到就去抓林別翰的手,“爸!爸!” 林別翰一腳踹開他的輪椅,看著他被人打成重傷的模樣,恨鐵不成鋼,“你不什么?不讓我死?我死了,就沒人給你當靠山,供你胡作非為了是不是?” 林冠拼命搖頭,脖子的疼痛叫他額頭冷汗直冒,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一般,淚流滿面。他被父親一腳踢去遠處,正離著夏芍很近,登時便轉著輪椅朝夏芍挪去,伸手便要抱她的大腿。徐天胤在旁邊氣息驟然一冷,手中一道勁力震出! 夏芍及時放下茶杯,手輕輕一帶,也是一道勁力震出,卻是擋了擋徐天胤的力道。林冠被遠遠推出去,卻沒有被傷到。 林冠被推去他父親那里,他見識過剛才父親一槍打在肩膀時的果決,怕他這一回再果斷地扣動扳機。這一槍可是打在頭上的,打著了,就沒救了。因此,林冠不敢再亂跑,他抓著父親的手,便去看夏芍,臉上早已涕淚橫流,聲音都含糊不清。 “夏小姐,我求求你,別讓我爸死!你讓我怎么做,我都聽你的!求求你別讓我爸死……” 夏芍猜也能猜得到他說什么,卻只是眼簾一垂,“他不死,那誰死?我只管我的賬。要我師兄死的人,這帳必須要清?!?/br> “徐先生他沒死,可、可我爸就要死了??!”林冠眼淚洶涌,把臉上纏著的紗布都染了, “夏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惹了你了。要不、要不,你等我傷好了,等我好了,你再打我一頓!哪怕把我打得半死不活,等我出院了,你要是不解氣,你、你再接著打我……” 這話叫人啼笑皆非,夏芍卻無動于衷,“打你?我多費氣力?反正你只有這一日的命了。要你的命,就得拿你爸的命來抵?!?/br> 夏芍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林冠卻愣了愣。 這是要……二選一? 可是、可是他不想死! “我、我不想死……”林冠目露恐懼,抱著僥幸心理,繼續求夏芍,“夏小姐,你饒了我,饒了我爸吧?!?/br> 夏芍垂眸,眼底掠過冷意,卻不說話了。 林別翰見兒子這般懦弱怕死,頓時臉都氣得青白,說他都懶得說了?;蛟S,他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看見他這么沒用的模樣! 林別翰決然地一推兒子,把他推得遠遠的,看向夏芍,“夏小姐,我不怕死。刀頭舔血的過了半輩子,鬼門關外不知走過多少回。一槍,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你們干風水這一行的,想必相信在天之靈。我要是在天有靈,只希望你能說話算話,饒我兒子一條命?!?/br> 夏芍這才抬起眼來看林別翰,輕輕點頭,允諾道:“今天的事,戚老和戚當家的都在場,我若是食言,只怕他們也不肯?!?/br> “好!”林別翰點頭,這回果斷地舉起槍,指向了自己。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臉上毫無懼色,決然地便要扣響! 就在這時,剛才在推出去后,因為林別翰一句話懵愣住的林冠,忽然一聲大喝! “我死!” 他喊得很果然,嗓子都快扯破了。也正是這一嗓子,喊得林別翰都愣了愣,手指上的動作便頓了頓,抬眼間便見兒子轉著輪椅沖過來,臉色急切、焦慮,復雜的表情糾結在一起,有些猙獰可怖。 林別翰一愣神的工夫,林冠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扯下了他手中的槍! “我死!我死!”他把槍搶下來,退得遠遠的,蜷縮著身子把槍抱在了懷里,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我死……我死……別殺我爸……別殺我爸……” 夏芍一挑眉,神色冷淡,“你死?你不是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剛過上好日子……”林冠抱著槍,頭也不抬起來,就只聽他呢喃,“我剛有爸沒多久……” 他自然知道他有父親,而且還是一位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父親。但從小他寄人籬下,生活在李家,從來就沒見過父親。童年的玩伴,表面上懼他跟李家連著親,背地里都叫他野種。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一出生就決定了這樣的命運。他小時候只在雜志上見過父親的模樣,記憶里最深刻的,就是母親拿著雜志指給他看,告訴他這個人就是他父親的生活。 他覺得父親很威風,能在雜志上露臉,被所有人看見,被所有人畏懼與稱贊。不像他,見不得光。所以,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想像父親一樣有名氣。但他不知道怎么做,成績也不好,也沒有什么本事。他想出名,就靠出去做壞事,跟人打架斗毆,經常干點壞事來登報。 他愿意讓自己出現在那些報刊上,想著那樣也是一種出名,想著總有一天,父親會在報紙上看見他,就像小時候他在雜志上看見他一樣。 但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有的路一旦走了,就越走越遠,很難再回頭。漸漸的,他變成一個小有名氣的小混混,卻仍然走不到父親的高度。 他以為,這輩子兩個人都見不到,沒想到,那一年父親竟然來到家里,提出要讓他認祖歸宗。 他狂喜,即刻就答應了! 在那之后,他有人撐腰,人人都叫他一聲林少,給他三分薄面。他從見不得光的野種,變成了光鮮亮麗的三合會坐堂的獨生子。無論他做了什么,總有人幫他收拾。他以為,這是父親愛護他的方式,卻漸漸發現,他在他闖禍的時候,就只是打電話叫人善后。他很少出面見他,即便是見了,也從來沒有過笑面,除了訓斥,便是失望和厭煩的表情。 他不明白,既然承認了他,為什么又厭煩他? 他知道,他沒什么本事,打架功夫不行,斗狠卻又惜命,從小成績不好,一無是處。他也不知道該從哪里改變自己,從覺得他也只能這樣了。于是,他便從外表包裝自己,跟著那些上流圈子的公子哥兒出去,學一身紈绔習氣,任誰看見他,都看不出是以前的野種。任誰都會說,這是誰家的闊少? 他以為這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