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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br> “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 還嘴硬。婢女怎么了, 有什么不敢不敢的?!被甘侵姴坏盟芪?,“難道祝英齊是嫌棄你的身份不成?不應該啊, 那個玉無瑕不還是個青樓女子呢……” “小姐,良玉姑娘是大家閨秀?!逼剿{道,“雖然不幸流落風塵,但人家知書達理,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兒像我,什么都不會……” “胡說,你是我見過最心靈手巧的姑娘,做菜好吃,女紅也一流?!被甘侵闯銎剿{的落寞,拉起她的手道,“更重要的是,你活得明白,知道該對誰好,也知道如何對誰好。就這一點,你就比那個糊里糊涂的玉無瑕強上一百倍了。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br> “小姐你就別安慰我了。反正,平藍這一輩子,都不敢肖想祝公子那樣的人物的?!逼剿{撇了撇嘴,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平藍的下半輩子,都會本本分分地陪在小姐身邊,再不敢有其他念想……”說著她便借口說要去做事,脫開了桓是知的手。 “平藍……”桓是知看著平藍狼狽逃走的身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遇見這樣的翩翩公子的代價,便是剝去她原本無憂無慮的瀟灑與快樂。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因為桓溫的病逝,馬文才的提親事宜自然就擱淺了。而各地戰亂紛起,很快,他受詔平亂,常年在外奔波。別說結親了,如今二人連見上一面,都成了奢求。 桓是知又重新成了閨閣中的大小姐,讀讀書,繡繡花,練練劍,或者逗一逗已經會在兩家之間,滿院跑的小侄子。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只是,相思難耐,寂寞實苦。 過去在家的時候,她三不五十的,還能溜出去逛個大街蹭個廟會?;钢x兩家的關系雖然緊張,但她還是可以仗著“年少無知”,厚著臉皮去找謝道韞聊聊天說說話。 可如今……新寡的謝道韞堅持回到了上虞,聽說開始免費為一些小孩子講學。山高水長。她要見謝jiejie一面,困難甚于從前。 而亂世如斯,桓沖對女兒的管教也嚴格了。墻角那個“金光燦爛”的“離家出走洞”,也早就被仔仔細細地堵上了。 其實就算沒堵上,桓是知也早沒了那份出去玩兒的心性。 建康的花花世界依舊,可她期盼的人卻不會出現在這升平歌舞之下。 她每天每天期盼的,只是那一封一封,從千里之外而來的信箋。 軍務繁忙,馬文才寫的信內容往往不長,有時候甚至只有簡單的“戰勝”、“平安”和“思念甚篤”。但她總會將那熟悉的字跡翻來覆去地看,直到下一封信的到來。 通過這一年的書信往來,她也知道了不少事。 當初他們在上虞收編流民組成的軍隊,居然真的如人所愿,作戰極其驍勇,如今已然成了“馬家軍”的精兵主力,替他立下了不少軍功。雖然馬文才如今仍然算是北府兵的編制,但他可以說已經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兵,在軍隊中站穩了腳跟。 一年之內,寧遠將軍馬文才崛起,引人矚目。而另一個后起之秀的晉升速度,卻更是讓人咋舌。 在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成為北府兵統帥劉牢之的參軍,最后竟憑著實打實的軍功,獲得了和馬文才不相上下的地位。 更讓桓是知驚奇的是,這個傳奇的“小兵”竟是他們的舊相識,正是當年那個在城門口賣草鞋的劉裕。 據馬文才在信中所言,劉裕作戰十分勇猛,多次大敗賊心不死的孫恩和其他起義軍。有一回,劉裕奉命率領數十人偵查叛軍動向,沒料想竟撞上了幾千名叛軍。要是別人,只怕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蛇@劉裕卻毫無懼色,以一當十,那拼命沖鋒的姿態,差點把叛軍唬得以為他身后有埋伏。而在援軍趕到后,他又帶頭追擊,全殲叛軍,從此一戰成名。 軍中遇故交,馬文才與劉裕皆是惺惺相惜。 更為難得的是,他們二人的治軍理念有頗多相似之處。在其他軍隊都默許士兵劫掠百姓,甚至將軍帶頭發國難財的時候,只有馬文才和劉裕治軍整肅,嚴明軍紀。如此,二人一拍即合,配合也日益默契,名聲也一天天大起來。 劉牢之為人搖擺,又放任士兵涂炭百姓,不懂得收絡人心,謝安和謝玄漸漸地開始對他生出不滿。這便給了馬文才和劉裕出頭的時機,謝家開始試著將北府兵的權力和擔子往馬劉二人肩上放。 信中描繪的世界,是那樣熱血又陌生。 見過殺戮的血腥,桓是知對金戈鐵馬的戰爭已經沒有了無知的迷戀??神R文才言語中透露出的雄心和鐵漢柔情,還是讓她慨嘆與動容。 時局動蕩,可有馬文才和劉裕這樣的將才,想必這世界很快就會重歸寧靜,百姓的日子很快就會安定下來的吧? 桓是知看向窗外。 建康的天空,依舊是一片平靜的湛藍。 而那棵與她對望了多年的香樟樹,也依舊是那樣遒勁蔥郁。 老樹能將年輪深鎖在自己粗糙的樹皮里,似乎和她初到桓家的時候,沒有兩樣。 桓是知每每望著它,就仿佛望著一位慈祥的老者,讓她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錯覺。 小時候。 她爬上玄哥哥的肩頭,讓他托著自己起身去夠掛在樹上的毽子的小時候。 玄哥哥利索地躍到樹上,替她將鳥窩扶正的小時候。 再也回不去,恍若隔世的,小時候。 可如今…… 桓玄甚少在家。偶爾回來,也總是立刻和桓沖二人關在書房,商議“軍政要事”。 可叔侄之間,已鮮有脈脈親情。大多數時候,二人在書房的爭吵能透過兩堵墻。 桓沖的性子平和,甚至可以說有些許懦弱,他的聲音總是很快被桓玄蓋下去。 桓是知每每聽見桓玄那樣怒氣沖沖的吼聲,總覺得心驚又難過。 她和他已甚少言語。偶爾碰見,也不過是有些客套地寒暄幾句。 他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揉著她的頭,笑著喚她“傻丫頭”了。 她不知道兄妹之間原本穩固親密的關系,到底是在哪一個時間點,開始松懈,瀕臨崩解的。 也許是在她出言提醒他對妻兒的責任的時候,也許是在馬文才在軍事上不知不覺向謝家靠攏的時候,也許是她忍不住規勸他收斂自己的野心的時候…… 她能夠確定的是,他和她之間,已經橫亙了太多的東西。 他不打算割舍這些“障礙”,而她,沒有力量將它們搬開。 如今,如今…… 桓是知正對著老樹發呆,嘆息未落地,平藍卻急匆匆地進門了。 她的身后,還跟著桓豹。 桓是知有些驚訝:“豹叔,你怎么進我房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