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周帝來回在御書房踱著步,按奈不住到底還是走了出來,呼剛已是領命離去,劉世春在前面給他提著燈,問他要到哪個宮里去,他沒有說話。 劉世春在他身邊已是多年,到底還是走了德軒殿去。 殿中燈光微亮,小宮女迎將出來,顧容華已是歇下了,周帝讓劉世春挑了牌子,這就走了進去。 春花和秋月跪了一旁,他擺手讓她們先下去,吹了燈火一個人來到了容華床前。 漆黑一片,慢慢地,慢慢地,走過去,然后跪了下來。 黑暗當中,他伏身在床邊,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片刻之后,那只手輕輕掙脫開來,撫上了他的臉。 指尖劃過他的眉,他的眼,輕撫過他臉龐,沾了兩行淚。 那淚水沿著她的指腹,緩緩落下,顧容華側身躺著,伸指輕將抹去:“我都沒哭,你哭的什么?” 周帝伸手按住她手在臉旁,嗓音頓?。骸叭萑A……” 話未說完,顧容華傾身過來,單臂環住了他的頸子,她枕在他的肩頭,蹭了又蹭:“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從前以為你活著,夢里問過你,到底為什么不來找我。想過千次萬次,想著若是你另有家室,那只好對你說,就說那句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斷了心思罷了。后來以為你死了,恨過,惱過,可看著天邊的云那,總是想,你連名字都那么好聽,到頭來還是去做了和尚,要是活著的話,哪怕真有兩意,也好過一捧黃土??涩F在呢,生不是生,死不是死,原來是個玩笑,我卻當了真了……” 周帝伸臂,將她擁緊:“這宮里就是我的墳墓,我找了你幾年,只道你們姐妹都葬身火海了……沒事,你還活著就好,現下還不能認你,以后你便知道了,再等等?!?/br> 容華挨著他肩上靠著,似夢似幻:“好,你讓我等,我就再等等,好容易找著你了,可不能就這么放過你,行云啊……” 她也緊了緊手,在他頸子上咬了一口,叫一聲行云,幽幽地嘆息:“你欠我太多了,非讓你一一還了我才行,我且問你,我哥哥哪里去了?” …… 天色已晚,天香樓的二樓上,顧今朝酒色微醺。 她此次大考又是第一,因老太傅將她再次收入山門,在書院引起了一番轟動,甲學同窗起哄著,非要讓她請吃酒,實在推不過去,就帶了他們人,到了天香樓上吃酒。 天香樓本就有歌姬舞妓,這地方是同窗們選的,起初她不愿,可衛淵起哄,非要來,說要見識見識軟香白玉的,她只得跟了來。 少年心性,雖不敢公然嫖妓,但是舞曲過后,老鴇讓人陪酒,有的人清高將女人驅逐了去,當然也有人抱著妓子狎玩,來來回回,坐過他們身邊,只今朝挨著衛淵,兩人只管吃酒。 多半都是醉了,不過今朝酒量深,只面有緋色,單手撫額,親自給衛淵倒了酒。 衛淵揚眉,才要伸手來接,又走來個衣不蔽體的女子,老鴇跟了后面,直嚷著,要她可要伺候好公子們,說起來這些jiejie們,最喜歡少年郎了,今個一口氣來了這么多個,自然不想放過。 女人袒胸露背,這就坐了衛淵身邊,他額角一跳,隨手搭上右側今朝的肩頭:“今朝,你得救我,千萬別讓我在這地方失了童子身?!?/br> 顧今朝伸手抓住他手腕,往下放了放:“這不是你非要來的嗎?我救不了你……” 才放下了,他又搭了她肩頭上面:“就知道你救不了我,所以我早讓人去通知了世子,想必唯有他來,才能救我于水火之中了,看見那些美人沒有,聽說真正的頭牌才不會出來待客自降身價,如果你有心,我可以幫你點個頭牌,陪你一夜,至于銀錢嘛,本王出了就是?!?/br> 他微側著身子,言語雖輕,卻不懷好意,驚得顧今朝往后仰了仰:“你這是在害我,你真是要害死我了!” 話音才落,樓下已經傳出了驚叫聲,雜亂的腳步聲過后,是侍衛長怒斥之音。 鴇mama趕緊下樓,才見了來人,竟是最不愿之人,立即跪下了:“不知世子到來,失迎失迎……” 樓上顧今朝手里的酒盞一下掉落了去,她才要站起來,衛淵一把按住她肩頭,這就抱了她胳膊,倒了她身上了。 “今朝……我好像醉了……” “……” 第97章 心頭rou啊 天香樓的女子,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有。 此時出來陪酒的,多半衣著暴露,對于少年來說,不管是胸前的隆起,圓潤的曲線,還是嗲嗲的聲音,都令人陶醉。真正名門當中的公子哥,家教嚴的都將人攆走了去,當然也有一起喝著酒唱著酒令耍戲著玩的。 在這其中,顧今朝和衛淵坐在一起,因他緊挨著自己,顯得略顯親密。 聽聞世子上了樓,衛淵一頭栽了今朝身上,驚得顧今朝差點將他摔出去,可他緊緊攬住她了,可是整個人都靠了她身上:“今朝……我好像醉了……” 她直掰著他手:“起來呀……” 衛淵勾著她的頸子,抵在她肩頭的臉上,滿滿都是淺淺笑意:“我一直都很好奇,顧今朝,你和謝聿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嗯?” 她們什么關系關他什么事,今朝起身,直接將他胳膊扯了開來:“公子真是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br> 衛淵喜歡別人稱他為公子淵,在學堂時就古怪得很。 他一直跟謝聿走得比較近,但這兩日謝聿去了營地不在,雖然時時躲著他,但是衛淵總能找茬,她竟不知謝聿是何時從營地回來的。 開春時候,會從中選出競賽者,爭奪武狀元。 之前穆庭宇已經得了頭籌,還需挑選十數人,謝聿是代太子去的,臨走時候說了,等他回來,一起過年。 還有這么兩三天,眼看著就過年了,可他爹回了封地之后再無消息,她娘去了南方也杳無音信,姑姑進了宮了,只謝聿去東宮打聽了一番,得了個云貴妃的名。 倆人也算是同病相憐,才一站起來,衛淵自背后又撲將過來,他一手攬著她肩頭,好像真的站不穩那樣。 與此同時,謝聿緩步走了上來。 難得能見他穿白衣,渾身上下也無一件飾品,光只腰間掛著個牛角匕首。 他走得很慢,目光一掃,將眾人百態都看在眼里。 當然,也正看見衛淵與今朝勾肩搭背的那般模樣,他略一站,侍衛隊立即沖了上來。 謝聿淡淡道:“楚王子醉了,立即將他送回府里去?!?/br> 顧今朝才掙脫衛淵的的手,見有人上前,忙是推了他一把:“哦對,他醉了,快點把他給送回去吧!” 她將人推開,還拍了拍手。 一見謝聿,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因母不詳,從小就最厭惡別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