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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br> “可是我不喜歡,我喜歡做音樂?!?/br> “做音樂?”老板油膩膩的臉上扯開一個輕蔑的微笑,惡狠狠地把他寫的東西扔到地上,“你知道現在音樂市場多蕭條嗎?你拿著這破玩意就想出去跟別人競爭,我看你還沒睡醒吧?” 林貝貝捏起拳頭,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你們老板怎么這么壞?!彼龓缀鯖]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忿忿不平的。 “這還沒完呢?!比~熙言接著說道:“事實證明我的那些作品的確還是太不成熟了,我自己掏了點錢錄,卻紛紛石沉大海,沒在市場上掀起半點波瀾?!?/br> “那有沒有可能是宣傳不到位?”林貝貝問道。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比~熙言笑得勉強,“但我現在終于掂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后,發現那些作品跟真正的好音樂的確還有很大的差距?!?/br> 林貝貝沒再試圖找話安慰他,她知道一個人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的不足比自欺欺人的掩蓋真相要來得困難得多。 “我記得里面有一句話?!绷重愗愖叩綁?,細細研究著吉他紛繁復雜的結構,繼續說道:“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頭看到了月光?!?/br> 她說完轉過身,看到葉熙言的眼睛里泛起亮亮的水光。過了一會,他拿起一把吉他,調了調音,說道:“我唱新歌給你聽吧?!?/br> 熟悉的前奏在葉熙言雙手的默契配合下緩緩流出,一點一點地流進林貝貝的心里?,F實和回憶在眼前交錯,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坐在高腳椅看爸爸演出的時候,總是激動的一個勁鼓掌。然后畫面切換到醫院的太平間,裹尸布和藥水成為了她的夢魘,那天的雨似乎從來沒有在她的回憶里停止過。 而現在,那場雨終于不再下了,她看到彩虹掛在天上,一切終于雨過天晴。 不知什么時候葉熙言已經唱完了歌,他走下舞臺,笑得如沐春風人,林貝貝恍惚間差點誤以為自己在地下室里看見了太陽。 葉熙言從口袋掏出一顆六喜,說:“謝謝你,我的小女孩?!?/br> ☆、Yot a friend in me “這個題怎么做?” 這兩天,葉熙言總是一大早就纏著林貝貝給他講題,搞得林貝貝不勝其煩,但她又不能無情地打擊他的學習積極性,只好頂著兩只暈乎乎的熊貓眼提起筆來,“這個就是三角函數定理嘛,你該不是吃飼料長大的吧?”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拐彎抹角地說我笨啊?!?/br> “嘻嘻,看來不是吃的什么雜牌飼料哈?!?/br> 兩個人正熱火朝天地斗嘴,齊悅茜背著書包出現在了門口,她停了一下,眼神迅速略過林貝貝他們那桌,然后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林貝貝愣了一會,葉熙言碰了碰她的胳膊,“別偷懶啊,發什么呆呢?!?/br> 直到上課鈴響,她才從神游中回過味來,然后看到桌上放了一張紙條。 “齊悅茜給你的?!比~熙言提醒道,末了又問了一句,“你們沒事吧?” 林貝貝沒有跟葉熙言說過照片的事是齊悅茜干的,他沒必要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應該也只是涼涼地嘲諷一句,“你們這塑料姐妹情啊?!?/br> 她搖搖頭,然后打開紙條,齊悅茜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娟秀,所謂人如其名,但只要是人總會有犯傻做錯事的時候,齊悅茜也不例外。 ——放學我想跟你談談。 平平淡淡的語氣,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在裝傻這件事上,齊悅茜的水平幾乎可以跟楊灝平分秋色了,然而裝傻可以有很多種目的,楊灝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友情,齊悅茜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 于是放學的時候,林貝貝帶著一絲未消的怒意坐在齊悅茜對面,正因為是齊悅茜所以更讓她無法釋懷。 校門口的奶茶店裝潢特別前衛,四面墻壁上各種彩繪漫畫,第一次來的人會誤以為自己不小心闖入了童話世界,看來老板在這上面下了大功夫,但賣的奶茶卻不盡人意,總是一股泡不開的奶茶粉的味道。 林貝貝點了一杯最普通的原味奶茶,齊悅茜則是鐘愛茉綠奶蓋,不過只吸了一口,還是皺起了眉頭。 林貝貝倒是笑了出來,“第一次來給人家捧場就這么不給面子啊,有那么難喝嗎?” 齊悅茜艱難地點點頭,把杯子推到一邊,“不信你嘗嘗,我向來可都是愛憎分明的?!?/br> 林貝貝毫不介意地拿過來吸了一口,咂咂嘴,“我覺得還成啊,味道跟花露水差不多?!?/br> 這個拿來暖場都不一定過關的笑話卻一下子使氣氛一下輕松了不少,齊悅茜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林貝貝故意繃緊的一張臉也終于沒忍住,不由分說地破功了。 趁著氣氛正好,齊悅茜開始進入正題,“看來我壞心辦好事了,你跟葉熙言因為那件事情,感情好像增進了不少?!?/br> 林貝貝不置可否,她既不想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也不想急匆匆地否認她跟葉熙言其實什么都沒有。 “你好像真的挺喜歡他的?!?/br> 齊悅茜輕飄飄地下定結論,林貝貝卻在心里刮起了一陣颶風。 有那么明顯嗎? “其實我很羨慕你,不只是因為楊灝喜歡你。而是因為即使我大費周章地扮演了一個惡毒的老巫婆,你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沒有被我的“毒蘋果”所害。不過也幸好,這件事沒有朝我預期的方向發展,不管你信不信,我給媒體發完照片的第二天就后悔了,原來做壞人真的會讓人寢食難安呢。我絞盡腦汁地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不為所動的呢?后來我明白了,感情本來就沒有理智可言。其實我們都半斤八兩,我并沒有比你更理性,卻自以為高明地想要插足你的人生?!?/br> 林貝貝沉默地聽著齊悅茜的自白,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杯子,并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茉綠奶蓋上漂著的那層白色煉乳似乎終于支撐不住了,開始往下塌陷,和下面的茶水融為一體,在邊緣勾勒出好看的花紋。 “你記得我們和楊灝一起吃飯那次,我和楊灝在桌上擺魚骨頭的事情嗎?”齊悅茜盯著墻上笑成星星眼的喬巴,繼續說道:“其實我是騙你們的,我并沒有什么碼魚骨頭的習慣。只不過是在上次我跟你提到過的,小時候的那次酒會上,我們坐在一桌吃了頓飯,我看到他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碼了一排魚骨頭,就覺得特別好玩。你知道嗎?關鍵是他還特神氣地告訴大人,那是斑馬線?!?/br> 林貝貝從杯子上移開目光,試探著插進來一句,“所以……你是在給楊灝一點線索,提醒他你們當年的一面之緣?” 齊悅茜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自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