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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怎么樣?!?/br> “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必須給我這件粉瓷花瓶正名!要不然你今天走了,它以后的身價也是個尷尬。不如你今天就說說看,為什么要給我這瓶子這么個價碼,你要是能說出來,我就按你剛才出的價碼賣你,你要是說不出來,你就按我剛才開的價碼買下來!怎么樣?”這人皺著眉頭看夏芍,眼底卻有絕決堅定的神色。 眾人一聽,“哎呦”一聲,卻都是目光興奮! 這不就是說,要現場鑒定的意思? 雖然古玩行里有行規在,但若是賣方同意了,現場鑒定就無所謂了。是真品還是贗品,大家都發表意見來論道論道,這才是古玩收藏令人著迷的魅力所在! 難不成,今天真有一場現場鑒定可看? 那可真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要知道,在古玩巷子里練攤的人,和開古玩行的人,那自然不是在一個檔次上。古玩行的人大多在某一方面,比如說書畫、瓷器、古錢幣、古書籍或者古玉等方面,眼力堪比專家,而對自己不太精通的方面也頂得上半個專家。不然怎么能成為古董商呢? 而擺攤練攤的人就不能比了,他們大多無論眼力還是古玩鑒定的知識,都是要潮一點的。再加上來這條街上閑逛的藏友,也大多是半調子,來練練眼力,體會跟人交流的樂趣的人居多,里面也不乏初學者。 別看夏芍年紀輕,聽說她撿的漏可不少!那就說明眼力驚人!現場鑒定,對于這些人來說,無疑是個學習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畢竟大家都是平時自己摸索,倒是都想去找專家學習,可專家都忙著,哪有工夫理他們這些人? “夏總,你就說說看吧!這件粉彩花瓶你是怎么看的?” “是啊,說說吧。對方都同意了,也不算違反行規?!?/br> “對啊對啊?!?/br> 一群人開口鼓動夏芍,站在夏芍身旁的老人卻是其中最激動的,他說道:“小姑娘,你就說說看吧。我剛才差點就打算買了這瓷瓶,但是聽你的意思,多半是贗品。我就弄不明白了,假在哪兒了?你說說看吧,不然我老人家可就要吃不下睡不著了?!?/br> 夏芍聽了笑了笑,看向那攤主,“這可是你說的,別后悔?!?/br> 那攤主目光堅定地看著她,說話擲地有聲,“不后悔!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你說吧!” 夏芍心里發笑,這怎么跟慷慨就義似的?剛才訛人的心思哪去了?看來這人是想最后一搏,他看起來倒真像是個孝子,想賣了這花瓶給母親治病,但這不代表訛人就是對的事。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好給他這么坑。 于是,夏芍這才點了點頭,把那花瓶給拿了起來。 她一拿起來,周圍便靜悄悄一片,生怕弄出點動靜來,聽不見她說的話一般。 夏芍卻是把手里的瓷瓶拿給老人看,“老人家,你剛才說綠里綠底,且對著光看有波紋,明顯是乾隆朝的特征,對吧?” 老人點頭,“對!這個我想我沒記錯,我家里那本從書店買回來的書上是這么說的!” 夏芍笑著點頭,“書上說的沒錯,但要鑒定一件物件,還需要從這物件本身入手。就拿我手上這件粉彩九桃瓶來說,我說它是贗品,恰恰就是因為它的綠里綠底?!?/br> 她這么一說,周圍便是嘩地一聲! 老人急急忙忙問道:“為什么?” 他身旁的于老也是問道:“是啊,小姑娘!為什么?” 夏芍舉了舉瓶子,周圍便又了靜了下來。 她淺笑著說道:“兩位老人家請看這瓷瓶的整體風格,它是通體白釉,素雅的風格。這種風格是雍正年間流行的風格。蟠桃紋的題材是雍正年間官窯器的式樣,因為式樣精致經典,題材寓意吉祥,直到光緒朝一直都有仿制。綠里綠底是乾隆年間才出現的,雍正時期沒有。但既然是仿制的雍正年間式樣,為什么要加上綠里綠底呢?這實在是畫蛇添足,原本無論是畫工、構圖等各方面仿制技藝都很高明,這地方卻是個敗筆?!?/br> 兩位老人,包括身后圍著的人群都是靜默了半晌,這才發出“原來如此”的呼聲。 “哦!原來是這樣!我差點被這綠里綠底給騙了!哎呦,光看書實在是……要不得!”老人搖搖頭,臉上的驚訝卻是沒有散去。 就在眾人都盯著夏芍手中的瓶子瞧時,那攤主的眼底神色略微一閃,接著說道:“就算它不是乾隆朝仿制的,難道就不可能是后來仿制的?若說有點年頭,也是值點錢的?!?/br> 夏芍抬眸看過去,卻是搖頭一笑,“這物件就是件新仿?!?/br> “怎么說?”老人又好奇地問道。 “因為康、雍、乾三朝的粉彩用的彩料略有不同,里面加入了氧化砷。這使得材料極易風化,料質也更松軟,經歷了長久的年月之后,若是保養不當,釉彩便會有所脫落。保養的好的話,表面也會產生一種五光十色的光暈,稱為‘蛤蜊光’。這種光在不同顏色的釉彩上程度有濃有淡,以白釉來說,側著光看,還是能看出來的。這是一種歷經歲月的光暈,豈能是作偽者能夠仿制的?聽說民國初期,還有作偽高手能在上面做上光暈,但現在嘛……” 夏芍搖了搖頭,一笑。 她笑容淡雅,講解起來一直是不緊不慢,娓娓道來。沒什么給人指點的高姿態,就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寧靜的氣質讓人覺得舒服。周圍也立刻都是點頭贊嘆聲,人們紛紛點頭,感慨、嘆服。 “原來是這樣,真是學到了?!?/br> “夏總,眼力真好??!怪不得能開起福瑞祥來!” “這眼力怎么練出來的?少年成材??!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巷子里已經聚滿了人,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許是華夏的董事長在這里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人從別的街上趕來看熱鬧。贊揚、嘆服、恭維,如潮水般涌來,夏芍卻是淺笑立著,寵辱不驚。 徐天胤一直站在她身旁,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鑒定古玩,總覺得少女知識豐富、淺笑著娓娓道來的模樣,就像午后的一盞淡雅的茶,或者是茶室里微微撥動的琴弦,寧靜,韻味悠然,入了人心底就使人想閉目養神,享受這一刻的時光。 男人的眸光柔和迷人,輕輕將花瓶從她手中接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那攤主卻是一皺眉頭,氣憤說道:“這也不是絕對的!別說這么肯定!現代也是有高手的!你懂什么!你怎么知道現在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