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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溫言,杜知信著急得都站了起來。 “知信meimei別著急,我不是害怕溫言什么,我就只是想要知道當時李姑娘的風寒真的是沒辦法醫治嗎?”溫言既溫柔待她又好,她又怎還會害怕他?就算他真是克妻命,而今的她也不再害怕。 她只是想要知道關于李姑娘的死的事情而已。 她想要知道,李姑娘是否與陳小姐一樣真的是死于“意外”。 “夏家嫂嫂你……莫非覺得李姑娘的死另有原因?”杜知信并非愚鈍之人,她知曉月連笙這般問必然有原因,而這其中原因,就是李姑娘死因的真相。 “我也不知道?!痹逻B笙輕輕搖搖頭,“只是猜疑而已?!?/br> “讓我好好想一想?!倍胖艛Q起眉,捏著下巴慢慢踱步,邊踱步邊徐徐道,“李姑娘是孤女,家中只有她自己,除了為她診脈的大夫之外,根本沒人知道平日里她的病情究竟如何,公堂上我當時也在屏風后聽了大夫的陳述,就是風寒突然加重入了膏肓無法再救治,那大夫是我爹的舊識,且又是在公堂之上,所說的話不當有假,倒是——” “倒是什么?”月連笙緊追著問。 “經由夏家嫂嫂你這么一問,我這會兒倒是覺得那第三個要嫁給夏家哥哥的姑娘死得有些蹊蹺?!钡谌齻€要嫁給夏溫言的是夏家佃戶的女兒,那佃戶女兒自夏家下聘到成婚當日都還好好的沒事,而是迎親隊伍在回城途中遇到一瘋狂的亡命之徒,那新娘子就不幸死在他的刀下。 “夏家嫂嫂或許對青州的治理不太了解,我卻是知道的,我爹在青州為官十五載,青州一直是個安寧的地方,雖平日里會有些盜竊案,卻都是些小案件,像匪徒那般大惡之人到青州犯案之事卻從來沒有過,可偏偏那第三位姑娘就是死在亡命之徒刀下?!?/br> “就算她的命真的不好,這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能這么湊巧地發生在她身上么?” “而且——”杜知信在月連笙身邊停下腳步,將眉心擰得更緊,神色嚴肅,“既是亡命之徒,殺了人應該盡快逃走,又怎會給官府抓到他的機會?且我爹派人找著他的時候,他已經自刎而亡?!?/br> “夏家嫂嫂,你覺得一個亡命之徒殺了人之后不是繼續逃跑而是自殺了結性命?” * 夏府前廳。 徐氏坐在上首,看著馬氏領到府里來的算命先生,將不悅都寫在了臉上,語氣沉沉對馬氏道:“你沒事干將此等江湖閑雜人請到家里來是打算做什么?我們府上可沒人需要算命?!?/br> 對于算命先生,徐氏從來都沒有好感,甚或說是厭惡的,因為所有給夏溫言算過命的算命先生都一口斷言夏溫言命不好,而且還活不長,最長不會活過二十二歲。 夏溫言今年就正好二十二歲。 所以徐氏今年更不想看到任何一個算命先生,更不想聽到他們說任何一句話。 不過雖說厭惡算命先生,可他們說的話徐氏卻又不敢不信,所以她才會在今年元日之前努力地給夏溫言找媳婦兒沖喜,就怕他真如算命先生說的活不過二十二歲。 “哎唷大嫂,咱們府上的人是不需要算了,可不是還有你給溫言新娶進門的那個媳婦兒沒算過嗎?我聽聞人說這個算命先生算的命準極了,這不就特意請到府里來給她算算么!”馬氏說著,湊到了徐氏身旁,拿著帕子掩著嘴在徐氏耳邊小聲道,“大嫂你是不知道這幾日外邊都把她傳成了什么樣兒!算算,總沒錯的!” 徐氏看了一向多管閑事的馬氏一眼,馬氏又道:“哎唷大嫂,這人我都請到家里來的,銀子我也都給了,不算多浪費哪不是?而且算了也讓咱們都心安呢不是?” 徐氏默了默,終是將月連笙的生辰八字告訴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將三枚銅板拋擲到地上,下一瞬,他面露震驚之色,“這卦象……這命相——” 徐氏不驚不詫亦不緊張,反倒是馬氏著急地問:“怎么樣???” “這命相乍眼看是好,其實是兇命哪!”算命先生那兩撇八字胡一抖一抖的,“這命相對自己是沒什么,但卻會讓不幸降在身旁人身上!愈是與其親近的人就愈會不幸,或早或晚而已!” “不應該呀!”馬氏一臉不相信,“這可是不久前我家大姐剛給我家大公子娶的新媳婦兒,當時算的命可都是好的,不然也不能娶進門來不是???” “在下有些不好聽的話,說出來還望兩位夫人莫怪?!彼忝壬荒樦斏?,“都知夏府急著找姑娘給夏大公子沖喜,所謂病急亂投醫,當時就算大夫人請人給那姑娘算了命,可在已經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就算她命不夠好,大夫人當時可能也不會介意,而且……” “依著這事兒來看,也不見得大夫人請的那算命先生會全都和大夫人說實話?!?/br> 算命先生的話讓徐氏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顯然他的話說對了徐氏心中所想,只是不知多少而已。 “那照先生來看,若要避免這命數帶來的不幸,應該怎么做才好?”徐氏沉聲問。 “這最好的辦法……”算命先生有些遲疑,終還是道,“就是將這只會帶來不幸之人請出府去,與夏府斷了關系,走得愈遠愈好?!?/br> “沒別的辦法了?”徐氏又問。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奏效的辦法?!彼忝壬苷\懇,“其他的辦法皆有風險,并不牢靠?!?/br> 徐氏默了默,而后吩咐身旁的丫鬟道:“小曼,送客吧?!?/br> “是,夫人?!?/br> “哎,哎——”眼見算命先生就這么被徐氏“送”了出去,馬氏有些著急,十分不能理解地看向徐氏,“大姐,你怎就這么讓人給走了???” “不然呢?”徐氏端起茶水,輕輕啜了一口,“難道我還要留他下來吃飯?” “哎唷我的大姐,我知道你心里對所有的算命先生都有些成見,可你也不能放著實話不聽呀!”馬氏很無奈也很著急,“這大過年的,月連笙的娘和弟弟說死就死了不是?還有,月家大房這兩日也出了事,月連笙大伯無緣無故就扭了腰,這會兒連床都下不了,那月家小姐也一夜之間感染了風寒,咳得緊呢現在?!?/br> “那月連笙與溫言朝夕相處的,說來溫言是如今和她最親近的人了,大姐你就不怕——” “你說什么?”徐氏瞥了喋喋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