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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圍著過來的混混們的眼鼻口耳,然后,有幾個人立刻渾渾噩噩地栽倒,如方才那一匹馬兒一般,轟然倒地??墒?,為首的那個混混居然沒有倒地,他竟然搶上前來,手中的利刃正沖顧念的心口,顧念大駭,她向后縱躍了幾尺,只見那人還在原地,支撐著扶了扶額。 原來,他不是沒有中迷.藥,而是因為有內力護體,這藥勁兒到他的體內,起作用的時間便遲緩了幾分,畢竟,顧念的藥粉無意傷人,只是用來暫時將人迷倒以便脫身罷了。 顧念又灑出了一包藥粉,她要盡快迷倒這個人,然后搶救倒地的那一匹馬。她現在離貴南仍頗有些距離,所以不能沒有代步的馬兒?,F在的顧念,眼底都是毫不掩飾的急切。 可是,為首的混混居然看出了顧念搶馬的意圖,他的頭已然渾渾噩噩,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顧念,可他落腳之處,卻正好在那匹馬兒的身側,于是,他在趔趄跌倒的一剎那,將手中的尖刀,刺向了馬兒的脖頸。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 快的,讓顧念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現在,所有的人都昏倒了……然,顧念也愣在了原地,她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馬的脖子處如瀑一般噴灑出來,很明顯,已經是沒救了的。 該死!這等混賬行子! 如果不是因為此時還在鎮上,不趕緊地脫身,便會被更多的人,圍在這里讓顧念不能離去,她一定會在這幾個混混身上全都劃上幾刀,哪怕不害人性命,也要讓他們全都殘了一只手,免得再去害人。 可是,顧念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情了,周圍的百姓,看見了鮮血,再看見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些混混們,便駭然且激動起來,尖叫著,嚷著:什么出了人命了,什么外來的強盜殺人了,如此等等,撕心裂肺地膽怯的喊叫,吵嚷著將更多的人喊得聚攏而來。 顧念還能怎樣,她只好借著身邊那棵歪脖子樹,縱躍上屋頂,然后幾個縱跳,將自己的練過的功夫發揮到極致,盡快地消失在街上漸漸擁擠起來的人們的視線里罷了。 閨中兒女不知愁,滿腔熱血赴貴南,江湖總是風波惡,才曉人間行路難。 第85章 狹路逢 消失在辛余鎮眾人視野之外的顧念, 正奮力用雙腿來奔走前行,在這匆促奔走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天地更大, 貴南城也似乎更加遙遠了。 她, 竟然失去了自己的馬兒!現在應該怎么辦才好?辛余鎮是不能回去了,可此地界荒僻, 就這樣再往前踟躕行去,也不過是一片片的山坳, 與一條條難走的七溝八坎, 她到底要走多遠, 才能夠遇上一座繁華些的城鎮,能供她買一匹馬呢? 怎么就這么倒霉?老天讓她顧念順利出了皇宮,千里萬里之遙走到這里, 就是為了讓她面對眼前這一切的嗎?顧念有點不能接受,她一面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盡快地向前奔走,一面祈禱, 祈禱上天可以再贈送她一個什么奇跡。 她知道,自己一貫沒有什么好運氣的,否則, 也不會在墳墓之中被顧況挖了出來,更不會在明泉水畔被該死的衛巍給抓進皇宮去,且,遭遇這種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后, 偏又聽到了蕭央的噩耗。 可她覺得倒霉到了極致,便也會有奇跡出現了,比如:自己畢竟是被顧況從墳墓里挖出來了,而且,自己畢竟是被放出了宮門……自己畢竟,是遇上過蕭央的。 畢竟……畢竟無路可走的時候,總還能聽見別人的馬蹄聲聲。 顧念睜圓了眼眸,她聽見了馬蹄聲!在這荒野之中,且一聲聲的輕快有力,顯然,是兩匹好馬! 顧念茫茫然向前望去,只見遠遠的,有兩騎翩然而來,一匹馬上,是一個深紫色衣袍的莽漢,另一匹馬上,則是一抹淺紫色,輕俏的倩影,那人帶著淺紫色的面紗,看不清面容,一頭發絲如瀑布般飛揚在身后,那發絲間卻隱約有些黑白斑駁似的。 顧念來不及去猜測女子的年紀,她急切地開口喊道:“馬上的朋友,暫且留步??!” 馬上的二人,竟果真勒馬而立,細細地將顧念打量了一番。那莽漢皺著眉頭問:“女扮男裝,又只身一人行路,你是誰?” 顧念一路行來,都自稱小子顧向南,往浙洲千里尋兄而去,此時忽然被人叫破了行藏,微微覺得有些尷尬,卻依舊把早就說熟了的謊話,稍作改動,便信口拈來:“小女子姓顧,名向南,聽聞浙洲戰亂,家兄又久去不歸,憂心他的安危,才會女扮男裝,千里去往浙洲尋找家兄?!?/br> 紫袍莽漢奇道:“你家中再無別人不成,怎會讓你個女娃娃拋頭露面?” 顧念打了個稽首,解釋道:“不瞞這位大哥,小女子家中父母年邁,一家人皆憑些小生意過活,全靠長兄往返南北兩地,帶些新鮮玩意兒……如今,家兄久去不歸,父母皆憂心成疾,纏綿病榻之中,也唯有小女子能夠出門。且小女子自小跟著兄長學了些許武藝在身,兼相貌丑陋,扮成男裝出行,并沒什么危險?!?/br> 一畔,淺紫衣衫的女子忽然開口:“你雖丑陋,卻生的一雙好眸子,鐘靈毓秀皆在其中啊?!?/br> 顧念趕緊再稽首道:“jiejie謬贊了,小妹雖不能一睹jiejie芳容,卻聽見jiejie的聲音宛若黃鶯鳴谷,如此清脆好聽?!?/br> 那紫衣女子似乎是冷哼一聲,不屑再與顧念講話,轉而抬眼看了看紫袍的莽漢,那莽漢便道:“師妹,她的模樣雖然怪異,卻不似帶了鮫皮面具,不似易容過的呀?!?/br> 原來他們二人便是金大舟與秦明月。金大舟身子里的毒被秦明月逼出了大半,又經自己運功調養,而今已然可以勉強支撐出一副無恙的形態,其實五臟內的余毒未清。他們二人這是答應了湘王劉昱的任務,一路行來,去抓據說已然出了宮的“云妃娘娘”。 他二人曾聽傳聞說過,“云妃娘娘”其實是蕭央的心上人,那么拿了這個“娘娘”,興許便可以向蘭亭圣手,換來金大舟所中之毒的解藥。是以,二人絲毫不曾猶豫,晝夜不休地騎著寶馬,一路北上而來。 他們二人估算著“云妃”的腳程,大概還不能抵達辛余,便打了主意,等到了辛余這南北兩地的必經之處后,在此處守株待兔。想來辛余地界不大,四通八達的人卻都要途徑此處。二人只需安頓下來仔細觀察,不愁那沒有江湖經驗的“云妃”路過時候,不露出破綻。 不過,他們手中雖持著畫像,卻一心以為“云妃”出門,定然是會用鮫皮面具易容的——因為這種價值千金的鮫皮面具,除了那些名門望族,錢多的沒處花的江湖大派,便是皇族中人最喜歡買了來,為新奇有趣而用。他們再也沒有想到,顧念因為研究過草藥,其實,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