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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條肥美的魚兒,愣了愣。 寂塵從水中走了出來,原本白皙的腳因為凍狠了有些泛紅,他穿上了鞋子,很快就點起了一堆火,下過雨又下過雪,干枯的樹枝不大好找,但是他還是不知道從哪里撿來了一堆。 火苗很快就燒了起來,寂塵將火堆架起來,眨眼間就將那條魚的魚鱗處理干凈了,架在火上烤著。 “不冷嗎?”凌香寒看著他凍得發紅的手,忍不住問了句。 寂塵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只不過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僵硬在了原地,凌香寒抓著他的手搓了搓。 他的手真的很冷,冰冷得就像是剛剛溪里的水一般,他的皮膚很好,凌香寒搓著他的手,但是還是那么的冷。 她湊上去,朝著他冰冷的指尖哈著熱氣,寂塵看著她的動作,抿了抿唇,終究還是說不出什么話來,他是想要拒絕的,對于他來說,冷就冷會兒吧,又不會出什么大事,也就任它去了,但是此時此刻,感受到指尖的溫暖,寂塵突然不想拒絕了。 “天這么冷還下水,你武功那么高,就站在岸上叉魚不就行了?!彼滩蛔≌f了一句,語氣里還帶著幾分鄙夷,這和尚怎么就這么一根筋呢!但是她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絲的柔軟,她知道寂塵之前是因為懷疑她,不,或許現在還在懷疑著她,但是自從進入長生殿之后,他是唯一一個對她這么好的人。 “沒事?!彼鼗貞艘痪?,有些不大自在。 他剛剛說完,凌香寒就直接抓著他的手貼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臉上很是溫熱,雖然凍得手心發紅,他僵硬地感受著她的溫度,很暖,掌心的觸感真的很好。 看著她因為冰冷而皺了皺眉頭的眼睛,他突然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凌香寒正好捕捉到了這個瞬間。 “小和尚,沒想到你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啊?!彼Σ[瞇地說了一句,剛剛說完,她就看到了寂塵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她心情大好。 “多謝司樂大人,現在已經不冷了?!彼s了縮手,看著別處說道。 凌香寒也感受到了,放開了他的手,寂塵將雙手收回到了袖子里,捏了捏,又松了松,指尖似乎還帶著剛剛的觸感,甩都甩不掉的感覺。 “那個……”凌香寒說了一聲,寂塵這才回神看著她。 “魚要糊了?!绷柘愫噶酥缚局聂~,忍不住說道,雖然脆皮的魚確實好吃,但是燒焦了吃一口炭的感覺就算了。 寂塵這才將魚翻了一個面,火燒起來之后就越燒越旺,燒得魚皮吱吱作響,魚香味也越來越濃,不知他用什么將魚身斜著劃了幾道口子,烤過之后,口子都裂開了,能夠看到白嫩的魚rou。 他撒了一些香料,聞起來更加地鮮香了。 沒有過多長時間就烤好了,他直接將木叉拔起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一人一半?!边@一回,凌香寒比上次大方多了,寂塵也沒有拒絕。 一口咬下去,凌香寒的臉上便露出了幸福的神色,果真是美味啊,比起宮里那小池子里養的鯉魚味美多了。 “寂塵小和尚,你是京官嗎?”凌香寒突然詢問道。 寂塵動作一僵,隨后又放松了幾分,他答:“怎么?” “你何時回去,帶我一同上京唄?我不識路?!彼龑Ⅳ~骨丟到一旁,對著寂塵說道。 “你既然千方百計地想要從衛崢手下逃脫,為何又要上京?!彼届o地詢問道。 “自由啊?!彼龑㈦p手伸到火苗旁烤著,時不時像是玩樂一般地從火焰中掃過,似乎并不怕灼傷,越是冷就越想要朝著溫暖的地兒不斷靠近。 寂塵沒有搭言,沉默了許久。 凌香寒權當他是默認了,她又問:“你是誰家的官兒???怎么是個和尚?聽聞大梁國師是個遁入空門的人,你莫不是他座下的弟子,如今看來你來這宓城也不足為奇了?!?/br> 凌香寒說完,寂塵突然不知曉應當如何回答她的話了,她的敏感度一直很高,思緒也很活泛,給她一點線索就能知曉很多事情,只是可惜,這一回,似乎猜錯了那么一點。 “你是來調查趙驍的吧,沒想到這國師也沒有我想的那般無能嘛?!睌偭藬偸?,她有些無奈地說道。 “國師聰穎過人,能力自然是不會差到哪里去?!彼y得地補上了一句。 “呵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特意在給他說好話,你師父你不護著誰護著?!绷柘愫α诵?,回應道。 這一回,寂塵不再多說話了,她怎么想便由著她吧。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欽差大臣?!被鸲训幕鹈缫呀洕u漸地小了起來,他掏了掏,從布袋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手爐來,打開爐蓋,他將那些已經沒有明火的熱炭放在了手爐中,蓋上蓋子,他遞到了凌香寒的手中。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東西,謝了?!彼恿诉^來,銅做的暖爐,花紋繁復好看,剛剛拿到手里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熱度,果然是暖手。 “不過我也有要事前往帝京,可以領你一段路?!彼值?。 凌香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反正這一路閑著也是閑著,如同她之前說的那般,離了寂塵,哪里去找這么老實的小和尚照顧她??! 懷疑就懷疑吧,難不成他的懷疑還能讓她少了一塊rou不成。 寂塵在前面走著,凌香寒在他后頭跟著,雪又下了起來,本就厚實的血越發地厚了起來,快要齊小腿肚子了,可是要翻過這座山,兩人才能到達下一個城鎮買上一匹馬來。 因為下雪,天色陰得格外厲害,寂塵本想著兩人的腳程快,一定可以趕在天黑前下山的,只是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山洞內,凌香寒蹲在火堆旁,腦袋擱在膝蓋上想要打盹,但是冷得厲害。 “小和尚,靠我近些,我冷不過?!彼龁玖艘宦?,寂塵沒有動。 突然,凌香寒感受到額上突然一涼,寂塵的掌心擱在了她的額頭上,接著又搭在了她的脈搏上,凌香寒其實是有些想要拒絕的,但是腦子有些昏沉,迷迷糊糊的,動作不及他來得快。 “你感染風寒了?!彼畔滤氖?,神色并無異樣地說道。 凌香寒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放松了一些,但是很快又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她不是個身嬌體弱的人,在長生殿訓練的時候,在雪地里站上一天一夜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但是還是抵不過這水土不服,長時間的跋涉已經讓她的身體疲憊不堪,昨日逃脫的時候又凍了大半個晚上,這大梁又是一會兒雨一會兒雪的,果真不太適應。 “我有點暈,先躺會?!彼f完就將自己的腦袋用手撐著,蜷縮著打起盹兒來了,睡一覺就好了,以往都是這般。 寂塵撥弄著火堆,時不時地轉頭看著蜷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