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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虛晃,他看準了金蟒閃開的方向,竟然從懷里拿出一道紙符來,跳起便從另一個方向按向蟒的七寸! 余九志剛才與夏芍過招的時候,為了不被金蟒的陰煞所傷,騰出一只手來對付它,沒少虛空制符,少說打了二三十道,體內元氣消耗過重,他身上帶著紙符,這個時候用虛招晃了一下,他有把握能傷到金蟒,因此為了省點元氣,他用了紙符也在情理之中。 但余九志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他此時還不知金蟒就是漁村兩年里鬧鬼的真兇,那天把這艱巨的任務推給張中先之后,他就帶著人找住處住下了,之后關于金蟒的故事,是夏芍問了村里的老人才知道的。因此,除了張氏一脈的人和無量子,誰也不知道兩年里在村子里晃悠的那個無頭的金色衣服的女人,就是金蟒。 因此,余九志信心滿滿以為能傷到金蟒,只要傷了這條蟒,以夏芍剛剛進入煉神還虛境界的修為,應該還不是他的對手。加上他這邊人多,一呼百應之下,必然能剩,今天就在此除了張氏一脈這些威脅也未嘗不可! 但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手已從后頭死角伸到了金蟒腦袋后。 眼看就要得手,金蟒的腦袋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半空中一溜,居然跟身體分離了! 蟒的頭顱跟身體之間以濃黑的煞氣牽連著,憤怒之下回頭,見余九志的手就在眼前,二話不說,大嘴一張!咔嚓一聲,結結實實地咬了上去! 一團黑霧將余九志的手給吞了! 余九志的臉色頓時急速青黑,再見他那一條被陰煞裹住的胳膊,已經迅速發黑了…… 余九志噴出一口血,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將元氣震出來,金蟒被他給彈開的時候,他翻身落地,臉色青黑,眼見著中陰毒不淺。 他迅速在自己的胳膊上封上一道符,抬眼之時,眼底血絲如網,盯向夏芍,“你、你到底是誰!” 夏芍挑眉,負手輕巧一笑,“你猜?!?/br>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二十五章 舌戰!震懾!返程 你猜? 這怎么猜? 當初風水師考核報名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不起眼的女孩子,甚至連她是誰的弟子都沒人注意,只知道她是義字輩,張氏一脈。 但如今誰敢只把她當區區一介義字輩弟子看待? 余九志臉色青黑,能看見絲絲黑氣往他的右半張臉上游走,但被他肩膀處一道黃符壓制住,但他的右手胳膊此時已經黑紫一片,露出來的手就像是嚴重凍傷一般發黑。 但那并不是凍傷,也不是腐爛,而是被濃郁的陰煞毒氣所傷。夏芍平時小小地懲治人的時候,用的同樣是陰煞,但她控制得很好,不會傷人,如果陰煞厲害到一定程度,就會像今日余九志這般。 中了陰煞之毒,快速逼出來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但如果停留時間久了,會損傷經脈肌理,永不能復元。唐宗伯的腿多年來一直無法站起來,多數情況便是當年被陰煞所傷導致。 夏芍笑瞇瞇問一句“你猜”,便當真給余九志時間猜。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余九志臉色越黑,她笑容越輕巧悠閑。 余九志半蹲在地上,以陽元覆在黃符上,不斷地壓制陰毒,眼則更加陰毒地盯著夏芍,但眼底總有些莫名閃動的光。 他總覺得這丫頭好像在哪里見過…… 在哪里見過呢? 余九志想不起來,這么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放在平日,他看也不會多看一眼。這一路上,如果不是前晚這丫頭從村子的族長大宅里出來,他只怕現在也不會記得隊伍里有這么個人。 但這丫頭的天賦之高,他平生僅見!這丫頭絕不是張氏一脈的弟子!張氏一脈,連張中先都沒有煉神還虛,領悟不得那個境界,如何教導得出煉神還虛的弟子? 玄門里,除了他,誰還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 嘶! 余九志的眼倏然睜大,一向慣于維持威嚴神色的臉上霎時百變。但夏芍看起來并沒有亮明身份的意思,她只是讓他猜,然后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 余九志垂下眼,眼底掠過算計的光,抬起頭來時這光已斂在瞇著的眼眸里,“你……你是……” 他看起來像是要猜測夏芍的身份,但話說一半,卻忽然向后退去,“玄門弟子聽令!列陣!” 余九志忽然一聲喝,把被連番事態給震驚了的弟子們都給驚醒了! 他們起初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本不是在討論這場考核該不該作廢的問題嗎?誰想到就突然之間動了手呢? 這個義字輩弟子突然召喚出一條金色巨蟒的陰靈,天知道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是第一次見到符使!畢竟煉制符使并非一般修為可為,而且平時大家大多數時候是看陰宅陽宅風水、看相占算,斗法的機會不多的話,用到符使的情況就比較少,更別提有陰靈作為符使護航了。 正當被這條巨蟒所震的時候,余薇喊他們幫忙,但她立刻就被金蟒襲擊甩去山下了,至今生死未卜,那時候所有人都被震住沒敢動,之后夏芍就跟余九志打了起來。眾人震驚著她的修為跟身手,哪里還記得幫忙的事?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連余九志都被傷到了而已! 這少女的修為之高超出想象,她到底是什么人? 眾弟子驚駭地盯著夏芍,但聽見余九志的命令,眾人又不敢不從,趕忙從遠處呼啦一下散開,看樣子當真要結陣。 “我看誰敢!”正當這時,夏芍一聲喝斥,抬眼便向眾弟子掃去。 眾人被她呼喝地一愣,本能地頓住腳步,齊刷刷看向她。 只見少女立在山林的空地里,目光清冽,一指余九志,“我問你們!為什么聽他的命令?” 弟子們被她問得又是一愣,表情怪異,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掌門失蹤多年了,至今門派里以余九志為大,他甚至從玄門四老里退出來,安排了曲長老上位,現在門派里以他為尊,不聽他的,聽誰的? 夏芍一看弟子們這番理所當然的表情,便不由一聲冷笑,再指余九志,“我再問你們!他是玄門的掌門嗎?” 弟子們再愣——他不是,但他儼然是??! 哪知少女再次冷笑,聲音響亮清脆,“他手上,有上師傳承的衣缽嗎?” 這聲清脆的話語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退去遠處等待玄門弟子聽令、卻被夏芍攪局的余九志臉色青紫漲紅。連在那邊急救著自家孫兒的王懷和曲志成都抬起眼來,看向夏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