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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摔倒,她騎上去就掄起了拳頭! 周行吃痛,哀嚎出聲,胳膊腿都胡亂推擋起來。 顧今朝除了第一下揍了他滿臉花之外,再打時擰了他胳膊專打關節大筋處,周行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只掙扎之余呼了她臉上一下。 哀嚎都不是好動靜了,周行哭了出來,嗚嗚地只管告饒聲了:“別打了……別打了……饒了我這回吧今朝求你了……嗚嗚……” 君子堂的老夫子聽見外面動靜,出來了:“顧今朝!你干什么!” 秦鳳祤也到了跟前,他額角青筋直跳,眼見著老夫子手里的戒尺奔著今朝來了,趕緊彎腰,伸手自她腋下給人抱了起來,周行雙臂都抽筋了,只??蘖耍骸胺蜃泳让?/br> 顧今朝本是憤恨未消,冷不防秦鳳祤自背后抱住了他。 他拖著她,雙手正在她胸前。 隨著他的力道被拖離了周行身上,今朝反手推開了秦鳳祤。 她胸型還小,布帶也纏得緊緊撐撐不易被人發覺,并非是因為男女之別窘迫,打小就被當兒子養的,她并沒有女兒家的什么羞恥心,只近日發育胸漸長,一碰痛得很。 秦鳳祤站定,以為她還要去打,又拉住了她手腕:“顧今朝,你……” 本是想訓她,她那精致白凈的臉上,突然流下兩條紅來,他連忙入懷摸出了一方絹帕來,可才抓著她要給她擦擦,顧今朝伸手在鼻下抹了一把,發現流血了,回頭又踹了周行兩腳。 老夫子氣得不輕,舉了戒尺要打她,秦鳳祤下意識就將人遮在了身后。 他轉身,將絹帕遞了她的面前:“擦擦臉?!?/br> 顧今朝非但沒有接過去,還低下頭來,讓鼻血滴落在衣衫上,她伸手抹了一把鼻血在身上胡亂蹭蹭,歪頭看著他,不屑地別開了臉。 周行趴地不起,哭著直叫人去找他爹來。 他爹是誰顧今朝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舅舅是京中文官,這么一鬧騰,也驚動了書院掌教,趕緊去請了大夫。周行光自躺在地上哼哼著,因才哭過,狼狽得很。 掌教親自到了他的面前,活動了他的手臂和腿,關節才被打過,他齜牙咧嘴地說疼,誰也不敢碰他了,不消片刻,大夫到了,上前檢查了一遍,身上卻是連個傷痕都沒留下,只說沒事。 眾人才齊齊松了口氣,又都看向顧今朝。 她倒是坦然,這是必然的結果。 說起來這要感謝她上一任繼父,林錦榮。 這也是她唯一叫做爹的男人,她不知親爹是誰,她娘說死于戰亂了,后來娘親改嫁,第一任繼父她當時太小也沒有印象,林錦榮就是她自從有記憶以來唯一的爹。 那時他們還不在京中,他閑暇時間很多,帶著她上山下海的到處耍戲。 他原是遠北軍里一普通士兵,后回管轄地做了一衙中人,平時在家就教她些拳腳,這些也是他告訴她的,因為她力氣有限,他就教她如何一擊即中。 一打一如何打,打了如何不惹禍。 一打多如何打,打了如何不吃虧。 顧今朝惱怒之余,一腳將人踹翻,才揮拳打了他臉面,立即冷靜了下來,不能讓人留做話柄,所以她下手之處都是難留痕跡。 周行牙掉了三顆,口中還有血跡。 也有不少學子遠遠觀望著,顧今朝側立一旁,等大夫檢查好了,也是上前。 掌教看著她:“你叫什么名字?” 書院掌教平時都難見,顧今朝也是揚起臉來,坦然相對:“顧今朝?!?/br> 眼前的男人一身青衫,看年紀也是三十幾,清瘦得很。 顧今朝三個字一入耳,他當即皺眉。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也是問道:“身上這么多血跡,可是受傷了?” 今朝點頭,指著地上的周行說:“他打的?!?/br> 身后就是君子堂,掌教讓人將周行攙扶了進去,君子堂的老夫子也瞪了今朝,讓她進去。她回頭看了眼秦鳳祤,雖然百般不愿,但是他此時是兄長,自然要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來。 秦鳳祤比她要高一頭,此時見她目光,也是低眸。 親眼看見她動手,也真是說謊不眨眼,有時笑嘻嘻,有時那般目光,卻讓人十分在意,才要讓她先進去,背后來人又叫住了他。 他差點忘了,世子還在藏書閣。 長長地嘆了口氣,只得看著今朝,讓她先進去:“你先進去,我讓人去請父親來,在他來之前,問你什么,你都不要說?!?/br> 顧今朝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手抓了一把,秦鳳祤才一轉身,剛好抓住了他袖子。 到底還是個小少年,許是怕了,他站住了才要安撫她兩句,一個細長的物件就到了手中。少年向前一步,與他并肩,眸色微動:“最好不要驚動你爹,讓人拿著這個去中郎府尋我爹,告訴他我讓人欺負了就是?!?/br> 說完,少年回頭,大步進了君子堂。 秦鳳祤攤開掌心,上面靜靜躺著一個腰牌,是中朗府的。 讓他去尋誰不言而喻,顧今朝口中的爹,林錦堂無疑。景嵐當年進京城時就聲名大噪,她一介女子拋頭露面來行商,百姓們議論紛紛,都當個樂子講,紛紛猜測林錦堂何時休妻。 可人家日子依舊那么過,還過得有滋有味的,后來林錦堂入了中郎府,在職金吾衛,更是夫妻恩愛。景嵐行事向來我行我素,她近年來興建花房,家財萬貫,更叫人羨慕,就在那些愛嚼舌根的人都覺著,林錦堂這夫人可真是娶著了,也興家也興夫的時候,沒想到林錦堂迎了一門妾室進門,至此景嵐休夫,大鬧京兆尹,名動京中。 遲疑片刻,小廝已經迎了過來,趕緊交代了幾句,進了藏書閣。 顧今朝進了君子堂,掌教已經落座,周行坐了案邊,還捂著嘴哼哼著,她才一站定,老夫子的戒尺就狠狠敲在了案前。 “顧今朝,你將周行打成這樣,難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嗯?” 顧今朝反唇相譏:“夫子怎不問問,他可有一分愧疚之心?” 周行渾身疼痛,想要分辨兩句,一張口,牙槽也疼,疼得他嘶的一聲:“……” 老夫子橫眉立目,也是惱怒:“混賬!才看著鳳祤的分上,饒你一次,卻是不長記性,你還不知錯,還不跪下!” 那個在那坐著,干什么要她跪? 顧今朝紋絲不動:“他有錯在先,為何不讓他跪?” 老夫子怒火更盛,掌教一旁瞧著,淡淡開口:“稍等片刻,等家里人都來了,再議論對錯不遲?!?/br> 老夫子嗯了聲,也坐下了:“說的也是,一會等秦大人來了,也叫他看看,他這個繼子是個什么德行?!?/br> 堂中有風,說話聲音大了還有回音。 顧今朝聞言冷笑,低眸不語。 君子堂一下安靜了下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