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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 “多大點事啊,讓咱們五爺都用上‘求’字了,”葉鳳歌縱容地笑笑,嘆著氣道,“那你先喝藥,喝完我就去種?!?/br> 雖她沒下過地,可種幾顆小白菜應該還是可以的,大不了叫承恩在旁邊幫著指點指點就是。 傅凜卻像怕她反悔似地,一臉執拗地堅持道,“你先種,種完我才喝藥?!?/br> “你這腦袋,成天都在想著怎么折騰我是嗎?”葉鳳歌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剜他一眼。 傅凜只覺自己面上陡然一紅,趕忙將頭撇開,惡聲惡氣地回道,“你管我在想什么!總之,你不去種,我就不喝藥?!?/br> 他本來想好要溫柔體貼地待她的,都怪她,莫名其妙瞎說什么……大實話。 雖然她說的“折騰”,和他想的,并不是一回事—— 但他確實是想了很多關于“折騰”她的事。 第二十二章 想想傅凜那日在臨川的模樣,葉鳳歌心中暗自揣測,會不會是他到臨川后看到或想到什么,不單使他心病發作帶起宿疾,還連帶惹得他對“小白菜”有了奇怪的執著。 憶起他前幾日在床榻上昏盹盹的可憐模樣,葉鳳歌自不忍再深問他那日進了臨川城后的種種細節,只能佯裝無事地放軟了聲氣,縱容讓步。 “沒說不幫你種啊,怎的氣性這么大?居然臉都氣紅了?!?/br> 葉鳳歌歪著頭湊到他繃著的紅臉跟前,像小時那樣調侃笑著逗弄他,“小氣鬼,喝涼水?!?/br> 傅凜的臉紅當然不是氣出來的。 可他又不能坦白自己臉紅的真正原因,只好抿唇認下葉鳳歌笑鬧的輕嘲,作勢躲著她那招貓逗狗似的笑臉,卻并未當真退開。 小時葉鳳歌常這樣逗他,他總會氣呼呼撲到她懷里,吱哇亂叫地同她打打鬧鬧。 每每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因著身邊有個愛在言語上“欺負”他,卻又總在別人真正欺負他時毅然擋在前面,始終關心他、陪伴他的伙伴,他偶爾也能像別的同齡人一樣,得到些沒頭沒腦的雀躍歡欣。 雖說他如今很不喜歡被葉鳳歌當成小孩子看待,可他依然無法拒絕她的這種親昵逗弄。 甚至可以說是很受用。 只是遺憾,如今的傅凜已不能再給她像小時候那樣的回應,畢竟如今的他似乎不合適再撲到她懷里去了。 雖然他很想。 **** 那溜空地原是留著打算開春時種花的,這會兒傅凜突然說要種小白菜,自然就需要先翻地。 北院是傅凜的起居之所,顯然不會有“鋤頭”這種東西,他便吩咐了承恩去外頭尋來。 趁著承恩出去找鋤頭的間隙,葉鳳歌語帶遲疑地對傅凜笑道,“欸,若你肯先將藥喝了,我不單幫你種小白菜,或許還送你個禮物?!?/br> “少來,你先種菜,我再喝藥,否則沒得談,”傅凜端著嚴肅臉,雙手負在身后,抬眼望天,“你慣會拿糖球哄人,爺不會輕易上當,不稀罕的?!?/br> 這些年來,他隔三差五總要在喝藥時作一作,原因無它,就是巴巴兒盼著葉鳳歌全心全意圍著他打轉,絞盡腦汁、花樣百出地來哄。 盡管此刻他對葉鳳歌口中的“禮物”好奇得要命,卻還是強行克制著點頭的沖動,想要她專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久些。 葉鳳歌斜高眸子瞅著他,“當真不稀罕?” 見她神情有些異樣,傅凜警惕地退后兩步,倔強地抿緊了唇。 “要不這樣,你先把藥端著,”葉鳳歌笑眼彎彎地將手中的藥碗遞過去,“我去把東西拿來給你眼見為實,若你看了還是不想要,那就把藥碗再還我,我絕不按著灌你。成交么?” 傅凜不置可否地哼笑一聲,“怕是這藥碗一接,就再還不回去了吧?” 葉鳳歌輕垂眼簾,“合著我在你眼里,就這么沒信用?” “我可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傅凜正要解釋,卻聽回廊入口處傳來裴瀝文急匆匆的聲音,“五爺,有件事我得趕緊……” 裴瀝文腳步匆匆行來,說話間一抬頭,正對上傅凜冷嗖嗖的眼刀。 若人的眼神可以化為實形,裴瀝文覺得此刻自己身上可能已經有好多個窟窿眼兒了。 “算了,既瀝文少爺找你有急事,你就先忙去吧,”葉鳳歌看了看手里的藥,“反正這碗藥都涼了,喝了也白喝,晚些另給你送一碗到書樓?!?/br> 傅凜喉頭滾了滾,小心地覷著她,“那禮物……” 就當他自打臉吧,即便她真的只是打算給一顆糖球糊弄他,只要是她給的,無論什么他都稀罕。 他先前偏要嘴犟,只是不想被她知道自己這么好哄罷了。 葉鳳歌笑眸中陡然閃起碎碎的星光,“只有糖球,沒有禮物的!幸虧你不稀罕,不然就上了我的黑當啦?!?/br> 傅凜被慪得咬牙閉了閉眼,從牙縫中忿忿迸出輕惱,“幼稚?!?/br> 這混蛋,就只會欺負他!偏他不爭氣,又舍不得當真拿她怎么樣。 “無聊!”惱羞成怒的傅五公子又補一句。 葉鳳歌不以為意地笑著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瀝文少爺等你呢。晚些我請阿嬈給你另送一碗藥來,你可得好生喝了啊?!?/br> “那你也得好好種菜,不許找別人幫忙!”對于她莫名其妙的捉弄,以及自己心中暗暗生出的期待,傅凜越想越慪。 偏生葉鳳歌還在他身后挑釁般地哈哈笑,活像個成功捉弄了人的頑童。 他與裴瀝文一道并肩朝書樓的方向走了幾步后,實在氣不過,便揚聲吩咐道,“閔肅,你在這兒盯著,她若使詐偷懶找別人幫忙,記得來告狀!” “是,五爺?!?/br> 閔肅像個蝙蝠似的自廊檐下倒懸著露出頭來,恭敬地應道。 **** 在閔肅的“監工”下,葉鳳歌苦哈哈拎著小鋤頭將主屋廊下那一溜空地翻了一遍。 她懶怠久了,體力不算頂好,加之又是個從未當真做過什么農活的人,挖一鋤頭喘三下,略顯狼狽。 喘著歇了片刻后,又在承恩的指導下親手將那包小白菜的種子點上,這才拖著軟踏踏的步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外間靠墻的花幾旁,一個清漆桐木雕花小匣子靜靜躺著,秋日午后的陽光在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傾瀉而入,給那匣子抹了一層華麗的鎏金。 葉鳳歌順手拿起那匣子走到窗下的坐榻前,踢掉鞋子上榻盤腿而坐,額角懶懶抵著窗欞。 徐徐將蓋子掀開后,她盯著里頭那個掐銀絲的束發小冠出神。 前幾日她一直在傅凜的寢房中照應,沒顧得上這東西,就一直任它在這房里擱著;今早醒來見傅凜好轉,她回房準備沐浴更衣時瞧見匣子,才又想起這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