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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慚愧?!?/br> 傅凜心中七上八下地蹙了蹙眉,急聲問,“什么事?” “我……”葉鳳歌頓了頓,驀地皮皮一笑,“今早忘了給你的小白菜澆水?!?/br> 傅凜暗暗松了一口氣,抿了抿上翹的薄唇,抬眼望天,“那是你的小白菜?!?/br> 葉鳳歌沒聽清他在嘀咕些什么,只是后知后覺地疑惑起來,“欸,你到南院做什么?有事找我師父?還是專程來找我?” 傅凜不太自在左顧右盼,不敢與她對視,“我來道歉?!?/br> “向我道歉嗎?”葉鳳歌不解地指了指自己,見他點頭,便又追問,“為著什么事要道歉?” “下午在寢房時……那什么,”傅凜忐忑又尷尬地咳嗽兩聲,“總之,我就是跟你玩鬧而已,沒要欺負你的?!?/br> 自打聽裴瀝文說了那句“不是每個姑娘都會喜歡欺負過自己的混賬小子”后,他一整個下午都坐立不安,就怕葉鳳歌會記仇。 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來道歉比較穩妥。 既她方才都肯抱一抱他了,想來他頭上那頂“混賬小子”的帽子已經摘了吧? 葉鳳歌笑意恍惚,輕聲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br> “那就,講和了?”雖欣喜于她這么容易就原諒了自己,傅凜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再確認一遍。 “嗯,講和,”葉鳳歌漫不經心地笑著,舉步往北院回了,“還有別的事要說嗎?” “還有一件事,要過幾日再跟你說?!备祫C跟上她的腳步,垂眸覷著她的側臉。 見葉鳳歌扭頭看過來,傅凜得意又神秘地挑了挑眉,長腿一邁走到了她的前頭去。 有些話他早晚是要說的,可這會兒他還沒斟酌好措辭。 主屋廊下那溜空地上的小白菜已經冒頭,等再過幾日,那些小白菜都水靈靈長齊了,他大概也就想好該怎么對她說了。 **** 之后的兩日里,妙逢時從北院找了好幾個平常在傅凜近前伺候的人問了話,其余時候便在南院的客廂反復推敲一些細節,除了吃飯,幾乎沒出過南院的大門。 到第三日清晨,妙逢時到了北院,直奔小廚房,關切地打聽傅凜素日里的飲食習慣。 之后,她讓人將葉鳳歌叫來,隨自己一道回了南院客廂,師徒二人再次單獨談話。 妙逢時顧自走到外間小榻上盤腿而坐,食指抵著下頜,似笑非笑地偏頭望著站在門前的葉鳳歌。 葉鳳歌老老實實地關了房門,垂著腦袋走過來站好。 她就知道,以師父的洞察通達,有些事早晚藏不住的。 妙逢時笑了笑,開門見山,“藥門弟子雖不是大夫,卻終究是醫家弟子。醫患之間的分寸在你這里,算是徹底亂了套了?!?/br> 字字都是事實,葉鳳歌無可辯駁,只能沉默地聽著。 “你在這里融入得太徹底,甚至將自己當做了這里的一份子,對傅凜的干預也越來越多,更甚的是,你對他的干預越來越有效,”妙逢時重重一聲嘆息,說不清是失望、惆悵還是別的什么,“這對他來說似乎是好事,對你則不然?!?/br> “啾啾,你作為觀察者應有的中立,已經喪失殆盡了?!?/br> 妙手一脈的藥門弟子出外所侍之疾,通常是需少則數年多則十數年才會好的病患。 出于就近觀察的需要,要盡可能去取得病患的信任,彼此間這樣的長久陪伴、親近共處,其間分寸自然不好拿捏,不止病患容易對侍藥者滋生依賴,有些侍藥者也會失去冷靜中立的心境。 “如今你既已失了這份冷靜中立,就很難再對他的事冷眼旁觀。眼下你雖還能盡忠職守地履行記錄的職責,可你心中對他是歉疚的,且這歉疚已經開始讓你感到不安和痛苦了,對嗎?” 這番話雖是以問句結尾,卻字字篤定,與事實也并無偏差,葉鳳歌咬緊了下唇,輕輕點頭。 妙逢時深深吐納一口郁郁之氣,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榻上的小桌,“我這幾日看下來,你眼下對傅凜的某些干預,對他倒是很有好處,也算功德一件?!?/br> 葉鳳歌的手已緊緊握成了拳,她知道,她最害怕的那個抉擇,就要來了。 “不過,在你的干預下,他的許多行為已經不算是他真正的行為表征,”妙逢時無奈地笑了笑,“也就是說,如今你在這兒能記下的東西,對師門來說已經不太準確真實了。師父這么說,你可覺得冤枉?” 隨著傅凜受葉鳳歌的影響愈深,他的很多行為就成了“葉鳳歌希望他是這樣的”,這對妙手一脈來說就失去了用來做醫案的價值。 葉鳳歌搖了搖頭,嗓音艱澀,“不冤枉的。他如今在某些時候確實會因為我的一些叮囑去改變自己的行為,即便我記下來,醫門也未必能從其中分清楚哪些是他本來的反應,哪些是受我的影響?!?/br> 她早料到師父會勘破這一點,也猜到自己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 以妙逢時這幾日了解到的情形來說,葉鳳歌已不再適合擔任傅凜的侍藥了。 不過她并沒有打算怪葉鳳歌。 畢竟人心都是rou長的,這樣的先例在妙手一脈的陳年醫例中也屢見不鮮。 “你與他朝夕相對七年有余,到最近一兩年才開始真正逾矩干預他的行為,不忍他繼續獨自在困境中掙扎,在我看來已很難得了?!泵罘陼r長嘆一口氣。 事實上,無論是傅凜的寒癥還是他的心病,若只說診治,那就只需妙逢時每隔一兩年來一次就足夠,葉鳳歌作為客居侍藥,在治療病患的過程中并無實際用處。 這些年將她放在這里的真正意義,就只在于就近觀察與記錄。 如今既她的觀察與記錄已沒有價值,按規矩就該將她召回師門。 “啾啾,你還回得去嗎?”妙逢時神情復雜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或者說,你放得下這里的人嗎?” 葉鳳歌抬手揉了揉濕潤的眼尾,啞聲道,“我還沒有想好,師父能容我再想想嗎?” 妙逢時知她一時躊躇為難,倒也不逼她立刻決定。 “下午我替他診脈后就啟程去臨川城,正好也看看你那不成器的師兄。我在繡坊等你五日,五日后,是去是留,你給我個結果?!?/br> 葉鳳歌抬眸看了師父一眼,沉重地點頭應下。 她明白師父為何在這時突然提起師兄。 因為她的師兄鄺達,就是離她最近的前車之鑒,師父是在提醒她慎重抉擇。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驚慌,這是戀愛腦小甜文,哈哈哈~ 友情預告:請準備好牙膏牙刷~這倆即將開始談起沒羞沒臊、沒頭沒腦的戀愛了~! 第三十一章 見葉鳳歌躊躇恍惚,妙逢時嘆了一口氣,下了小榻捋了捋衣擺,隨手將那本藍皮冊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