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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為一個辦法?!?/br> 三人在石桌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邊胡二牙熬好了白粥端過來,四個人圍著一張石桌靜靜吃粥。 七點左右,門口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 “伍主任,怎么這么早?”宋春生放下碗起身,“不是說好八點嗎?” 來的人正是村委主任伍成。 伍成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進了院子之后就站在原地,神色也從一開始的著急變成了猶豫。 “是不是山體出問題了?”宋春生皺了皺眉頭,問。 伍成搖了搖頭。 “到底是什么事???” 胡二牙上前一步問。 伍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春生,咬了咬牙:“小宋,二牙,依依她......” 胡二牙不明就里:“依依?她在家啊,怎么了?”他眉頭緊皺,“成叔,有什么你快說吧,今天怎么了,一直磨磨唧唧的?!?/br> 而此刻吳笑慈心里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依依她......她出事了!” “什么?” 胡二牙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音調也忍不住拔高,“出什么事了?” 伍成眼神躲躲閃閃的,嘴開開合合幾次也沒蹦出一個字,最后索性抬手直接抓住面前少年的手臂:“你們自己過來看吧?!闭f完,他就轉身往外走。 宋春生嘴唇緊抿,也立刻起身就走。 吳笑慈和白朗對視一眼,也快步跟上。 早上七點,村子里的人從來沒有這么多過。 他們都在范依依家門口圍著,老遠就能看見。 伍成領著宋春生他們跑過來,村民們自發讓開一條通道。 “等等?!?/br> 門檻前,伍成伸手把身后的人攔住。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彼林氐难凵窨吹煤佬捏@rou跳。 他顧不上什么心理準備,直接一把推開伍成,快步朝屋里走去。 剛走進院子,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胡二牙心一沉,眼神落在不遠處那道虛掩的房門上——血腥味是從那里面傳出來的。 后面的吳笑慈和白朗也聞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味,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震驚。 而走在最前面的少年不顧一切地沖向那扇門,卻在抬手準備推門的瞬間突然停住。 他的心跳幾乎跳出嗓子,雙腿像千斤重——推開門里面是什么他不敢想象,直覺告訴他,如果他推開門,里面將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畫面。 男孩轉身看向宋春生——那張平日里沒什么表情的臉現在格外蒼白。 她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就跟在他身后。此刻,她緊握著雙拳,空洞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少年轉身走到宋春生身邊,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手緊緊握住她的。 “春生姐?!彼穆曇粲袔追诸澏?,“你和我一起進去吧?!?/br> 回應他的,是宋春生同樣收緊的手。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握著手站在門口,胡二牙咬了咬牙,抬手推開門。 木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 血腥味混合著另一股無法言說的難聞氣息在空氣中散開,吳笑慈看著這個房間——她記得昨天她走得時候,墻上額搪瓷鉤子上還掛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現在那件連衣裙就在地上,上面是紛亂的腳印,干凈的衣服此刻像塊抹布。 家具都不在該在的地方,灰白色的墻面上有血痕,玻璃杯的碎片上也有。 宋春生和胡二牙走在前面,兩個人在范依依的臥室門口停住了腳步。 吳笑慈想上前去看,卻被身邊的男人輕輕按住手腕。 伍成走上來,站在旁邊緩緩開口:“是梁大姨早上路過她家門口發現的,當時門開著,她進來的時候,人已經是這樣了?!?/br> “被子是梁大姨給她蓋上的?!彼f。 白朗站在宋春生和胡二牙的身后,越過兩人朝房間里看去——一片狼藉之上是一染著血的被子,被子下面能看出躺著個人。那人的雙腳露在外面,腳底沾滿灰塵和血污。 這時候宋春生突然動了。 只見她慢慢走近房間,抬腳跨過地上摔碎的瓶瓶罐罐,走到被子旁邊,蹲下身,伸出手抓住被角攥了攥,然后輕輕掀開—— 被子下面的女孩雙眼緊閉,全身赤-裸,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 連站在門口的伍成都不忍看下去,低下頭別開了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胡二牙突然嘶吼著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一下子撲到在被子旁邊。他看著被子下面那張已經失去生命的臉,伸出手抓住女孩的手。 “依依,別鬧了依依,這一點也不好玩,依依......” 女孩已經死了幾個小時,身子冰涼。 宋春生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幾秒,然后緩緩俯下身,伸出手替地上的女孩輕輕梳理著頭發,把紛亂的發絲朝兩邊撥開——她的視線落在女孩的嘴唇上。 范依依的下唇已經被她全都咬爛,凝結的血塊像火山噴發后留下的巖漿,把宋春生的雙眼都燒紅了。 宋春生看向自己腳邊——這里有一罐被打翻的面霜。 她還記得那天范依依捧著這個,神采飛揚地描述她是如何在一群外國人手里搶到的這最后一罐,那時候的她整個人都像太陽一樣,就算是千年寒冰都能感受到那種溫暖。 宋春生把那罐面霜撿起來,纖細的手指伸進罐子里,沾滿面霜的手指落在女孩已經冰涼的臉上,一點點擦著。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眼里甚至沒有悲痛,她只是就蹲在那里,一點點把罐子里剩下的面霜全都涂在女孩的臉上,一層一層,一點一點。她的動作很仔細,每個角落都沒放過。她就像是一臺機器,只會重復這一個動作的機器。 “是誰干的,是誰干的!” 胡二牙早已經淚流滿面。 他攥著拳頭沖出房門,額頭和脖子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是不是你!”少年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的衣領,拼命地搖晃,“你這個禽獸!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胡二牙!” 伍成見狀急忙上前架著他的肩膀把他拉開,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去阻止少年發瘋,“你先別鬧!冷靜點!” 幾個周圍的村民也上前幫忙把拼命掙扎的胡二牙拉到一邊。 白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臥室門口,他是局外人,在這種時候最該做的就是沉默。 他想了想,轉身拉著還在震驚中的吳笑慈走出范依依的房間,走到院子里面一個離人群有點距離的角落。 “昨天,昨天我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br>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失語的吳笑慈突然開口。 她直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