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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萬一出事了,阿檸還不得打死他。 錢元恒轉頭對梁文景道:“走吧,別讓蘇如繪過來了,隨便說一下就好,想必人家金枝玉葉教養森嚴,也不好見外男的?!?/br> 初云公主笑容滿面看著人出去,咔嚓一聲,牢門被鎖上,沉重的鎖頭落在門上,響起清脆的打砸聲。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忽然捂住臉,抱住自己的膝蓋,漸漸嗚咽出聲。 錢元恒幾人并不關心一個階下囚的心理狀況,出了門只討論初云公主說話的可信度。 “那個李老頭,你們有誰知道?” 兩人茫然搖頭,宮里的事,他們怎么會知道。 梁文景反而道:“陛下,真的要和蘇大人說嗎?臣擔心蘇大人生氣呢?!?/br> 錢元恒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看你怎么說吧,你就不能說的不讓蘇如繪生氣嗎?” 梁文景就很氣,蘇如繪那個怪脾氣,我怎么知道哪一句話說不話惹惱了他啊,我還擔心萬一說不明白了,他一生氣把我掃地出門,那就非常丟人了。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還能不去嗎? 梁文景自怨自艾地嘆口氣,有些嫉妒馬侍郎。 馬神斷子一有事就在陛下面前晃悠,論及恩寵不比他差很多了,可是外面人一提起來錢元恒的心腹肱骨,都是靜安侯如何,馬侍郎反而能夠全身而退。 梁文景懷著一肚子擔憂上了蘇如繪家別苑的大門。 他們在行宮附近,都買了自己的宅院住,各自按照喜好,倒比官邸輕松自在幾分。 蘇如繪在家里品茶賞花,悠閑自在地讓人邀請梁文景進來。 “靜安侯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我這別苑還沒有招待過人呢?” 梁文景道:“我今天來……,只是想來看看蘇大人罷了,你我同僚,理應多多交往,共同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憂?!?/br> 梁文景實在說不出口,他要怎么辦,跟蘇如繪講:有個前朝公主,要死了,讓我轉告你,她很討厭你? 蘇如繪微微一笑,給他倒了杯茶,清澈的茶湯氤氳在白瓷的茶杯里,顯得尤為清透勾人。 蘇如繪道:“靜安侯有話就直說吧?!?/br> 梁文景醞釀了一下,羞恥道:“是這樣的,之前不是抓了個什么前朝公主嗎,我和陛下還有馬侍郎一起去問些疑點,然后她說,說……” 蘇如繪眼神平靜。 “說是因為你,才無法復國的,你太厲害了,沒讓陛下和偽朝兩敗俱傷,她一輩子都記得你?!?/br> 蘇如繪緩緩一笑,倒是沒有生氣,只道:“可惜,她沒有這一輩子了?!?/br> 蘇如繪拿這話當夸獎聽,天下間沒有比敵人的仇恨更能夠顯示自己能力的東西了。 梁文景目瞪口呆。 若是有人這么說他,他肯定還口回去,至少也是這個級別的:“管你呢,我們是敵人我害死你是活該的,你有什么資格恨我?!?/br> 可是蘇如繪竟然無動于衷。 蘇如繪笑著搖了搖頭:“靜安侯家的外甥,最近還好嗎?” 梁文景心里一驚,看向他,“溶兒是不是闖禍了?” 他孤身一人在北疆,若是闖禍得罪了人,也沒有人能保護他,也算是非??蓱z了,梁文景心中一陣愧疚,是自己的自私自利,將那個孩子推向再無翻身之地的道路。 “并沒有什么,我不過是隨口一問,有些羨慕靜安侯還有meimei在,我卻只有皇后娘娘一個親人?!?/br> 梁文景放心一點,笑道:“蘇大人這個年紀,也該娶妻生子了,到時候就有親人了,我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了,人老了之后,最開心的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你看陛下如今多高興,我看著和在魯中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br> 生活幸福,妻兒皆在身邊,他整個人都活潑了很多,仿佛重回了少年時候。 蘇如繪怔了怔,目光悠遠,什么話都沒說。 娶妻生子啊,好遙遠的話題,仿佛不該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 他半晌笑道:“靜安侯在考慮了,結果如何?” 梁文景道:“過了七夕,若是不給蘇大人送請帖,便是此事告吹?!?/br> 他很實在,不打算再拖下去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拖著人家實在是喪盡天良。 蘇如繪端起茶杯道:“等靜安侯好消息?!?/br> 梁文景識相離去。 人家都端茶送客了,到底又是哪句話戳到了蘇大人的七竅玲瓏心。 梁文景百思不得其解。 七夕轉眼即到,這天因為所有人的官宦家族都在行宮附近,所以自發在在這里開辟了一條街,放上了漂亮的燈籠,弄得喜氣洋洋,放出自己的閨女和兒子們出門。 正好都是官宦人家,彼此門戶相差不大,若是看對眼了,直接上門提親,也不會出現梁山伯祝英臺那種事情。 錢正軒白天的時候在千壽殿陪秦檸,夜幕降臨的時候便坐不住了,頻頻向外張望,想走之心溢于言表。 秦檸看的好笑,無奈道:“去吧,帶著彤彤過去,別把人弄丟了,再找幾個人看著馬小姐,你們一起玩,被讓她沒地方去了?!?/br> 錢正軒興高采烈道:“娘你放心,娘那你和父皇好好過節,我先走了?!?/br> 秦檸搖頭一笑。 錢元恒這個點了還沒有回來,好好的節日,她還盼著他回來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平日里都悠閑無比,怎么到了今天就沒工夫了。 秦檸有些不開心,盯著宮殿里的香爐,腦海中盤算著要怎么罰他。 過了好一會兒,趙嬤嬤進來道:“皇后娘娘,陛下那邊的公公說讓您先用晚膳,今兒回不來了?!?/br> 秦檸沒什么胃口,只是想一想肚子里的小家伙,只能逼著自己吃,心里越發郁悶。 正軒都知道陪彤彤,錢元恒怎么就這么忙了,非要在今天嗎,再熬一熬,七夕就整個過去了。 她越想越委屈。 趙嬤嬤哄道:“娘娘,小皇子重要呢,您別賭氣了,等陛下回來,還不是隨便你發火,現在氣壞了自己,實在沒必要?!?/br> 秦檸轉臉看她:“嬤嬤,你說,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七夕都不回來陪我?!?/br> 秦檸越想越像,最近錢元恒每天喜氣洋洋的,問他高興什么,一句話都不肯說,說不定就是外面有人了,不敢告訴她而已。 趙嬤嬤哭笑不得:“娘娘誒,您想什么呢,陛下恨不得把您捧在手心里頭,走到哪兒揣到哪兒,您這么想,實在太傷陛下的心了?!?/br> 秦檸沒說話。 趙嬤嬤只是在笑,女人啊,總是希望被寵著的,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例外,七夕節,娘娘還懷著身孕,心思本來就敏感,陛下再不回來,她胡思亂想也屬于正常,只能等著陛下安撫了。 主仆二人說了會兒話,趙嬤嬤看著昏黃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