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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普通……” 老百姓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時候,帝長淵的動作就打斷了她的話,只見他拉開了屋內的簾子,里屋的景色頓時就收進了眼底,看著屋子正中間放著的東西,凌香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這里有兩套衣服,你自己選上一套?!钡坶L淵看著她,淡淡地說了一句。 凌香寒捏著拳頭,看著屋子里的兩套衣服,一套是普通的男裝,看起來確實很是普通,但是讓凌香寒的內心忍不住起波瀾的卻是另外一套衣衫,這一套衣衫她是絕對不會陌生的,從長生殿離開的每一個司樂都會有這樣一套衣衫,火紅的如同嫁衣一般,金絲勾的衣襟,還有銀線刺的牡丹圖,高貴大氣。 她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難看的面色卻在瞬間恢復了正常,她看著身邊沒有任何表情的人,突然勾唇笑了,她道:“國師大人是什么意思?” “左邊的那套,你從今日起就是我的伺童,右邊那套,你便是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吧?!彼蛔忠痪涠颊f得很是清晰,清晰地讓凌香寒臉上的血色瞬間消散。 她從離開齊國的那一天開始就知曉她的目標就是這位大梁的國師,在大梁,皇帝是權利最高的一人,但是另外一人的權利卻一點都不比皇帝小,那就是面前的這位國師大人了,她打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他來的,司樂說的好聽一點是樂官大人,不好聽一點,與官妓也差不多了,不過是送予大梁玩樂的女人罷了,與其輪下被選擇的命運,不如自己主動地選一人,而國師就是她最好的目標。 只不過凌香寒卻是沒有想到,帝長淵也許是猜疑她的,問過她的名字,卻不問她的家世,她本就已經覺得有些蹊蹺,如今想來,怕是早就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吧! “你是個聰明的人,自然是明白本國師的意思?!彼⒉徽孀鞔?,卻也已經將自己的身份擺得明顯了,他沒有在她面前自稱過一回國師,今日是第一回。 凌香寒聞言,捏緊的拳頭突然是松了,她靠近了帝長淵一分,嘴角揚起,她問:“沒想到國師早就已經識得我的身份?!?/br> 她并不覺得驚慌,只不過是她大意了,本以為能夠在他察覺前就將人勾到手,只是不曾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知曉了。 帝長淵并不作答,看著她,意思很明顯,他確實是一早就知道了,凌香寒不知道他是如何識破的,她也不著急,只是盯著他看了兩眼。 她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兩個人指尖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甚至能夠聽見她呼吸的聲音,還能看著她胸口的起伏,只見她眉眼勾起,紅唇抿了抿輕輕開口道:“國師大人覺得我應當如何選?” 第18章 進宮 凌香寒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帝長淵,傳言國師大人是不近女色的,看了看他的府邸也知曉確實是沒有女眷,她今日倒要看看他如何忍得了。 只是凌香寒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就突然覺得額頭被抵上了一抹冰涼,帝長淵的食指指尖正戳著她的額角,只聽見他道:“離我遠些?!?/br> 他將她推開了一步,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凌香寒似乎還是從他的眉眼之間看到了一絲絲的不悅。 聳了聳肩,凌香寒瞧著帝長淵也不看她,想必是并不愿意幫她做抉擇,凌香寒卻也不再去找他,反倒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兩套衣服上,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拿起了那套鮮紅的正裝。 她確實是沖著帝長淵來的,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旦她失去了身份,僅僅靠著帝長淵這棵大樹,一旦帝長淵將她踢開的時候,她的路將會更加地艱難。 “換好了喚我一聲?!笨粗柘愫种心弥囊律?,帝長淵的眼神閃了閃,抿著的唇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看著帝長淵不再停留,直接朝著外面走了去,凌香寒卻覺得有些煩躁得很,她剛剛是不是也一同拒絕了國師的好意?只不過他為何想要留下她?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凌香寒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一件件地換上那套她并沒有多想穿的長衫,里衣,中衣,外衣,每一件都做得極其精細,凌香寒知道這不是她自己的那套衣衫,她的衣服早在逃出普光寺的時候就已經被樹枝戳爛了不少處,沒想到這套仿的是這么得精細。 換好衣衫之后,她一邊朝著外面走去,一邊喚了一聲,帝長淵正站在院子里,外面又下了雪,庭院里積的并不深,他站在雪中,一身純白就好像是要融入這雪景之中一般。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依舊是那么地驚艷,就像是那日在普光寺她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那般,只是一眼,就難以忘卻。 “我去拿些東西,很快就回來?!彼]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神色,只是對著他淡淡地道了一句之后就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去,帝長淵也沒有跟上去,他并不怕她跑了,她要是想逃,恐怕早就已經逃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站在了回廊邊上,衛崢前日就已經到達了帝京,今日就要領著司樂們進宮了,宮里舉辦了大宴,他這個做國師的也不得不去瞧瞧。 等了一小會兒,凌香寒就回來了,她的手中拿著的正是她早先藏好的布袋子,里頭東西不多,她先是將那套已經破舊的衣服拿出來放到了一邊,又從里頭將那木魚擱在了一旁,最后才拿出來幾根簪子。 “尋個人來幫我梳梳頭吧,就這么披頭散發的進宮也不好,不是嗎?”凌香寒對著他說道。 “嗯?!彼麘艘宦?,但是并沒有喚人來,凌香寒看著他,他莫不是在神游?凌香寒剛剛想完,帝長淵就已經走了過來,拿起了簪子,凌香寒睜著眼睛看著他,接著又看到他拿起了梳子。 凌香寒驚得不輕,難不成他是要自個兒動手?她趕緊道:“那個,國師大人,還是尋個下人來吧?!?/br> “國師府中沒有會梳頭的下人?!钡坶L淵淡淡地說話,凌香寒突然語塞,她忽然有點明白為何國師的發髻都是那般的簡單。 “坐好,別動?!彼卣f了一句,凌香寒立刻就僵硬在了原地,她還能反抗不成,這可是人家的地盤,他既然想動手就讓他動唄,還能吃了她不成。 凌香寒心里是受著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對方手勁兒大,嬤嬤以前給她梳頭發的時候就是,遇到打結的地方也是死死地往下拽,扯得頭皮都發疼,一縷縷地掉,更甚的時候哼一聲都要挨打,表面上活得是光鮮亮麗,可是背里的陰暗又有幾個人知曉。 凌香寒想著,卻在他插上第一根簪子的時候回了神,他已經幫她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雖說不如那些世家小姐們那般的雍容夸張卻也是好看得緊,更是多顯了幾分清新脫俗的意思,猶豫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