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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發絲輕輕挽起,脖頸修長,肌膚極美。那是極少見的肌膚,月影般的美麗韻致,像深海里忽然浮現起的珠光,朦朧優雅。她雖未施脂粉,現身的一瞬已是極美。這種美讓人忽略了她略顯平凡的容貌,襯著那一襲黑色短款禮服,裙邊玫瑰火染一般,一雙鳳眸含笑,平添了神秘的韻味。尤其是她藏在裙身里那一把若隱若現的匕首,讓她看起來神秘優雅里帶點野性,入了人的眼便覺得難忘。 “呵呵,我看今晚卿宇的舞伴可以不用找了,李小姐就挺合適?!崩畈刃α似饋?。 “李董事長說笑了,我只是保鏢。今晚想必有不少名媛供李先生挑選的?!毕纳忠恍?,意味有些深。 李伯元深知夏芍風水師的身份,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已經看出今晚的晚宴是相親宴來了,頓時呵呵一笑,而李卿宇在旁邊見到祖父和夏芍互看的目光,只以為這件事是祖父提前跟她說了,于是并未在意。 這時,管家進來說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夏芍便跟著李卿宇去了外頭,天色暗沉了下來,雨仍然在下,兩人坐去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子便駛離了李家大宅。 車子開得很平穩,夏芍和李卿宇坐在后座,男人一上車便輕輕閉上眼,閉目養神。他仍是一身深灰的西裝,沒換。雙手交疊在小腹上,金絲眼鏡上反著路燈昏黃的光。沿路的光影掠過男人雕刻般深邃的五官,仿佛帝王倚在他的御座里,便是閉目養神,也叫人覺得深沉莫測。 夏芍看了他一眼,便輕輕一笑,轉頭看向窗外,注意著沿路的樓房風水。她之前對李伯元說的那些風水問題,其實可以通過一些大型建筑和整個城市的規劃來化解。而沿路所看見的建筑,對這條劫龍之氣確實化解了不少,看看這些大型建筑的布局,便知香港玄門的風水師們水準很厲害。這些建筑有的并非獨體,而是布陣化解,可見在城市整體規劃上,風水師們沒少出力。 夏芍垂眸,僅僅看看這些,她就能預料到在香港這一年,必有一場死斗。 深吸一口氣,等她再抬眼的時候,便是一愣。車窗上映出一張男人的臉,李卿宇不知什么時候轉過頭來,正在看著她。 夏芍轉頭,輕輕挑眉。見李卿宇禮貌地對她點點頭,但深邃莫測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她臉上,問:“李小姐在哪家公司就職?” “南非,伊迪?!毕纳譁\笑答道。 李卿宇淡淡點頭,他態度還算溫和,但卻讓人感覺疏離,“李小姐做保鏢的工作多久了?” “李先生想知道這些,大可以去看我的資料,我的資料都遞交給李董事長了?!毕纳诸h首笑答,笑容淺淡,也是不太與人親近。 “這次的安保工作,貴公司只派了李小姐一人來?”李卿宇對夏芍的回答并無怒意,眉宇間依舊深沉莫測,目光定定看著她。 這個男人只有二十三歲,但他的氣度卻像是久經世事的成熟男人,一個眼神便給人壓迫感。 只可惜這種壓迫感對夏芍來說無效,她知道李卿宇在試探她,他看起來有些信不過她,但她也不多解釋,反正再多的解釋比不上事到臨頭的處變。這保鏢工作她能不能勝任,遇事李卿宇自然就知道。 “我另有兩名同伴前來,不過我們分工不同,他們只負責外圍策應,由我來負責李先生的貼身保鏢工作?!?/br> 夏芍覺得,她這樣一句話已經夠了,沒想到男人還是目光移去她大腿上,視線落在她腿上綁著的龍鱗匕首上。 “李小姐以前負責客戶的安保工作,用的就是匕首?” “我習慣用匕首?;蛟S,李先生覺得槍比較好用,但這只取決于個人習慣。哪樣好用,只有用過才知道。我能保護李先生的安全就可以,用什么,并不重要?!毕纳致朴普f道,挑眉問,“李先生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兩人的目光撞上,男人沉斂莫測,女子則悠閑含笑,互看一眼,李卿宇便垂下眸,隨即竟淺淡地一笑。 他自從在李伯元書房出現到現在就沒笑過,一直嚴肅深沉,沒想到這一笑竟有些華美,像是尊貴的帝王一展歡顏,雖然淺淡,但在車子霓虹淺掠的光影里,像是世間最傳神之筆也難以描繪的一幅魄人心神的畫。他沒再問什么,只是把目光轉向車外,淡淡說了一句,“到了?!?/br> 下車的時候,他又恢復淡漠疏離的模樣,夏芍跟在他身后,由傭人打著傘,進入了一幢獨體別墅。 今晚的晚宴是為李卿宇回國而舉辦的,但出席晚宴的賓客無一例外都帶了女眷來,這是李伯元暗示的,無疑在給外界傳遞一個訊號,這場晚宴是為了給他的愛孫李卿宇選妻。 李卿宇是李家三代里最得李伯元器重的,從小就被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外界也曾有傳言說李卿宇很有可能成為嘉輝集團的繼承人。但李伯元尚有長子在世,按照傳統,一般是由長子繼承公司,且李家長房也是妻兒健全,就算長房沒了,也有二房,怎么也輪不到三房頭上,三房是李家最不成器的,李卿宇身為三房的長子,若不是李伯元器重,他壓根就不會有這機會。 但李伯元就是器重這孫兒,讓大房和二房很是眼紅,這幾年眼看著李伯元年紀大了,繼承人的事不得不提上議程了,外界對他的意思多番揣測,三天前他將李卿宇召回國,進入公司交接一些事務,今晚又特意為李卿宇舉辦晚宴,邀請香港的名門淑媛出席,這不得不使外界對李伯元的意思紛紛猜測。 難不成,李伯元真是有意思讓李卿宇繼承公司? 嘉輝集團在世界上可是巨頭,偌大的財團,這要是跟嘉輝集團聯姻上,好處自不必說了。因此,今晚的晚宴,凡是家中有未嫁之女的,全都帶了來。家里沒有女兒的,也帶了侄女、遠方親戚的女兒盛裝前來。 夏芍跟著李卿宇走進別墅大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花團錦簇的盛大場面,妙齡女子們挽著各自叔父長輩的胳膊,正與其他賓客們寒暄問候,一進門便能聞見脂粉香,金碧輝煌的大廳、金紅的地毯,名媛淑女們氣質優雅端莊,手中的香檳酒杯在輕輕的轉動中轉出一幅紙醉金迷的畫卷。 如果說,李卿宇的出現讓這幅活動的畫卷停止下來,那么夏芍的出現就讓場面有些微震和詭異,猜測、注目、警惕、敵意,一股腦兒地在夏芍踏進來的時候涌來。 夏芍挑眉含笑,坦然迎接這些注視,心底卻為李卿宇默哀。這些女人,真淑女怕是沒幾個,這種相親宴,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上流社會,聯姻很常見,這種相親宴司空見慣,所以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