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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毒技藝……轉念忽又想起,當時自己剛被帶進宮來,在劉旭眼皮子底下裝昏不醒,只想多聽些消息,好似也是眼前的御醫診治,那時卻不見何御醫拿針來扎,只說抓了湯藥慢慢調養……難道何御醫不禁醫術高明,竟然還十分識趣?如此,倒是個妙人。 顧念心中百轉千回,不知想了多少心思,她眼神飄忽不定,卻把何俊仁瞧得滿面通紅。 夕月王朝民風曠達,男女大妨不如前朝嚴謹,御醫給娘娘診治,倒是也敢窺一窺仙顏的,只是,如顧念一樣——大殿上堂而皇之擺著個昏過去的侍衛,且御醫來了也并不回避,還盯著看得仔細的娘娘——實在算是前無古人。 何俊仁正覺訕訕然,抬起頭,卻看見桐斐悠悠醒轉,趕緊走上前細細觀察。 桐斐眼神迷離依舊不定,像極了大夢初醒的模樣,顧念幾乎要為自家師兄的演技而擊掌稱贊,卻又生生忍住,憋得胸口隱隱疼痛,呼氣也開始不大均勻,惹得何俊仁再三擔憂地拿眼看她。 醒來的桐斐終于睜開了眼睛,看清楚眼皮子底下幾根明晃晃的銀針晃動,竟好似扎在自己的面門上,大驚之下,一口氣沒吐出來,又重新昏倒過去。 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堂堂的桐侍衛暈針!他不怕刀光劍影,不怕血流成河,但是,他極討厭吃藥,黑乎乎的湯藥聞起來就有股子腥氣,實在難以入口。他更討厭被扎針,又細又長的銀針透著股冰冷陰森之氣,偏要扎入血rou,想一想就會感到慎得慌。 害怕扎針的桐斐本以為結束了上一個噩夢,卻在悠然醒轉之后看見了新的噩夢,只能重新跌進黑沉沉的夢里。夢里顧念的臉龐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他好像聽見誰說,說他永遠也逃不開關于顧念的噩夢了…… 眼見得桐斐毫無征兆地再次昏倒,幾根針再次扎下去,卻依舊不見人有起色,何俊仁緊緊皺了眉頭,他猶猶豫豫地把手指探向桐斐的頸間,實在不能明白自己的醫術怎么瞬間好似失靈了似的。 人一緊張,總是容易手忙腳亂,不肯醒來的桐斐,目光灼灼的顧念,都讓何俊仁感到有火在左右烤,他的汗滴從額上、發際、背上滾落,大顆大顆的,砸在大殿的地板上。 何俊仁已經不記得自己何時還如此狼狽過,他無可奈何地看著顧念,問:“要不要再請一位御醫過來瞧瞧?” 顧念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她萬萬不能猜到桐斐暈針,所以篤定了師兄是在裝腔作勢,給自己拜師提供機會罷了,不然,誰會醒來后再昏倒呢?既然如此,還要什么別的御醫過來搗亂呢? “這個,讓師兄歇息一會兒就好?!鳖櫮钣行┎缓靡馑奸_口,“我想,我是說,我……我就是想問問何御醫您,您想不想收個徒兒?” 何俊仁不曾料到顧念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他愣了一下,道:“回娘娘的話,微臣已經收了兩個入室弟子了,不知娘娘何意,若是娘娘身邊有人想要學醫,微臣愿意指點?!?/br> “啊,不,我,我是說,我想學醫,何御醫愿意教嗎?”顧念熱誠地看向何俊仁,她清楚看見何俊仁眼角有根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 何俊仁猶豫了一下,他有些不確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終于大了膽子問:“微臣剛才不曾聽清,娘娘是說?” 顧念見不是拒絕,不禁歡欣道:“我是說,我想學醫,您愿意做我的師父嗎?” 何俊仁徹底愣住,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剛才好像是聽到云妃娘娘稱呼桐侍衛叫做師兄,現在又要拜自己做師傅,這個,到底是娘娘喜歡捉弄別人,還是她認真喜歡拜師傅師兄什么的?還有,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云妃娘娘的師傅,等桐侍衛醒來發現自己矮了一輩,會不會生氣想要拿刀殺了自己呢? 大概宮里所有接觸了顧念的人,都會感到腦子被燒掉了一般,總之此時何俊仁的腦子是不夠用了,他怔怔看著顧念,感覺有一些奇怪的念頭從頭腦里滑過,卻如何不能形成個明確的思路。 顧念有些著急,她不知道何俊仁為什么不肯回答,或許是不愿答應吧,如果何俊仁真的不肯答應,她又該怎么辦?難道要再請一道圣旨嗎? 圣旨,她真的不想欠劉旭太多呢。危險的人,總還是離得越遠遠好吧!顧念有些苦惱地拽了拽自己的頭發,身后,卻有一只手伸了過來,將顧念的手緊緊握住。 “為什么抓自己的頭發,不痛嗎?”是劉旭的聲音。 俗語說“說曹cao曹cao就到了”,可是,以前也沒有誰告訴過顧念:“想曹cao曹cao就到了”啊。 那么,為什么劉旭會在這里?沒有通傳,他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后?! 嘆:若是兩心離,何必苦相求?愛也成傷,恨也成殤,相見徒增煩惱,相守不過勉強。 第46章 再尋師 “你來做什么?”顧念憤怒地掙脫了劉旭握著自己的手掌。為了遮掩自己有求于人的心思, 她反應得有些過于激烈,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貓。 劉旭背了雙手,神情嚴肅道:“朕只是想要看一看, 誰把朕最神勇的侍衛, 給弄得昏了過去。云妃,你真是不乖!朕借給你的東西, 你都不能愛惜一些嗎?” 顧念果然有些心虛,她囁嚅道:“可, 可師兄他, 他也不是個東西??!” 聽了顧念的回答, 劉旭感到自己幾乎要裝不下去了,他呼了口氣,好奇地問何俊仁:“桐斐他怎么樣?他怎么會忽然昏倒?” “回皇上的話, 臣不知桐侍衛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會郁結于心,血氣不穩,乃至天樞不通?!焙慰∪手斏鏖_口, “本來臣診脈,覺得桐侍衛脈搏有力,只是有些混亂, 用銀針疏導即可,誰料他現在還未能醒轉,反添憂懼之癥,不如臣寫一副方子, 拿當歸、蓮須與他疏肝平氣?!?/br> 劉旭聽罷更加好奇,用審視的目光把顧念上下打量一遍,直看得顧念更加心虛,她其實是生怕桐斐的暈倒“穿幫”,心中還暗自奇怪:為何桐斐仍然不肯醒轉,到底要“裝”到何時才了? “朕是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怎樣才會把一根木頭給氣得昏倒?云妃,難不成是你習武不夠認真嗎?既然不是真心學藝,為何還胡鬧尋什么師父?”劉旭對皇城十三衛信賴非常,他自然知道桐斐的本事,此刻見桐斐仍然昏迷,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 顧念暗暗磨了磨牙,不滿道:“皇上,我已經告訴過你,說想要找個武功絕世的師傅,而你的宮里,明明是梓夏功夫最好,你為什么偏讓桐斐教我?” “哈!”劉旭詫異地聽顧念指責,“你是在向朕興師問罪嗎?好大的膽子!難道桐斐教不了你?半個他做你師父也綽綽有余!” “總之是你小氣!”顧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