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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會重議。 就是錢元恒自己,也不敢說做的決定全是對的,也需要有人提醒。 秦檸便放下心來,聽這話的意思,不過是錢元恒想偷懶了,恰好又對錢正軒有好處,便放手讓他去做了,并不是全不管事了。 “你以后說話,說清楚一些,總是嚇我,明知道我不懂這些事情,還說一半遮一半的?!鼻貦幝裨沟?。 錢元恒沒吭聲,在他眼里,阿檸就是什么都知道的啊,當年在山里打獵,阿檸甚至對獵物身上的弱點比他還清楚,現在怎么可能不懂,只不過是擔心太過,亂了方寸。 錢正軒是個聰明謙遜的孩子,他還有很多東西不明白,所以很多地方并不自專,經常會問了內閣的意見,再決定怎么樣,有時間決定內閣的想法不對,偶爾也會堅持己見,總之,很讓人省心。 尤其讓錢元恒省心。 他覺得自從有了錢正軒,自己仿佛過上了當太上皇的悠閑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該他忙碌的時候,半點都少不了。 梁文景是個很有手段的男人,當年能找出藏在犄角疙瘩里的傳國玉璽,其實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刑訊逼供于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偽朝殘暴不仁,都沒能摳出來的話,被他三兩天套了出來。 更不必說審問幾個刺客。 在錢元恒傷還沒全部長好的時候,梁文景便帶著刺客的口書進宮了。 這種事,錢正軒自然是不能隨意攬到身上的,他什么都不懂,萬一耽誤了抓人,便是把自己和錢元恒都置于險境。 錢元恒翻著梁文景整理的口供,笑道:“魯中,那可是咱們起家的地方,這些人還真是大隱隱于朝,在眼皮子底下行事,誰能料到?!?/br> 確實是想不到,錢元恒起家就在魯中,后來打下了半個天下的時候,前朝末帝還活著,為了名聲忠義,不敢登基稱皇,便自封了魯中王,在魯中徹底安家落戶。 就算現在遷到了洛陽城,立了國都,遠離魯中,可魯中那地方,還遍布他的舊人門客。 這些人的膽子,還真是大。 “你這邊先按兵不動,聯系蘇如繪,讓他帶人一網打盡,魯中那邊,還留著朕的幾支親衛,就用這些人,外面的軍隊,一概保密?!?/br> 人一多,難免有泄密的危險,錢元恒的親衛都是跟著他很多年的,家在魯中,所以當年來洛陽城時留下了,雖然多年未見卻依舊可靠。 畢竟是錢元恒親衛,對方不會輕易招惹,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事情。 梁文景想了想,遲疑道:“陛下,蘇如繪在魯中鎮守,他底下有這么大得事,難道能毫無察覺,可是這幾年,也沒見他上奏時,有任何懷疑的跡象?!?/br> 蘇如繪是沈元帥最信任的下屬,沈元帥臨終前還曾想把位置傳給他,可是蘇如繪一心想取淑妃的性命,為沈元帥報仇,甚至不顧沈元帥自己的意愿,最后沈元帥無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錢元恒。 而且,最初沈元帥是想要要求繼承人娶他女兒做正妻的,沒有成行,一則是因為錢元恒自己不同意,寧愿丟了這位置也不肯。 二則便是因為蘇如繪。 蘇如繪當時嘲諷身懷六甲的淑妃,語氣十分惡毒,用語更不必說。 他對沈元帥說,若是有人敢娶淑妃為正妻,必會殺了淑妃母子。 他絕不允許淑妃母子過上好日子,留他們性命,已經是善良了 梁文景這么一說,錢元恒也覺得有些奇怪,蘇如繪亦是個精明人,偽朝的人活動,怎么可能不漏蹤跡,依照蘇如繪的警惕性,早該發現不對了,可是他竟然毫無反應。 難不成蘇如繪與對方勾結成jian? 錢元恒覺得不大可能,蘇如繪一心效忠沈元帥,連錢元恒的面子都不大給,一心守在魯中給沈元帥守墓,不可能與旁人有瓜葛。 梁文景只道:“臣也不敢說這是為何,只是……,臣以為還是小心為上,那蘇如繪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不敢一心托付?!?/br> 若是沒有這般可疑行跡,他也不會覺得蘇如繪奇怪,更不會懷疑他,但事到如今,不疑心是不可能的。 錢元恒敲了敲桌子,半晌道:“既然這樣,那你和賀愛卿兵分兩路,你去魯中,賀愛卿去山西,萬萬不可打草驚蛇?!?/br> 錢元恒目光如炬,嚴肅的神情昭示著他的認真與慎重。 梁文景點點頭,然后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告退,反而似是說不出口某些話一般看著錢元恒。 錢元恒怪道:“怎么了?” 梁文景遲疑道:“陛下,梁鈺說大皇子也不是您親生的,您……” 其實他也不信這種話,錢正軒跟錢元恒長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可是小心無大錯,萬一不是呢。 錢元恒單手托著頭看他:“梁鈺的鬼話,你到現在還相信?正軒那個模樣,不是我兒子,還能是你兒子嗎?” 梁文景惱羞成怒。 “陛下,臣還未成家,哪兒來的兒子,既然您確定大皇子是皇室正統血脈,那便是臣僭越了?!?/br> 其實梁鈺還說了點別的,他怕錢元恒聽見要打人,還是忍了下來沒有說。 他可不像錢元恒,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沒能娶上媳婦兒,是他,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三個人的痛,還要拿出來踩一踩。 喪盡天良。 梁鈺說,錢元恒并不是跟她沒有私情。 而是有心無力,傷了命根子。 就跟街頭巷尾多年的傳言一樣可信。 梁文景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通,頓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 梁鈺回了梁家的事,三兩日便傳回了江西梁氏老家,梁文景的父親便來信讓他把梁鈺送回去,族規處置。 幸而梁文景如今自己腰板硬了,把梁家派來的人趕了出去,揚言梁氏敢逼迫他們兄妹,他就敢與對方斷絕關系。 他是梁氏嫡支一脈唯一有出息的男丁,若是他徹底脫離了梁家,就意味著赫赫揚揚的梁氏家族要么落入敗家子手中,要么落入庶子血脈之中。 梁家那些自詡血統高貴的人,怎么會讓庶子占了自家宗祠,也唯有忍讓梁文景。 更何況梁文景位高權重,手握重兵,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對付的人。 幸好,梁鈺只是被休了而已,大不了對人言是皇帝陛下對皇后娘娘一往情深,遣散后宮專寵一人。 實在不是梁家女的錯。 提及此事,梁文景心情其實有些低落,他也不想放棄江西梁氏這么大一塊餅,白花花的銀子,滔天的權勢,誰能舍得下。 可是世家與新朝是對立的,他必然要二擇其一。 要梁鈺性命的,一直都是世家所謂的規矩風范,否則她meimei在江海死后,難道就不能再嫁旁人嗎,非要守半輩子寡。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