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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不小心往里多放了些炭火便會燙著手,她就曾捧過娘的手爐被燙到了手,那感覺她至今仍記得。 那時她想不明白這爐子這么不好使為何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卻還總是喜愛捧著,原來不是爐子不好,而是他們尋常人家用不起好的手爐而已。 而且,這個手爐可真是漂亮。 月連笙將手爐捧起來些,以便讓自己瞧得更仔細些。 但她在打量手爐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衣袖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東西,一只茶花白玉絞絲耳墜,做工精細玲瓏,一瞧便是稀罕之物。 這不是她的耳墜子,她沒有這么稀罕的東西。 她若不抬起手來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只耳墜子。 月連笙將耳墜子從自己衣袖小心取下,拿在眼前認真觀察著。 這耳墜子是何時勾上她衣袖的?是在外邊與知信選布料的時候?又是誰人的耳墜子? 可她記得在外邊的時候她未碰到任何人啊,應當不會是在外邊給勾上的。 而若不是在外邊勾上的,那就是…… 月連笙忽然打了個激靈,她想到了她身后的茵園,想到了那個仙姿玉色的夏三小姐。 在茵園里除了那一盞茶和這一個手爐,她什么都沒有碰過,這耳墜子卻是如何掛到她衣袖上來的? 月連笙沒有再往下想,也沒有回頭去看仍在身后的茵園,她只是繼續往前走,在游廊轉彎的地方蹲下身,將手中那個拈得燙手的耳墜子匆匆放到腳邊的游廊墻角。 她甚至想將手中的手爐一并放下,但終還是將手爐捧在手里,繼續往謙遜園的方向去了。 再見到夏溫言的時候,他正站在院子里,就站在一朵紅色的山茶花旁,身上披著厚厚的白狐裘衣,他的面色依舊蒼白,仿佛身上裹著再厚的裘衣都無法讓他感覺到溫暖似的。 他站在山茶花旁,卻沒有看著山茶花,而是看向院門的方向,當瞧見月連笙出現在院門處的時候,他才微微笑了起來。 他想走上前,可他還才抬起腳便開始咳嗽,使得月連笙趕緊快步并小跑著急地朝他跑來,擰著眉心著急道:“溫言你怎么出來了?外邊這么冷?!?/br> “出來等你?!毕臏匮匀崛嵝χ?。 他說的是實話。 直到方才她從他身旁離開,他才知道她的陪伴已然成為習慣,雖說是他讓她隨知信出去的,但她不在他身旁之后他才發現他竟如何也安靜不下來看書,心里總不時地想到她,她才離開未多久,他竟已就盼著她回來。 所以他讓竹子攙著他來院子里等等看看,看看是否能等著她回來。 倒不想他才出來一小會兒便等著她回來了。 夏溫言的話讓月連笙赧了臉,她將手爐遞給竹子,然后攙住他,仍舊著急道:“我會自個兒回來的啊,不用你等我的,我扶你進屋躺下暖和?!?/br> “可我想等你?!笨吹皆逻B笙為自己著急的模樣,夏溫言眸子里的光更溫柔。 月連笙更赧,臉頰紅撲撲的。 竹子忍不住捂住偷笑。 公子說起這種臊人的話來可一點都不嫌rou麻,瞧著少夫人的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 “快,快些回屋吧?!痹逻B笙羞得險些連舌頭都捋不直。 “好?!毕臏匮渣c點頭。 正待他們將將要跨進門檻時,忽有人從后喚住了他們:“公子,少夫人?!?/br> 是綠屏。 “綠屏你怎么神色匆匆的?”瞧著向來都較為冷靜的綠屏平白有些著急的模樣,竹子不由率先問道。 “怎么了綠屏?”夏溫言也有些詫異。 “回公子,夫人讓少夫人現下到前廳去一趟?!本G屏恭敬回道。 “可是有什么事?”夏溫言又問。 綠屏抬起頭,看向月連笙,欲言又止。 月連笙的心咯噔一跳。 * 前廳里坐著徐氏,二房夫人姜氏,二房妾室馬氏,還有三小姐夏茵茵。 “大嫂,我就說你給溫言挑媳婦兒的時候別挑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那窄街月家是個什么樣一家子我都已經告訴過你和大哥了,你們偏就還是要那月家的女兒來給溫言做媳婦兒,瞧瞧現在,她才進咱們夏家的門沒多久,就多事兒了吧?” 這尖酸刻薄的話出自二房妾室馬氏之口。 馬氏出身煙花之地,二老爺夏勃常去那風月場所游走,五年前他認識了這嫵媚妖嬈的馬氏,遂抬了她進門來當妾室。 這馬氏自進門之后占進夏勃寵愛,惹得姜式妒恨不已,偏又什么都做不得。 且說這馬氏也是個厲害的角兒,入門五年肚子里一直沒個動靜,卻還能占著夏勃的寵愛不衰。 “二meimei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今兒這事兒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若是不重視著些的話,怕是日后真生出大事來?!苯纤貋砼c馬氏不合,但此時她們的意見卻走到了一致。 姜氏說來仍算得上是個猶有風韻的婦人,雖然年輕不再,但也不是那身材臃腫面部衰遲的婦女,相反,她仍是貌美的,身材也保持得宜,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美人一枚,否則又怎生得出夏茵茵這般的女兒來。 可女人的年歲畢竟擺在那兒,以至于她與比她小十歲的馬氏相比起來仍是差了許多,否則馬氏有怎會博得夏勃的寵愛。 徐氏正著臉色,看了姜氏與馬氏一眼,未附和什么也未指責什么,只是平靜道:“且由連笙來了問清楚了再定論,總不能讓人說了咱們夏家平白冤枉了人?!?/br> “我說大嫂,你何時見過賊承認過自己是賊的?”馬氏輕輕一笑,連骨子里都透著嫵媚,笑得不無嘲諷,“我看根本就不必問,定是她偷了——” 馬氏輕蔑嘲諷的話還未說完,徐氏便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住了嘴,連話都沒有說完。 馬氏在二房那邊平日里可以仗著夏勃的寵愛不將姜氏放在眼里,但到了徐氏這兒,她一向不敢造次,不止是因為徐氏是整個夏家的當家女主人,更因為徐氏身上透出的那一股溫和之中卻又透著精明冷厲的氣質。 這是姜氏遠遠所不能比的。 徐氏收回目光后看向了坐在姜氏身旁的夏茵茵,正要問什么,綠屏走進了廳子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