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訓練所，獨家坐大?！?/br>
    商人重利輕別離，趙軍怎么講都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商人，何進最后一句話戳中了點子上。

    這個光頭彪漢轉了轉眼珠，又沉思了下，“沒錯，周川他們仗勢欺人?！?/br>
    “這么說吧?！贝蟾湃脒^后，趙軍才繼續開腔：“何先生、裴女士，你們二位突然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干嘛的。你們突然讓我回憶我表哥十五年前的事，我也不瞞你們，我和趙簡的關系很一般，雖然很湊巧我們既是表兄弟，各自的父親又都姓趙，十分本家了，但彼此都看不大慣彼此，我對他其實沒你們想的那么了解?！?/br>
    “不過，這位何先生講的對，周川獨家坐大我已經不爽很久了，我們這種小人物沒什么本事扳倒他，你們有想法，我很樂意。你們想知道什么？能想起來的，我就告訴你們，想不起來的，我也無能為力?！?/br>
    有戲。

    裴苓榆和何進對視一眼：“我們想知道，當年周川那么多弟子，都和他一起走到了今天，為什么你表哥趙簡卻出來單立門戶了？”這話，裴苓榆問的。

    “啊，這個啊?！壁w軍好像對這個很有印象：“具體的我不知道，只是我表哥和她跑了的妻子吵架的時候，我聽他們說過一段話?！?/br>
    “什么話？”

    趙軍：“好像那個婆娘罵趙簡說——人家自己都沒動手，你臟了你自己的手干嘛？現在里外不是人。沒出事最好，反正我要離了你，趁沒出事，我們兩清?！?/br>
    裴苓榆疑惑：“你怎么記這么牢？連反正我要離了你，趁沒事，我們兩清，這種細節都記得？”

    趙軍嗨了聲：“還不是他們兩夫妻原本的關系挺和睦的，我們去拜年的時候，聽鄰里說他們幾乎從不吵架。趙簡人長得可不怎么樣，就是拜了個有名的師傅，然后他那個漂亮妻子才嫁給他的。武大郎得了個美嬌娥，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br>
    裴苓榆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些膩味的話里了，眼前的情況和她十五年前猜得很像。她永遠記得，那一年，帶季念去街上玩，明明是綠燈，而且因為下雨，當天的車輛極少，可當他們過馬路的時候，就有一輛銀色的面包車從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抄出來。

    她發過脾氣，哭著罵季洵沒用，連個肇事司機都找不到。后來終于找到了那個叫趙簡的司機，交警卻說當天那個極為刁鉆位置發生了雨后的連環車禍，而趙簡是被其他的車子沖撞出來的，這件事雖然趙簡有一定責任，卻是一件毋庸置疑的意外。

    意外？

    周川門下的學徒，也是意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裴苓榆沒有聽完何進與趙軍的談話，匆匆起身，跑了出去。

    ·

    季念推開新住所的房間，季老太太立刻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悄聲說：“乖乖，你爸爸不讓你從這間房里出去，奶奶偷偷給你開門，你不要聲張?！?/br>
    季老太太年紀很大了，又是一個極為迂腐的人。在她眼里，血緣是非常重要的地方。這也就是她沒有丟下季念的原因。

    她一直都很寵季念，季念要星星，她絕對不給月亮，有一回，季念說有人能用自己的名字給星星命名，真是太酷了。老太太隔天就請了專業人員去給季念買了顆星星。

    季念更小的時候，嫌棄老人家不會說日語，吵吵著：我在這兒看日漫呢，你又不懂。

    老太太為了打好與季念的關系，請了個日語教練，硬生生啃下來日語，和孫子一起看日漫，還給孫子解釋。

    是以。

    來了蘇黎世以后，季洵不讓季念出門，老太太還是會偷偷開門。

    季念偷偷問季老太太：“奶奶，你那天偷偷喝的，是什么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頭發掉得稍微少了一點的阿琴，我下樓散步了。大家晚安哦。

    ☆、44

    44

    “今天下雨了啊?！痹绯科饋?，馮燈推開窗，就看到外面的暴雨。

    季源洲睡在她旁邊的房間，洗漱完畢在客廳看到了穿著睡衣的馮燈。

    季源洲說：“這些天，跑來跑去也累了，今天大家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br>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發出很轟隆的聲響，跟打仗一樣。馮燈看了眼此時開了個通風小口的窗，問：“那今天你想在家里做些什么？”

    “非要做點事嗎？”

    “也不是?！瘪T燈倒了杯季源洲燒好的水，坐在那邊的凳子上：“就是覺得，干坐著的話，有點無聊?！?/br>
    她靠在椅背上，聽著外面的雨聲。

    小時候，mama說，下雨天睡懶覺是最愜意的事。

    可是現在不能睡懶覺吧，他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于是馮燈說：“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分析案情吧?！?/br>
    “案情?！奔驹粗拗貜土司漶T燈話，在她邊上坐下來：“好啊，那等簡莉莉起床以后，我們一起聊天吧?！?/br>
    “那我去把昨天買的水果洗一洗，再去問隔壁買一點干貨。吃過早飯以后，我們就開茶話會?！?/br>
    “雨下那么大?！奔驹粗迵u了個頭：“干貨就不用買了，我做一點小零食給你們吃?！?/br>
    “可以點餐嗎？”

    “可以?！?/br>
    馮燈喝一口水，想了想說：“那我要吃貓耳朵?！?/br>
    “貓耳朵因為工藝問題，可能做得沒有市面上那種樣子，不過我會做做看的。對了，我們有土豆，可以給你們炸薯條?！?/br>
    “那我幫你洗馬鈴薯。我現在就去洗漱，吃過早飯，就來幫你?！?/br>
    “把簡莉莉也叫起來吧，要繼續睡的話，還是吃了早飯再繼續睡。她還生著病，再挨餓，對身體更不好?！?/br>
    馮燈：“好?！?/br>
    說完話，馮燈就直奔簡莉莉的房間。

    那里，空無一人。

    ·

    簡莉莉晨跑結束，發現天上下了暴雨，被困在了海灘附近的一個草棚。

    她抬眼看外面的雨勢，又往草棚里縮了縮。

    她在身上摸了摸，還好帶了手機。

    她給馮燈打電話：“我昨晚出了一場汗，感冒好的差不多了。早上醒的比較早，我就出來跑步了，現在……對，太凹糟了，被困在海灘附近的一個草棚了?！?/br>
    “不用，這種暴雨一般一會兒就能自己停。我是給你們報個平安，免得你們擔心?！焙喞蚶蚓芙^了馮燈他們過來接她的舉動，她在草棚水漬較少的一處地方坐下，眼看著窗外的雨：“我以前很忙，這種天氣基本上都在溫室里，現在吹吹這種風，感覺還很愜意?！?/br>
    “你真的……不用我們來嗎？”電話那頭是馮燈依然執著的聲音。

    “真的不用?！彼灿行南胍⒁簧?，大風吹一吹，人才會清醒一點。

    可馮燈他們還是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