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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落幾片桃花瓣,緩緩落下,落到了月連笙頰邊發間,將她的臉頰襯得更紅。 夏溫言本是想撐起身從她身上離開,可聞著她發絲里傳來的淡淡馨香,他忽然克制不住自己,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面紅耳赤的月連笙,才將將離開一寸的唇又朝她嫣紅的唇瓣覆了上去,舌頭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月連笙原本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可漸漸的,她在夏溫言不老實的溫柔下迷了神思。 她迷離的眼神里夏溫言明亮的眼眸溫柔到了極點,仿佛勾著她做出回應,一點兒就好。 月連笙情不自禁的,輕輕咬了一咬他薄薄的下唇。 夏溫言一怔。 他的吻不再輕緩,而是驟然熱切如狂潮,一點兒不像尋日里溫柔的他。 月連笙還發現,他身上那個熱熱燙燙的東西又在頂著她了。 第40章 鶼鰈 夏溫言眼中,月連笙比粉白的桃花要嬌美。 月連笙眼中, 夏溫言比柔軟的日光還要溫柔。 她面紅耳赤, 他亦呼吸粗重。 他的吻由綿軟變為熱切,再由熱切漸漸變為輕柔, 終是怕嚇著她使得她日后不敢與自己親近,夏溫言不舍地離開她柔軟香甜的唇, 目光灼灼地看著面靨紅賽胭脂的她, 輕聲著問:“連笙可討厭我這般對你么?” 月連笙羞得哪里敢與夏溫言對視,她低垂著眼簾,看也不敢看夏溫言一眼, 那仍舊環在他背上的雙手將他的衣衫抓得緊緊的, 只見她嬌羞地抿抿唇,然后搖了搖頭。 夏溫言心中一喜,低下頭朝月連笙稍湊近了些, 又問道:“那連笙可還喜歡這般么?” 月連笙沒想到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夏溫言會問出這般羞人的話來,使得她抬眸來看他一眼, 在對上他灼灼的視線時又匆匆垂下眼簾來,臉紅得仿佛熟得最透的紅櫻桃,而后,她在夏溫言灼熱的視線中輕輕點了點頭。 她不討厭他這般對她,一點都不。 她甚至……是喜歡他這般對她的。 好,好羞人! 夏溫言笑了, 笑得開心, 笑得又露出了整齊白凈的牙, 他低下頭,忍不住又在月連笙嬌艷欲滴的唇上輕輕親了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月連笙才羞澀地慢慢抬起眼瞼,關切道:“溫言你快些起來,你這般會讓你身子不舒服的?!?/br> 雖然日光正好春風暖和,但地上還是有些涼意的,這般于他身子不好。 “我很好,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毕喾?,夏溫言只覺渾身舒坦,甚至有一種美妙的感覺,“連笙可有傷著哪兒?” 可是因為連笙身上的馨香,唇上的甜香么? 一定是的。 “那也不能總這么趴著,快些起來的好,萬一涼著了怎么辦?”月連笙一點不放心,“我也沒有傷著哪兒?!?/br> “好,聽娘子的?!毕臏匮杂帽羌獾至说衷逻B笙的鼻尖,依舊笑得開心的模樣。 月連笙的心一直在怦怦快跳著,面頰上的潮紅遲遲退不下去。 尋日里夏溫言幾乎都是喚她“連笙”,每每喚她“娘子”,她的心跳都會驀地加快,讓她覺得既羞又甜。 她喜歡聽他喚她娘子。 “我讓紙鳶掉下來了?!毕臏匮钥粗稍诰徠马斏系难嘧蛹堷S,有些自責道。 “沒關系的,我再讓它飛起來就是!”月連笙寬慰夏溫言道,“溫言你等等我,我去把它拿過來?!?/br> 月連笙說完便跑去拾紙鳶,夏溫言忙道:“當心些跑,莫摔了?!?/br> 紙鳶完好無損。 月連笙拿著紙鳶跑回到夏溫言身旁,笑道:“紙鳶還好好的,還是可以飛好高好高的呢,我再去給溫言把它放起來好不好?” “不忙?!毕臏匮岳≡逻B笙的手,“方才你也跑累了,先坐下歇一歇?!?/br> “沒想到這兒也有桃林呢?!迸c夏溫言一道坐下的月連笙仰頭看著頂頭的桃花,再轉身看看身后的桃林,抓著夏溫言的手道,“過三兩天這些還是花苞兒的桃花應該全都會開放了,到時我們再來這兒看桃花好不好,溫言?” 和他一起看謙遜園里的山茶花爛漫滿園,和他一起到城郊看桃花成林,是他們在寒冬里說好了的。 “好?!毕臏匮渣c點頭,也抬頭望著頭頂上的桃花。 這就是桃花,真是好看。 只見月連笙站起身,踮起腳小心地摘下一朵桃花,而后將其簪到了夏溫言鬢發間,笑盈盈道:“今天是春分,這天男女老少都要簪花才是好,我給溫言簪一朵?!?/br> 夏溫言抬手摸摸自己鬢發間的桃花,好笑道:“是這樣的么?連笙可莫騙我,男人簪花可是會被笑話的?!?/br> “這是真的?!痹逻B笙臉上滿是認真,“我不會騙溫言的?!?/br> “那……我便簪一會兒?!濒⒕昧丝刹恍?。 “嗯!”月連笙笑著點點頭,復在夏溫言身旁坐下,拿了放在一旁的燕子紙鳶來看,看夏溫言寫在上邊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夏溫言道,“溫言,你在紙鳶上寫的話是什么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月連笙終是捱不過好奇心,問了夏溫言。 她連他寫的是什么字,她都沒有認識得完全,更別說是什么意思。 “連笙想知道?” 月連笙點點頭。 “連笙不是說看了知道了可不好么?”夏溫言淺笑道。 月連笙抿抿唇,接不上話。 “鶼鶼鰈鰈,白首不渝?!毕臏匮暂p柔地握住月連笙的手,“鶼鰈是傳說里的一種鳥類,此鳥僅一目一翼,雌雄須并翼飛行,故而又叫比翼鳥?!?/br> 后邊的四個字,不用夏溫言再說什么,月連笙心中也已明了。 她將紙鳶放下,雙手一齊握住了夏溫言的手,臉兒又是紅撲撲的。 “咳咳咳……”夏溫言忽地咳嗽起來,使得月連笙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她撫上夏溫言的背,急道,“溫言你怎么樣?” 夏溫言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月連笙卻是將眉心擰得緊緊的,緊張著急得不行的模樣,“溫言你現在這兒坐一坐,我去找綠屏把水拿過來給你喝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月連笙說完便跑,跑得比她放紙鳶時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