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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犀帶著些質疑與審視的目光。 斟一碗酒,酒入愁腸;鞠一把月,月被云妨。 借一夜逍遙時光,忘記塵囂; 不成想,誰的眉間心上,都成了相思戰場。 第33章 立軒窗 “你來做什么?”顧念有些不滿, 甩了甩剛洗干凈的手,放在圍裙上擦干,再解下了圍裙, 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沒好氣地相詢,“剛沒吃好嗎?廚房里已經沒有吃的了?!?/br> 沈靈犀收斂了一重重的心思, 笑問:“還是不夠友善,你還在生氣?!?/br> “生氣?”顧念撅了撅嘴, “生氣有什么用, 我又不打不過你!” “那么, 我教你功夫吧?!鄙蜢`犀的語氣淡然,似乎只是一時興起的念頭,信口說出。 顧念卻瞬間興奮了, 她認真問:“你真的肯教我功夫!我也可以學功夫嗎?我也可以和你一樣厲害?” 顧念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的熱情來自何處,只是因為想要打過沈靈犀嗎?還是,如果自己也學會了功夫, 也許就可以站在離蕭央更近的地方呢?她來不及叩問自己的心思,雀躍地奔到了沈靈犀身前,認真地看著靈犀, 眼眸里溢彩流光。 沈靈犀很欣慰顧念的熱忱,她故作驕矜地點頭,道:“只要你肯吃苦!也沒有什么難的?!?/br> 顧念的頭點的歡快,如一只小狗般跟著沈靈犀來到院子里。 “今日我就給你啟蒙?!鄙蜢`犀挑剔地看著顧念的衣裳, “以后也做幾身男裝,累累墜墜的裙子,怎么開馬步?” 顧念果斷答應。 沈靈犀心情大好,她道:“等我走后,就讓蕭忠教你,他的功夫了得,卻不知為什么被蕭三爺打發在這里,或許早就耐不住性子,你若是肯求他,他定會指點你?!?/br> 顧念答應得更加干脆。 兩人伴著月光,在荷塘畔開始習武。調息,步法,沈靈犀教得有模有樣,顧念學得認認真真。 …… 飯后只是片刻的躊躇,蕭央就去了落霞苑的方向。他站在一叢花影下,默默看著苑里透出來的微光。他似乎覺得顧念就在里面,在燭光下擺弄著各色的花瓣。 天上的星軌,挪移了一步的距離,蕭央的兩條腿開始變得麻木,心里也有些渾渾噩噩起來。他有些猶豫,是要走呢,還是再待一會兒。猶豫間,聽見不遠處隱約傳來了說笑的聲音。 等走近了,卻是顧念和沈靈犀。 顧念在落霞苑的籬笆門前和沈靈犀告別,熱情詢問:“不進來喝杯茶嗎?就是沒有好茶,怕怠慢了你?!?/br> “不必了?!鄙蜢`犀依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今日累了,早些休息,明日再把今日所學,多溫習練習。學武需持之以恒,不能打魚曬網?!?/br> 顧念脆生生答應,就在籬笆門外,目送沈靈犀離去。 學武嗎?花影下的蕭央皺了皺眉,有些好奇兩人怎么轉眼間就如此熟稔了。想了想,卻又釋然,顧念的性子似乎和靈犀有些相似呢。爾后,又有些失笑,原以為顧念早就回了落霞苑,卻不想剛才回來。 雖然如此,蕭央也不覺得自己算是白白站了半日,他本來就是在思念云夢晚。 顧念在與不在,與他何干? 第二日一早,蕭央三人就要回去。此刻東方的天際,才剛剛劃下一道發亮的紅線,斜月尚在碧空,未曾落下。風聲鶴唳的月華城里,容不得他們的逍遙自在,容不得他們在浮云山莊里風光霽月,忘記塵囂。 回了月華城,蕭央與沈靈犀、蘭亭暫且分手,他要先回蕭府,給父母親請安。 …… 蕭府的門外,蕭祿正倚著石頭獅子打著瞌睡。本來他這個年紀,早就不用再受守門的苦楚,可昨夜,有人把一封信,用根沒頭的竹箭釘在蕭府的大門上。沒有頭的竹箭卻生生沒入木門三指! 守著門的成貴和來升嚇白了臉,去回了蕭祿。 蕭祿又匆匆忙忙入了二門,報與升平大將軍蕭誠。 蕭誠接過信看,沉默一晌,又把信遞了回來,吩咐蕭祿道:“等三公子回來,交予他定奪,不要耽誤了?!?/br> 于是,蕭祿不敢怠慢,從昨夜子時,立在大門外,忍著更深露重的潮熱與蚊蟲的叮咬,生生等到了此刻。 …… 蕭府云起院內,蕭央拿著這一張薄薄的紙,面色有些凝重。 信,是“烽山”的邀約,約在三日后的子時,在寧安寺桃花亭相見。 蕭央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底氣,讓“烽山”膽敢如此的明目張膽的囂張。 難道是被蕭央逼迫到亂了陣腳?之前說過,月華城里連續的刺殺,惹怒了蕭央,他便調了三千御林衛,三組交接著巡城,日夜不休。 蕭家軍軍紀嚴明,卻也難免擾民,何況是大動干戈搜索月華城?還事先吩咐過要掘地三尺地找。 百姓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卻多有非議。 官員們人人自危,卻也不敢贊同蕭央如此極端的做法。 夕月王朝最緊張的時局,也不過是宵禁而已。從未有過這樣大規模的巡城,且一連半月不休。半月的sao擾,足以把忠厚膽小的百姓逼瘋,人人惶恐的時局,又能延續多久呢?所謂自亂陣腳,莫過于此。 朝堂上早已經有了彈劾蕭央的奏折,劉旭一本本細細地看,看完后心頭郁郁,暗自腹誹:都是些蠢貨!這樣都覺得惶恐了?只怕再過幾日,要說天塌了呢。湘王反意昭昭,不肅清了月華城里的暗樁叛逆,來日里又不知道要 添多少的麻煩。 有當今皇上的支持,蕭央自有他的底氣,孤注一擲要一舉肅清月華城內外的“烽山”叛逆。 可,“烽山”為何要約見蕭央,在寧安寺里相見呢? 雖未想得明白,蕭央卻立刻開始著手布線,打定了注意,三日內,定要把寧安寺里里外外都布上兵馬,蒼蠅也飛不出一只。 結果當夜,升平大將軍府的門上,又有了來信。信里誠摯勸告蕭央,說撤掉兵馬,才能坦誠相見。 蕭央想想也是,布置得嚴嚴實實宛如天羅地網,誰還能等著往牢籠里撲?“烽山”的首腦,又不能是個傻子。于是,他從善如流,撤掉了兵馬,改布暗線,挑著擔子賣餛飩的“小販”,拿著扁擔柴刀的“樵夫”…… 第二夜,門上再見來信,讀信的卻是蕭祿。原來,蕭央今日一早就吩咐過他:“今日,你且逍遙些等在門外,只要有信,只管拿下來念?!?/br> 蕭祿先還緊張,后來想想三公子囑咐得很是,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相見是朋友。這信都收第三回 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所以蕭祿當真消閑地命人泡了西湖龍井,拿了張逍遙凳子,打了扇子悠然自得地等在門外。 等拿下了信,蕭祿又當真聽命只管去念,只見信中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