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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興風作浪,整得大家苦不堪言,她一走,覃司長好像還吃了頓酒。 馬園園上前逼問:“你不是這意思是什么意思?給我好生解釋一下?!?/br> 親事官嚇得兩腿發軟,支支吾吾,“真、真的沒有,只是您,您如今畢竟是親從指揮使……” 馬園園陰冷一笑,還待再逼問,已有一人大步走來,高聲道:“馬指揮使何必為難一個小小親事官?!?/br> 正是皇城司三位長官之一覃慶,他冷著臉道:“我知道你同葉謙是好友,但阻撓公事不太妥當吧?!?/br> “覃司長?!瘪R園園不陰不陽地拱手為禮,“我只是提出一些質疑,恐怕此案辦不成,還讓您擔上公器私用,蓄意報復的名聲?!?/br> “若真的要報復,我也是報復葉謙本人?!瘪麘c意有所指地道。 馬園園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說笑了?!?/br> 覃慶仔細看過了條陳,如今京中暗里已是怨聲載道,葉青霄不是唯一有怨言的,證據也被破壞了,倘若報上去可能被馬園園扳回來。再說了……他也不必單計較這一樁,重頭戲還在后邊。 “這件事就算了?!瘪麘c似笑非笑地道,“不過,還是要讓葉家的郎君小心些啊,為官者,謹言慎行為重?!?/br> 馬園園面色如常地道:“您說得是,有您的話,這條子我也不動了?!瘪麘c沒臉出爾反爾,這條子倒不必撕了。 “馬園園?!瘪麘c忽然叫住了轉身離去的馬園園,瞇眼問道,“溫瀾到底去哪兒了?” 短短數月前,溫瀾和馬園園還輔佐王隱,打壓得他在皇城司內舉步維艱,大好形勢之下,溫瀾卻忽然離任。他欣喜之后,卻總有些不安,花費心力查了許久,也不見結果。 馬園園側過身來,微微笑道:“她已歸隱了?!?/br> …… 不過三日,覃慶說的話便應驗了。 葉青霄的證據沒叫抓住,倒是葉謙本人被伺察到有大不敬的言語,作詩借古諷今,甚至對朝政頗有微詞,認為背離祖宗之法。 一伙皇城卒闖進府衙和葉府,將葉謙往日的書文全都搜走,要檢點是否還有其他狂悖之語。雖未下獄,但推官之職自然停了,也不得出門半步。所有人都認為,葉謙怕是要完了。 然而葉府之內,卻平靜得很。 就連葉老爺子也有些焦急,葉誕父子卻鎮定地壓住府內流言,再怎么樣,他這葉家老大還在,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徐菁的約束規矩,仆婢們一如既往。 葉謙本人因被馬園園安慰過,倒也還能勉強坐住。 令徐菁有些驚訝的是,白氏那里,也沒什么動靜。 白氏算是長記性了,心里再歡喜再有勝算,沒等塵埃落定,千萬別露出來。否則一回頭,這時候的笑都是以后的淚。 葉謙這頭還安慰徐菁和溫瀾,“我雖然偶然議論過本朝的刑獄,但絕不算什么大事,原本恢復重刑也是我一直的盼望,屢屢與通判提過的。至于大不敬之論,乃是無稽之談,我何曾做過什么詩,必然是從我往日的詩文里牽強附會的。馬指揮使那邊,想必也會給我說話?!?/br> 最重要的還是最后一句,沒人幫忙使勁,他再清白又如何,皇城司構陷的冤案錯案少了么。 “相公既然問心無愧,又有何懼?!毙燧伎慈~謙一派鎮定,也安定下來,再看揚波,還是有些擔憂,心中不禁想,再怎么樣,揚波也是弱女子,聽到這樣誣陷的事當然會害怕。 葉謙也看到揚波的神色,問道:“揚波還有什么擔憂的?” 溫瀾看他一眼,慢吞吞道:“我只是擔憂,父親的詩文作得可夠好?!?/br> 葉謙:“你的意思是?” “父親身正,說不定因禍得福?!睖貫戄p聲道。 她若是不想,覃慶怎樣也無法把葉謙所謂的把柄呈上去??墒恰热舯菹履苡H自發現一樁錯案,甚至從中檢到人才,才會格外得意、優待,不是嗎? …… 覃慶的人把詩文都搜羅回去,自然是檢點不出什么的,他們正在動手腳,內廷中已有內侍在皇帝面前念叨起這位推官是被褒獎過善斷的,聽說在民間也頗有清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皇帝身邊日日跟著內侍,何等親近,當下也不大舒服,此人真是辜負自己的褒獎,叫人把證據都呈上來,要親自看過。 如此一轉手,覃慶也不知道,到了皇帝手里的,又是原原本本的內容。 這除了葉謙平素的詩文,因他在大名府做推官,也有些判詞。 皇帝瀏覽過一遍,感慨道:“大名府推官日判案卷何其之多,此人書寫判詞卻片刻成文,援經據史,儷偶皆精,所判之案,更是上合法,下應情,非但善斷,更是有才之人啊?!?/br> 皇帝起了愛才之心,內侍在旁又道:“陛下,葉謙有急才,難怪能出口成文,借古諷今,實在是將才華用到了歪處,辜負您的一片苦心?!?/br> 皇帝手里正翻著葉謙平素的詩文,聽到耳中正緩緩點頭,忽覺不對,皺眉道:“觀其往日文章,極少用比,文風更是清麗,和呈上來的探查之詞大不相同?!?/br> 內侍也作驚訝狀,小聲道:“難道是錯聽了?皇城卒是耳目探之,想也難免有誤?!?/br> 皇帝心中卻想到了前些時間覃慶正因葉謙受斥,頓時冷哼一聲。 那詩文怕根本不是葉謙做的,至于對朝政有微詞??此脑娢氖浅缇础酢跗诘闹匦?,這也無可厚非,并無過激之處,偶爾提到一些人浮于事,冗官之弊病,想想反而切中實際,頗有見解,為官期間必然是沉下心干過的。 這段時間覃慶到處捉人,如果他織罪成了,鐵證在前,皇帝看到也不會有懷疑??烧l讓葉謙有個好女兒,有幫還未相認的世侄在為他忙前奔后,把覃慶的構陷都抹平了。 “去把覃慶叫來?!被实蹖妇硪凰?,說道。 覃慶垂手站在階前,憋著背上的冷汗,在心底痛罵王隱,到底是如何做的手腳,他分明都安排停當了。 “此事微臣并不知曉,下頭卒子報上來時,微臣也不敢相信,細細分辨?!瘪麘c心眼極多,立刻拉出前事佐證,“想想此前還有人來報葉和之的侄子大理寺丞葉青霄私下詆毀微臣,當時微臣只置之一笑,沒將條陳遞上來,幸好幸好?!?/br> 皇帝抬起眼掃了他幾眼,怒氣按下去一點,“哦?” 覃慶顛倒黑白,將那事全都描述為自己的大度寬容??峙掳?,要么是個耳誤,要么就是下頭人覺得他和葉謙不和,想討好他而為。 “微臣方才在檢點葉謙往日的詩文時,就也覺得有些奇怪,還是陛下慧眼如炬,一下便看出來了?!瘪麘c垂頭喪氣地道。 皇帝手指點了點桌案,并不打算因此便將覃慶如何,但想了想,還是淡淡道:“行了,此事你移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