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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辦公室的老師,我記得我當時回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挺晚了,大概是五點半左右吧,天都已經黑了,辦公室里也沒有,我以為辦公室沒人了,本來打算放下蘋果鎖好門就下班了,卻發現劉老師站在窗口的位置抽煙?!?/br> 安準:“他有跟你說什么話嗎?” 同事甲:“就是問候了兩句話,我當時家里老婆小孩等著我回去吃飯,過節嘛,也沒怎么注意就把蘋果放下,然后讓劉老師走的時候把門鎖上,我就走了?!?/br> 安準:“這之后你就再沒見過劉昭嗎?” 同事甲:“沒有,劉老師原本就不怎么在辦公室,他一般都習慣待在學校的畫室,有什么事情學生都會去那里找他,他畫畫的時候十天半個月窩在畫室不出現,我們都習以為常了?!?/br> 安準:“有個叫喬云的學生,她跟我說今天是你跟她說的劉昭在畫室,你怎么確定劉昭當時在畫室?” 同事甲:“喬云?哦你是說今天剛來報道的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其實我當時也并不確定劉老師他就在畫室,想著劉老師前天跟我說他最近正在畫一幅畫,我就讓她去畫室碰碰運氣?!?/br> 碰碰運氣? 安準心想,那喬云的運氣可真是不一般地背,第一次見到導師,導師就死了。 另一邊的審訊室,坐著的是劉昭的鄰居。 劉昭住在城郊的一棟二層樓房里,這棟二層樓高的房子造于上世紀九十年代,上一任主人,是一戶買了彩票中獎的暴發戶,一家人搬遷到了城市里生活,七年前就將這房子的產權賣給了劉昭。 房子位置比較偏僻,住在一起的人多是當地的農民,住在劉昭家隔壁的這戶人家,家里承包了幾畝山林,以賣水果維生,戶主是個高瘦的男人,172cm左右,長得黑黢黢的,戰戰兢兢地坐在位子上,雙手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小齊:“劉先生,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br> 劉先生:“問……要問……什么?” 小齊:“劉趙先生住在你家隔壁嗎?” 劉先生:“劉昭?是誰?” 劉先生好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模樣,反問小齊劉昭是誰。 小齊楞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道:“就是這名男子,你有見過嗎?” 劉先生將身子往前傾了傾,仔細看了小齊手里的照片之后,搖了搖頭道:“我沒見過?!?/br> 小齊:“劉昭的家就在你家隔壁,你怎么會沒見過他?” 劉先生頭搖得像撥浪鼓,斬釘截鐵地說: “我這個人沒文化,但是見沒見過這個人我還是拎得清的,你說的是我家隔壁那間屋子吧,那間屋子好多年都沒有人住了,老楊一家搬走以后,我就沒見過里面住過活人。咋地了,這屋子什么時候成了這個……這個劉昭的了?我咋沒聽老楊說起過呀?!?/br> 小齊心想,老楊?估計就是那個中了獎的暴發戶吧。 可是戶籍顯示,劉昭名下除了這棟有些殘破的二層民樓,并沒有其他的房產,他不住這兒,又是住在哪里? 小齊又問:“你跟這個老楊還經常見面嗎?” 劉先生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山里活多,我一般都在山里忙活很少出門,再說老楊發財做了老板,哪里有空跟我們這些爛腳農民摻和在一起?!?/br> 小齊:“那會不會因為你經常在山上,所以才沒有見過劉昭?” 劉先生:“那有人住的屋子總要曬衣服做飯吧,窗子從來不開,住里面也不怕悶壞了?” 劉先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小齊捏著腮幫子蹙眉尋思,這時在監控室的宋一鳴打開了通訊器對小齊說道: “小齊,你問他,平常有沒有穿著奇怪的人路過他們那里?” 小齊:“平常有沒有穿著奇怪的人路過你們那里?” “奇怪的人?” 劉先生想了想,突然睜大了眼睛說道:“有有有,我記得是晚上的時候,當時我聽到院子里狗在叫,我摸黑出來看了看,就看到過幾輛車子從我們家門前開過,那些車子看著老金貴的樣子,再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家的狗養一只就被毒死一只,也不知是哪個兔崽子干的!” 說到被毒死的狗,劉先生看起來很是生氣,罵罵咧咧地開始不分場合罵起了藥狗的人,小齊捏了捏太陽xue,打斷道: “你還記得是什么樣的車子嗎?車牌號還能記得嗎?” “早忘了,黑燈瞎火的,那車子嗖的一下就開走了,我就算有火眼金睛也看不見吶?!?/br> 小齊:“那你記得你的狗大概是什么時候開始被人藥死?” 劉先生:“這我記得,六年前,就是老楊賣掉房子以后的一年,誒,你說,會不會是我們那里風水不太好,所以老楊才把房子賣掉的?” 小齊覺得,這位大叔委實能夠尬聊,而且好像對這個老楊有一種很深的執念,不論說什么,都能夠扯到他身上。 小齊趕忙打斷他:“行,劉先生,你在這里簽個字,到時候有什么問題,我們再來向你咨詢?!?/br> 劉先生倒是樂樂呵呵地走上前去爽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沒了剛來時候的拘謹:“好說好說,為人民服務嘛!這我知道,我家兒子今年上大二,念的是法律專業,經常從他嘴里聽到這句話!” 陸陸續續問了一些人,輪到喬云的時候,鑒證科的同事拿著最新的鑒證報告遞給宋一鳴。 “現場只有劉昭的指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除了打開的門,現場沒有任何門窗被破壞的現象,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坐在椅子上,且已經出現部分尸僵,傷口只有一處,右肩一刀扎中大動脈血管,失血過多而死,初步判定,劉昭是在畫畫的時候,有人偷偷從他背后襲擊,一刀致命?!?/br> 宋一鳴:“死亡時間呢?” “12月27日晚10點到28日早晨4點?!?/br> 宋一鳴:“監控呢?” “畫室附近是監控拍攝的盲區,距離那里最近的監控攝像,保安說上個月打籃球的學生砸壞之后一直沒有修好?!?/br> 壞了?這么巧合? 宋一鳴:“劉昭前妻找到了嗎?” 話音剛落,鄭東風突然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鳴,媒體不知道哪里收到的風聲,聽說美院死了個老師,死前畫了一半的女孩是一個月前失蹤的一名初中生,現在都擠在門口?!?/br> 宋一鳴:“失蹤的初中生?” 宋一鳴想起來,當時劉昭跟前擺了一副畫到一半的畫,畫里好像就是個小女孩,當時以為就是普通的人物畫像,怎么還跟人口失蹤扯上關系了? 宋一鳴:“失蹤的人是誰?” 鄭東風:“陳木欣,B大附中初一年級的學生,失蹤有一個月了,是區里分局管轄的案子?!?/br>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