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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感覺,但此時此刻,只有她一人在深黑的湖水里游著,兩邊是延綿的山,前面是看著窄其實游起來才知道距離很長的湖水。這種天地闊大,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用力咬破舌尖兒,疼痛的感覺讓夏芍一瞬間被激醒,她當下便強令自己集中精神,去對岸要緊! 這陣被夏芍制住,只剩最后一處活的陣腳。說是活的,其實已經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威力大損,死里掙扎罷了。 那最后一處陣腳就離湖對岸不遠的山腳下,夏芍游到半路,注意力便聚集在那處陣位。以對方的陰損,很有可能趁著自己在湖里的時候下手! 夏芍兩度下水,手腳確實已經冰冷,她身體素質再好,也不如尋常時候敏捷,于是便心念引著龍鱗,若是遇見陰煞,便打算讓龍鱗盡數收了。 但,詭異的是,直到夏芍游到了對岸,那處陣里半點動靜也沒有。 更詭異的是,夏芍回身看了看,對岸那些跟自己的符絞殺個不停的陣位,也沒了動靜! 怎么回事? 這陣看起來就好像是停了一樣! 夏芍眼底露出不解的神色來,這風水師,她雖然沒與他見過面,但知道對方還是有些修為的。她雖然是兩度傷他,但一路過來,若是將陣徹底破了,對方必然受重傷。但她因為存了叫對方自食惡果的心思,便沒將靈體除了,只是制住了陣位,對方不應該會受重傷才是。 這最后一處陣腳,即便是垂死掙扎,也該掙扎兩下,怎么就沒動靜了? 夏芍疑惑著,一路帶著龍鱗匕首警覺地摸進陣里,路上卻確實沒遇上陰煞來襲,她就這么順利摸去了陣眼處,發現那陣眼的位置,竟然也被虛空下了一道符,旁邊的靈體要散不散,傷得很重。 夏芍一眼落去那符上,頓時心中咯噔一聲,倏地回頭望去山上! 隨即,她帶著龍鱗,一路往山上奔去。 山上都是松林,很是茂密,夏芍爬了大半座山,發現不遠處一處空地,想來應該是那人藏身作法的地方,便奔了過去。 到了空地,她卻是忽然停住腳步,怔愣住了。 空地上,確實有人。 躺著一個,站著一個。 地上躺著一名老者,頭發半禿,臉頰凹陷,眼窩發黑,深深的邪氣。而他此刻臉色卻是猙獰,張著嘴,卻沒有氣力叫出來。他的手腳四肢,被四把匕首活生生釘在地上!血跡深入泥土里,夜里只能看出發黑的顏色,風從山頭吹來,血腥氣撲面而來! 老者仰著頭,眼睛里在月色里血絲密布,驚懼瞪著立在跟前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立在林子的陰影里,整個人融在黑暗里。他與黑夜極為契合,像是這黑夜的一部分。他半低著頭,漆黑的眸注視著老者,與看地上的泥土并無區別。但他的氣息卻是危險殘酷,只是一道背影,便生出冷厲孤漠來。 閆老三覺得自己就是個冷酷殘忍的人,但今晚他才見識了什么叫殘忍。這男人趁他斗法之時,從他身后襲擊他,卻不殺他,而是將他手腳釘在地上,讓他逃脫不得。他這是要他活生生受那些靈體的折磨而死!他這是要他受折磨時還不能動,不能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閆老三眼神驚懼,為即將到來的命運。他已經感覺那些陣停了之后,沒有他將靈體作法收起來,這些煞氣兇厲的靈體已向他撲來! 而此時,夏芍站在林子邊緣,怔愣地望著不該這時候出現的男人。 男人這時也回過頭來,看見了夏芍。 少女一身銀色的真絲曳地長裙,渾身濕淋淋的立在月色里,清冷的月光照亮她珠光般的肌膚,胸前深V的領口,雪白的胸線在月色里微微起伏,纖細的腰身、纖長的美腿皆被濕透的衣裙貼得緊實…… 男人的眸霎時比黑夜還深,卻是一皺眉頭,總算是有點正常人的表情。他大步走來,人還沒到,黑色的外衣便迅速脫下,往她身上緊緊一裹! 接著,他便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夏芍一愣,她只感覺到徐天胤的手臂在微微發抖,他極為用力,深深將自己揉進身體里一樣,精實的手臂像兩道鐵鉗,緊緊禁錮住自己。他低下頭,把臉埋進自己頸項,貪婪地嗅了嗅,這才安心地在她頸項里蹭了蹭,鼻息燙人,胸膛起伏劇烈。 “……師兄?”夏芍試探著出聲。 他怎么這時候來了?她不是說晚上十點么?而現在,估計才晚上八點來鐘。她也沒想到事情就突然發生,而按照兩人約定的時間,徐天胤現在不該到了才是。 她哪里知道,徐天胤擔心她,早早就從軍區趕來了。他趕到的時候,胡家別墅正亂著,苗妍剛被送上救護車,元澤死活不肯上車,要帶著人去尋夏芍,被胡廣進給塞進了救護車,一起拉去醫院。 而胡廣進回身便張羅人拿上棉衣手電筒,去林子里找夏芍。 徐天胤這時候到了,他一眼瞥見苗妍被抬上救護車時手上的玉鐲,便知夏芍在林子里。他自是能感覺到七煞聚魂陣的所在,他發現作法的人在這邊,便先朝這邊來了。兩人這才在此遇上。 而此時,那些陣位已經停了,陰煞無人cao控,便反噬而來! 閆老三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周圍四道陰靈,噬心般的摧殘,周身陽氣似被一口口吞噬,千刀萬剮的酷刑一般,臉色猙獰扭曲。他叫不出來,徐天胤從身后襲擊他的時候先制住了他的喉嚨,暗勁壞了他的喉管,他只能張著嘴,嗓音嘶啞,喉嚨破了也叫喊不出的痛苦。 而這種痛苦,卻不及被陰靈反噬的痛苦千萬分之一! 閆老三手腳顫動抽搐,卻是痛苦地扭動,那四把匕首也是割著他的手腳。 這場面實在是殘忍,徐天胤擋著夏芍,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口,不許她看。他下巴蹭著她的額頭,大手在她后背深深摩挲。 這場景對比之強烈實在是讓人難以言說,一面是痛苦扭曲被處以釘刑承受噬心痛苦的人,一面是兩個擁抱在一起的年輕人。 閆老三的痛苦還在繼續,徐天胤卻是忽然一把將夏芍抱起,抱著她便往山下大步走去。 “師兄,他……” “你會冷?!毙焯熵凡阶硬煌?,聲音微涼,在山里伴著寒風,獨特的韻味。 夏芍苦笑地一扯唇角,她是想說,那人還沒死,這人害人不淺,雖然他今夜是死定了。但徐天胤的匕首該收回來才是。畢竟山上死了人,雖說是斗法死的,畢竟是一出命案,之后警方必然會查,這匕首不該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