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難逃一死……當旭日東升的時候,蕭央三人已經處理過其中三名親衛的尸身,唯一留下的那一個,被蘭亭“做”成了心疾猝死的模樣…… 此時,蘭亭正用侍衛姜平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大喊:“快來人,傳軍醫,馮陽,馮陽他死了!” 這聲音實在惟妙惟肖,沈靈犀自嘆弗如。她作弊用了些藥粉才顯得嘶啞的嗓子,仍然與李端不怎么相似,好在軍中的男子,聲音大差不差,大家都是漢子,心思自然也就不夠細膩,不細細分辨,只怕也沒有誰能夠留意到,靈犀刻意學習過的語調與李端之前有什么不同之處。 蕭央卻也省事,他所扮的晉鳴,是個清冷而話絕少的。原本他們是想著讓靈犀省心,頂了這個不怎么說話的角色,誰知,竟然遭到了靈犀的反對。因為,靈犀自詡是個話嘮,倘若不說話,恐怕更容易出事,最終無奈只得作罷。 軍醫來了,無非也只是走個過場,他自然是看不出來——被蘭亭做過手腳的——馮陽的尸身有什么怪異之處,只是有些同情地說:“怕是勞頓引發的心疾,看起來,倒是舊疾,你們怎么平時也不曾聽他說起?若是半夜驚醒一些,早些發現,怕還能留條性命,現在……” 蘭亭,額,不,“姜平”亦同情且自責道:“都是昨夜值夜,回來后蒙頭睡得沉,實在不知……” 那軍中的大夫看“姜平”面上的戚戚然之色實在真誠,倒不忍心再多說責難,只搖了搖頭,道:“早點收殮了吧,天氣炎熱,萬不可再引發時疫?!?/br> 人走茶涼無非就是如此的涼薄,很快就有人抬走了馮陽的尸身,隨便找了一處僻靜地方草草掩埋,且,過了不久,就有人補了馮陽的缺,來人叫做修蒙,年紀不大,所以在“姜平”等人面前就顯得資歷過淺,于是態度十分恭謹,可謂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如此一來,更是省了蕭央三人許多麻煩。 當日后半夜的時候,三個人,并新來的修蒙,就肅穆地站在了盛柯的大帳前面……沒有人察覺到異樣。 若說意外,唯有換班之前一個姓胡的侍衛,忽而撞了靈犀的肩頭,帶著幾分下流地笑,問:“咋地,李端,昨個是不是被姜平給整了,步子都帶出來了???” 蕭央和蘭亭雖說家教嚴苛,到底一個在軍中待過,一個在江湖下九流中也混過的,聽了這話,面上皆是一黑,得虧臉上蒙著鮫皮面具,才看不分明。 靈犀卻聽著新鮮,她雖不懂那話里的孟浪,卻也知道“整”絕然不是個什么好詞,于是乜斜了眼望著蘭亭道:“就他,呸,爺整他倒是還行!” 蘭亭面色更加難堪,用手扯了靈犀便要遠離了姓胡的親衛。 “大帥帳前呢,怎么就拉拉扯扯了?李端,你又說大話,爺還不知道你?看你那慫樣兒,還會有在上頭的時候?”那姓胡的親衛笑得更邪氣,聲音雖輕,卻滿含著不屑,可他忽而瞧見了新來的修蒙,于是嘖嘖兩聲,示意“李端”,“這個可不錯,你早點下手,別等姜平再捷足先登!” 靈犀懵懂著點了點頭,嘆了氣道:“可憐馮兄,怎么說沒就沒了?!?/br> 聽靈犀說起馮陽,姓胡的親衛不再多言,雖說彼此間算不上親近,可到底有些兔死狐悲之意,也嘆了口氣,默然走開了。 他們幾人在帳前的三言兩語,也沒有引起盛柯的注意,因為此時夜深人靜,盛柯早就入睡,抑揚頓挫的鼾聲從帳子里傳了出來,讓人在這nongnong夜色里,平添了些睡意,可是鼾聲的確太大,些許的睡意也就很快消散去了。 靈犀只立了片刻,就有些支撐不住,她倒不是不能吃苦,站樁立馬都不曾含糊,只是這會兒聽著盛柯的鼾聲,不能靜心斂氣地練功,而平白站著,又實在無聊,她左顧右盼:盛柯的大帳左右,也就是他們一隊親衛,其余的侍衛,并不靠近,只遠遠的逡巡。 于是靈犀便想要做些什么,比如到盛柯的帳子里面逛一逛…… 自小養成少爺心性,何須想那九曲回腸?十年混得風生水起,怎去管他天高地厚?率性隨心,若得自在不需愁,此生亦可無欲無求。 第56章 三更轉 沈靈犀很有興趣到盛柯的大帳里一游, 她是真的很好奇這個叛徒的嘴臉,所以想要近距離,細細地觀摩。 只是, 現在唯一的問題在修蒙, 這個少年剛剛被提拔上來,并委以重任, 所以興致勃勃瞪大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什么都沒有的空洞的夜色。他自然沒有關注靈犀左顧右盼的異樣, 可是不代表他會在靈犀到大帥的帳子里之后還能安之若素啊…… 靈犀忽然問:“修蒙, 你困不困?” 修蒙把頭擺得撥浪鼓似的有趣, 小聲且真誠道:“小的不困,李大哥,你困了嗎?不如你在營帳周圍走一走, 許就不困了?!?/br> 沈靈犀皺起眉頭想了想,在營帳周圍走一走有什么有趣,她得進去走一走才行,所以修蒙必須得困, 她向蕭央使了個眼色,蕭央便挪了過來,站在修蒙身側, 修蒙覺得這個距離有些太近了,正感到疑惑,就覺得后頸處一陣子的酸麻,然后……失去了意識。 蕭央伸著一只手臂, 扶著修蒙,雖然盛柯的大帳周圍燃著火把,可是其他侍衛的距離較遠,暗影綽綽里看不分明,即便是走得稍近些,也不過以為兩個人站著近,在耳語些什么。 可讓人別扭的是,兩個大男人如此姿勢,頗有些曖昧罷了。沈靈犀和蘭亭便忍不住地笑,蕭央無奈抽了抽嘴角,沒有辦法,好在這敗壞也算是敗壞的晉鳴的名聲罷了。他如此安慰自己,心中便些許自在了點,輕輕向靈犀擺了擺頭,示意她不要耽誤時間。 靈犀會意,在他們身后矮了矮身子,就鉆進了大帳之中,營帳里還燃著一盞油燈,卻頗顯得昏暗。放眼望去,正中間一張大的幾案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筆墨紙硯,并一摞的文書。 這種過于一絲不茍的整齊,讓靈犀感到很不舒服,她自在慣了,平日家里,自己有丫鬟收拾的“閨房”,也沒有這樣子將物品擺成橫豎一線的樣子。 于是,她猶豫了一下,就放棄了自己來翻看這些文件,決定還是出門,請同樣有些過度關注物品規整的蘭亭來翻看。 只是就這么出去,實在也讓人有點不甘。于是靈犀就掀了簾子,悄然進了盛柯安寢的地方。鼾聲在仍在繼續,而且愈演愈烈,每一聲都和鋸木頭似的難聽。靈犀就著油燈看去,果然,盛柯是個胖子,氣息就顯得十分不暢,甚至于睡著,一張臉都漲的有些豬肝的顏色(不過靈犀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此處的光線太暗的緣故)。 因為是胖子,所以盛柯是有吃宵夜的習慣的,只是今天或許他胃口不佳,他床榻一側精致的小幾上面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