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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去看品狀排名。而后桓是知吃安早飯,便會和平藍一齊下山,在熏香木桶里泡個花瓣澡,再心滿意足地回書院。    可今日,馬文才都穿戴完畢了,桓是知卻還在呼呼大睡??粗菑埵焖男∧?,馬文才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忍心叫醒桓是知。開門一看,馬統和平藍果然已經各自提了一桶熱水站在門口,準備前來伺候兩位公子洗漱。    馬文才沖二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倆別進門,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伸手去接馬統手中的水桶。    馬統有些猶豫地將木桶遞給了馬文才。    馬文才又轉頭,對平藍低聲說:“你家公子還在睡。你先回去,吃了早飯再來看看吧?!?/br>    “哦……”平藍有些懵懵地點點頭,從門縫里瞥了瞥,確實沒看見桓是知,便乖乖地回去了。    馬統卻還杵在那兒。馬文才皺眉:“你還愣在這兒干什么?”    馬統說:“我等公子洗漱完倒水,還要……”    “噓——”馬文才緊張地朝后望了一眼,示意馬統小聲,“不必了。本公子自己會解決。你走吧?!?/br>    “哦……”馬統還是懵懵的。    “還不快走?”    “哦哦哦!”馬統趕緊轉身,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跑到一半,他又禁不住回頭看,正瞧見馬文才輕手輕腳地掩上了房門。誒,真是奇了怪了,自家少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體貼別人了?    除了生病,桓是知幾乎沒有賴過床。平藍擔心自家小姐,只匆匆啃了兩口饅頭,便跑了回去。    難得放假,馬文才看完品狀排名,便同一些學子下山去酒樓吃飯。房門沒鎖。平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見桓是知還是閉著眼,嘴里卻迷迷糊糊地在說什么。    平藍心頭一緊,別是一直睡在地上著涼發燒了吧?    “小姐……”平藍湊到桓是知身邊輕聲喚她,“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    “平藍啊,你來了……”桓是知有些費勁地睜開眼睛,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坐起身,“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感覺有點腰酸背痛的,大概最近上課太累了……”    平藍摸了摸桓是知的額頭,松了口氣:“沒事兒就好。你從來不賴床的,我還以為……”    桓是知的身子卻一僵,忽然瞪大眼睛看著平藍。    平藍不明所以,忙問:“怎么了?”    桓是知難以啟齒:“我……好像尿床了?!?/br>    主仆二人大眼望小眼,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還是平藍先開了口:“這個……沒事兒。小……公子,你先起身吧?!?/br>    桓是知站起身。平藍掀開被子,卻見那床褥上有一小片紅。    平藍心中立即明白了,又去瞧桓是知,果然,褲子上也有一塊紅。    桓是知也看見了被子上的紅,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褲子,抬手一看,竟然是血。    “??!”桓是知大驚,“這這這這這這……我、我這是得了不治之癥?!我要死了!”    平藍急忙拴上房門關上窗,又跑回桓是知身邊安撫她:“小姐別急,這不是……”    “真是病來如山倒?!被甘侵毂粐樋蘖?,“我明明一直好好吃飯,雖然有點兒挑食吧……我就感覺有點腰酸背痛,睡了一晚上怎么就流血了呢……我都還沒有成過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爹爹和玄哥哥……”    “小姐!”平藍扶住桓是知的肩膀,“你鎮定一點!這就是月信來了!就是,葵水而已……”    葵水?桓是知一臉茫然。那是什么玩意兒?    大概是因桓府的飲食良好,桓是知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子都要長得高些,臉上也帶點rou,白里透紅的。她天生一副好身材,雖未成熟,但頗有點玲瓏有致的意思。加上好動習武,皮膚又更為緊致了一些。平藍每次伺候桓是知洗澡,都忍不住暗暗感慨自家小姐真會挑地方長rou。    但說來也怪,年過二七,桓是知卻遲遲沒有來月信。連瘦瘦小小的平藍都在兩年前“見紅”了。    桓是知的生母因難產而死,桓沖夫人也早已過世,因此在桓是知的生命中,母親這一角色一直是缺失的。    平藍費了好一番口舌,才算向桓是知解釋清楚這一正常的生理現象。她又認真地教自家小姐在月信期間如何處理,該注意些什么,又是一番啰嗦。    桓是知的身子骨其實很好,她的手腳常年都是暖融融的。只是初經此事身體難免有些不適,又在地上睡了數月,濕寒侵襲,這一天便顯得有些虛弱了。    但比起身體的不適,桓是知內心受到的沖擊更大。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遠遠不在于是否穿了男裝,是否束了發。無論她如何勤練武功,如何變得強悍,她都是一個女人。    下山游玩的學子們在午后陸陸續續回到了書院。    桓是知站在一邊看著同窗們恣意奔跑蹴鞠的樣子,心中哀嘆:老天爺真不公平啊,做女人太麻煩了。    忽而一陣冷風吹來,桓是知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平藍說得沒錯,她果然會比平時更怕冷?;甘侵ё∽约旱碾p臂,決定還是乖乖回房間吧。    而陰魂不散的王藍田卻在這時候攔在了桓是知面前,陰陽怪氣地說:“桓是知,聽說你身體不舒服?”    桓是知強打起精神:“怎么,你又想趁機向我挑戰?這回我可不保證再從瘋馬上救你下來?!?/br>    王藍田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笑道:“怎么會呢,大家都是同窗,我聽說你病了,特地請了方圓百里最好的大夫來瞧你?!蓖跛{田身邊,果真站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大夫。    桓是知抬腿要走:“不必了。王蘭王蕙姑娘的醫術就已足夠高明了?!?/br>    王藍田身邊的兩個跟班立即攔住了桓是知,不懷好意地笑道:“所謂人外有人,這位大夫可有一個絕招。他啊,只要摸一摸一個人的脈搏,就能夠判斷這個人,是男還是女!”    “真的假的???”球場上的眾人也不蹴鞠了,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桓是知飛快地掃了一眼,只見荀巨伯同梁祝二人正說笑著走過來,而馬文才也剛跳下馬,將手中的韁繩交給馬統,大步走了過來。    “王藍田,你又在為難桓是知?”    馬文才不怒自威,不經意的一瞥就讓王藍田的語氣軟了下來。    王藍田陪著笑說:“怎么會呢,馬老大。我只是聽說馬老大你的室友病了,特意下山請了這個極好的大夫?!?/br>    山中的風越來越大?;甘侵挥X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仿佛連骨髓都是冰的。她的臉色慘白,小腹隱隱的疼痛和王藍田討厭的臉讓她有些反胃。    馬文才見桓是知確實有些不對勁,忙伸手去攙她?;甘侵﹂_他的手??蓜傋吡藘刹?,小腹劇烈的一陣抽痛便讓她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