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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指揮似的從容不迫游了過來。在蛇之后,便是蝎子、蜘蛛、蜈蚣,排在最后面的,居然是盤子那么大的蟾蜍,一只只都是血紅色的,瞧著著實駭人。 拜月教的那幫信眾也悄無聲息圍上來,一個個把臉藏在黑色的兜帽后面,陰冷無聲地看著我們。果然是非法組織的狂熱信徒,連打扮都這么不同尋常。 鄂爾泰一聲令下,火槍連擊,澆好了火油的溝渠里頓時燃起火焰,那些毒物不敢近前,竟像軍隊似的排列程序,一個個昂起頭來像人一樣盯著我方。 大清將士本來膽子極大,可憐有些人天生有蟲蟻恐懼癥,這時候嚇得跟什么似的,還不敢叫出聲來。 曼沁羅脆脆笑了兩聲,抬起手來攏攏頭發,手腕上的幾只銀鐲子就發清凌凌的叮叮聲,她笑道:“諸位哥哥莫怕,這些小家伙可沒有惡意,不過是來迎接我的罷啦?!?。 她瞧著我,喉嚨里發出一聲含糊的音節,仿佛是在叫“弘暉哥哥”,但最后說出口的卻是,“弘暉將軍,你若是不信,我讓它們跳個舞給你瞧如何?我們拜月教并非有意與朝廷為敵,此番都是我的不是,我已知道錯啦,只盼日后能夠友善相處,彼此也做個好鄰居?!?。 我看一眼那些黑衣黑臉的土人,跳舞?。 曼沁羅橫笛吹奏起來,我留神聽著,提防她使什么魅音術。 結果竟然真是舞蹈。 那些銀蛇在月光下,慢慢盤成三條巨大的銀蛇,在月光下扭動身軀,款款擺舞,隨笛聲而左右起舞,你來我往,瞧著竟然像是美女蛇在誘惑人心一般,還真有那么幾分性感的意味。 蛇身互相摩擦,流露出露骨的□意味,看著原始而粗獷。只是這動作由銀蛇做出來,就是可怕又驚駭,居然還有些莫名的動人之處。 我有些想扶額。 真是毀三觀??!。 我悄悄看一眼鄂爾泰,果然這老頭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圣女同學,真是給跪了,你就放過鄂爾泰這樣一輩子無侍妾的老實人吧!。 笛音幽咽如訴,到最后的時候越發纏綿柔婉,那三條銀蛇月下狂舞,狀似癲狂,最后朝著東方,一致張開蛇口,仿佛對著月亮發出了人耳不能聽聞的長嘯。 我決定了,回去就給上下將士發獎金,這些人跟著我打鄧橫寨,真是難為他們了! 曼沁羅放下笛子,大概是催動真力的緣故,她臉頰通紅,額上細汗,胸口起伏,不住喘息,朝著我行了個苗疆的禮節,仿佛要說什么,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最后就沉默地看著我。 她這么近距離盯著我看,鄂爾泰感到很不習慣,輕咳一聲想說什么,又不好意思,就也盯著我看,估計是想揣測我的想法。 至于我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在尋思,這次來了南疆,到底要給阿莼帶什么禮物回去,最好是有意思又不貴重的——她一向嚴守禮節,超過一條絲巾價值的禮物就不肯收。 大概這幅場景實在太奇怪了——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耄耋老人一起使勁看著我,我心不在焉面無表情地發呆——上下將士也時不時瞧我們一眼,連那邊的黑衣土人們也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聊起來。 在這種八卦的氣氛中,拜月教主來了。他也沒整什么八抬大轎的排場,仍然是那么低調而正常地一個人信步走來,他過來一站定,那邊就突兀地冒出來幾個人,很快地,我們被拜月教擄去的將士被帶了過來。 拜月教主輕咳一聲,微笑道:“大殿下,上次見面,本尊不知殿下身份,有些失敬了,此番是特意過來賠罪的——還不放了這些將士?!?。 我們這邊自然有人去接,然后鄂爾泰就過來告訴我:“殿下,這些人都沒什么問題,大夫給把過脈了?!?。 我點頭也微笑:“教主有禮了,既是如此,來人,把圣女好好送回去?!?/br> 曼沁羅一直看著我,眼中盛滿了期待。 ——。 沒了拜月教插手,很快的,鄧橫寨就被我軍攻了下來。寨子里一百多青壯年全部被殺,剩余的七百多人被鄂爾泰押解回省城,再行處置。這個寨子,是徹底的被滅了。 我吩咐鄂爾泰,在上折子的時候不必提我。他遵命離開,我帶著路品書繼續往云南走,再去看看那邊的境況,這一行基本上就可以交差了。 我也就可以回京了。 去考察云南黑苗白苗之爭,少不得要介入拜月教的勢力,所以最后被拜月教中人請入月宮的時候,我也不是很驚訝。 十六屏大門依次洞開,最高的拜月殿里,曼沁羅金線白衣,額垂寶石,含愁帶悲地看著我。 上過茶后,曼沁羅開門見山地說:“我阿爹死了?!?。 我考慮了一下,說:“恭喜教主登位之喜?!?。 果然,她不再作出悲愁含怨的樣子,轉而咯咯笑道:“你真是合我心意……那我也不繞彎子,你要如何,才肯留下來?”。 我直接答道:“絕無可能?!?。 說真的,設身處地地考慮,就算我不是愛新覺羅弘暉,不是皇長子,不是坤元境宗子,只是一個普通男子,也沒有心上人,我也不能接受留在這里??!。 和一個傳銷組織的妖女頭子鬼混,能有什么前途?這放在其他世界是要被人嘲笑的好不好! 她臉色一變,默然瞅著我,過了片刻,輕聲說:“也是,為了一個女子放棄皇位,總不是你會做的事……我愿意跟著你回到京城,不過你須得答應我,你與我的孩子,要是你未來的繼承人?!?/br> 孩子?。 我給她嗆了一下。 真是給這人跪了!老實說,我真從來沒想過和除了阿莼之外的其他任何女人有那種關系好嗎!更別說生孩子了。 當然,這世界上是有許許多多風情各異、妖嬈多姿的美人,但就好像你看到了一只漂亮的天鵝,會想要去摸摸它的羽毛一樣,可能會想看兩眼,甚至聽聽它的聲音,但是要和它有什么更進一步的接觸?還是饒了我吧。 而且我真不想說出來打擊這位教主,說真的我長得比她還好看,與其耗費那個力氣去調戲她,我還不如對著鏡子多照照自己呢……。 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教主臉色越來越僵,正在我考慮今天是不是要闖過拜月教大陣的時候,她嗚嗚哭了起來。 她抽抽噎噎,淚流滿面,繼而嚎啕大哭,跟個小嬰兒似的。 我僵硬了。 不是因為她哭得傷心,而是因為她一邊哭一邊在說:“大郎你不能這么狠心……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大郎是個神馬玩意兒?。 我以前倒是聽說過,弘歷再外面惹風流債的時候,那些女人一般都愛叫他“四郎”,這個名號聽著倒是很倜儻,怎么到我就是大郎了?這個名字土得掉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