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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不可為兒女私情所耽擱?!?。 錫林的臉一半掩在暗影中,一半耀目在夕陽余暉下,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失去神采的瞳子看著她,三姐再說不下去。 錫林的侍妾終于忍不住過來探望他,和聲問:“陛下讓我來問問殿下,什么時候有空回去一趟?!?。 錫林搖頭,對她說:“從建昭帝開始,宮里一向有個規矩。后宮女子愿意求去的,可自行離去,相關待遇標準有明文規定。有子女的,可正式辦理離婚手續。你我緣分已盡,這便散了吧?!?。 她駭然,扯住錫林的袖口。錫林卻沒心力去應付她,律師很快走過來說:“小姐,我們這邊談話如何?!?。 皇室怎么會刻薄弱女,自然會諸般事宜安排妥當。但她卻在走廊上痛哭起來。 最初的時候,最最留戀的是宮苑小亭東,薔薇何似紅。如今最最留戀的,卻是這個無心無情的太子。 除了你我還能愛誰。除了宮廷我還能去到哪里。 有人知道,會指著她的鼻子嘲笑吧,這個年代了。 可是不管什么年代,總有女子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獨立,無法高飛。 一個星期,錫林、三姐就顯而易見地瘦下去,醫院下發病危通知書,三姐終于熬不住,要把消息告知父母?!翱偟米寖衫弦娒骰找幻??!?。 這當口縈智卻找上門來了:“我認得一位神醫,保管能治好明徽?!?。 錫林信縈智的本事和信譽,當即要派人去請。誰知神醫已經自動上門,錫林一見,不免大吃一驚,原來就是那個和他們住一層樓的神秘同學,叫云出的美少年。 這幾天錫林各種翻醫書,張口考云出幾個問題,他笑微微,不慌不忙地一一答下來,倒顯得錫林像傻瓜似的。云出胸有成竹說:“我師父最擅長中醫,秘制一種藥泥,敷上去斷骨能接,你看過么,里面的黑玉斷續膏就是我師門出產。粉碎性骨折過二十年還能治愈,至于什么顱內出血?太簡單了,替他打通頭部經絡便是,這和足部涌泉xue有關……”。 錫林目瞪口呆,深深覺得他不靠譜,幾個主任醫師看他跟看瘋子似的。 他把縈智拉到一邊:“這人是武俠中毒者吧?都這當口了你可別給我弄什么亂子,我要真正靠譜的西醫?!?。 縈智憐憫地注視他,許久,忽然伸手撫上他頭頂,嘆道:“真是熊孩子?!?。 錫林給他氣壞了。 晚上,錫林的屬下告訴他,監控到兩人進了病房。錫林調監控儀和音響默默聽。 云出說:“外傷已經好全。但魂魄完全離體?!?。 縈智笑嘻嘻:“你很高興吧?”。 云出冷笑一聲:“別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雖然你大致猜到了事情過程,但畢竟沒有恢復記憶,也不可能恢復記憶,你還知道什么具體事實。你對我們來說,就一陌生人?!?。 縈智無奈地笑,反擊:“明徽的情況和我又差多少?何必這么笑我?!?。 云出傲嬌得很:“老子不喜歡你,你又不是頭一次知道?!?。 縈智嘆氣更大聲:“還是你給我接生的哩……”他轉移話題,“什么時候他魂魄會回來?”。 云出說:“我也不知。別看在這兒三兩天,在那頭可是轉瞬六十年?!闭f著,嘆息一聲。 縈智存心想逗他:“準備怎么慶祝重逢???小別勝新婚啊這?!?。 云出冷哼一聲:“慶祝什么?這么多年看到老子了跟沒看到一樣,左手基友右手妹子,人生贏家啊他。我要去接人,明天就走,誰等他清醒?!?。 縈智先是悶笑,接著像頑童一樣拍手說:“喲哦,吃醋了,小舅媽?!币娫瞥龈幽樕簧?,又勸說,“他真不是故意的,而且經歷生死之苦,更是受罪,你就饒他一回罷,這世上,他對誰也不如對你盡心?!?。 云出臉色緩和,嘆口氣,輕輕撫摸昏迷中明徽的額頭,指尖無限留戀?!拔以趺床恢?,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難道你會比我自己更清楚嗎?這一次醒來,真的是再也不用分別,總算我還有點盼頭?!?。 縈智“咦”一聲,不知為何有點嫉妒地說,“他也有天分?我還以為只有我得天獨厚,時來運轉?!?。 云出得意地一笑。 錫林關閉設備回自己房間,他反復琢磨著方才聽到的一字一句,越發覺得莫名其妙外加匪夷所思。 他沒聽到接下來的對話。 云出說:“哼,總算關上了,否則非給他炸了不可。卷子,這也就看你的面子,如果他不是你后人,我早把他碾成飛灰?!?。 縈智苦笑著打躬作揖,嘆道:“運氣真差,我們家的人怎么運氣一代比一代糟糕?”偏偏遇上明徽,偏偏遇上你,偏偏又遇上我。 云出點頭:“是。明莼jiejie運氣最好?!?。 第二天,云出果然離去,縈智過了半天也消失不見。又過五天,明徽終于醒來了。到底是大病初愈,他仍然精神短少,把三姐和錫林叫到病床前,每個人都拉著手仔細審視過兩三遍,才興高采烈地又一頭昏睡過去。 他的骨折無緣無故完全好轉,三姐也絕口不提,只說根本沒這回事。就連他無緣無故長好的滿頭黑發,眾人也只好作睜眼瞎子,當沒這種靈異現象。 錫林悄悄親吻他的指尖,明徽偶然醒轉,見錫林捧著他的手坐在那里,伸手拍拍他的頭,笑吟吟的。 這個動作,怎么看怎么眼熟。 就和縈智的動作一模一樣。錫林哭笑不得之外,又有幾分不祥之感。 錫林親自照料明徽,不假手他人,哪怕當著終于得知消息到醫院來的明徽父母也一樣。以前明徽會為他的舉動而煩惱、不耐甚至生氣,這一次卻照單全收,總是帶著那種縱容到慈愛的微笑,讓錫林郁悶到無處言說。 那天三姐問他:“出院后打算做什么?”她怕他又去飆車。 誰知明徽說:“結婚。第一件大事當然是求婚,然后結婚?!?。 三姐杯弓蛇影:“同誰?”明徽只是微笑,三姐再三追問,錫林旁敲側擊,他守口如瓶。這次醒來,他真的沉穩很多,也有城府得多,輕易再問不出話來。 三姐再次進來的時候,詫異地說:“明徽,有同學來看你。奇怪,他怎么知道你在這里住院?”。 明徽掙扎著坐起來:“他叫什么名字?”。 “帝云出?!蹦莻€美少年翩翩而來,他熱鬧中帶著一分寂寞,海棠花一樣,年年燕子春來早,欲寄相思無人曉。 兩人久久對視,錫林從沒在明徽眼中看到過如此深刻的、深刻到銘心的感情。 仿佛已相愛了一生一世。 明徽說:“對不起。讓你等了很久?!?。 帝云出笑,有點諷刺似的說:“我要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