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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他…… 真是,這輩子都沒被人這么盯過…… 他覺得不習慣,扯過被子一把將自己裹進去。 路子星還沒看清楚他呢,他就把自己裹成了個“棉被球”。子星只好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戳這個大棉球:“韓老板?你讓我看看你?”電話里喊他“哥哥”那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現在當面當然不好意思喊那么親密。更何況還有他的公司員工在。 “棉被球”翻個身,倔強的脊背對準她。子星輕戳了幾下見他沒反應,急了,用點力戳一戳:“韓老板!” 韓清昀的別墅里整體恒溫,被子很薄,被她隔著棉被搗到了麻筋,憤然掀被:“干什么?!” 被子掀開,她看到陽光下他的頭發被揉成渦卷,雖然臉上蒼白,眼睛卻依然有生氣。 子星笑了:還有力氣發脾氣???說明沒太嚴重。 韓清昀看著她又哭又笑的那張臉,只覺得辣眼睛:“路子星!你看完了嗎?可以走了?!?/br> “我想看看你昨晚有沒有受罪?要不要帶你去醫院?!?/br> 韓清昀說:“吃過藥了,沒事了?!敝匦律w上被子蒙住頭。 何慕回頭看了一下,對小朗說:“昀哥原來也會跟人玩‘裹棉被躲貓貓’的游戲?” 小朗沒談過戀愛:“什么裹棉被躲貓貓?” “兩個人在床上玩被子啊?!?/br> “被子有什么好玩的?” “被子啊……”何慕意味深長地開導著不開竅的小朗,“被子這東西可好玩了,誰玩誰知道。喂,你不能把貝殼都吃完了,留幾個給我!” 兩個人繼續在海鮮飯里“拼殺”,那邊路子星趴在“棉被球”后面,繼續撥弄著:“韓老板,韓老板……” 她想看看他。 第三十四章 韓清昀不勝其擾, 從被子里摳出一條縫, 露出眼睛:“你自己早點回去,我睡個覺就沒事了?!?/br> “你早飯吃過嗎?午飯呢?我帶了熬粥的米,給你燉粥好嗎?” “何慕他們會弄給我吃?!?/br> 路子星回頭看看那一對為了搶保溫桶底最后一口飯,正打得頭破血流的“活寶”,覺得韓老板一定是在癡人說夢話。韓清昀也看到了何慕他們那沒出息的樣子,把被子一合, 默認了讓路子星給自己做飯的事情。 子星拎著自己的包問何慕:“何先生,廚房在哪里?” “廚房在一樓, 你要找一找?!毙±收f, 當初小朗和韓清昀一起買的這個小區,知道房子有點大, 廚房還是比較拐角的。 “你要在這里做飯?”何慕終于咽下最后一口芝士飯,殷勤地下來帶路。雖然路子星帶的海鮮飯分量不少,但是她還是低估了二十多歲男生饞起來那可怕的胃容量。何慕想再撈點吃吃, 小朗也不甘示弱, 跟著一起下來。 看著路子星東摸西摸地在搗騰煤氣灶, 何慕說:“他那天然氣都不知道還通不通?!表n清昀一日三餐都在公司里, 家里的廚房基本是裝飾品, 平時就請個阿姨打掃衛生,不開火。 “好像是不通?!甭纷有菙Q著開關, 她對韓老板的生活簡直搞不懂, 這人不吃東西嗎?她問,“那邊是個燜燒鍋吧?” “可能也壞了, 韓少爺他不會用,一直擱著?!表n家公子的廚房繼續被何慕無理性地吐槽著。子星說:“燜燒鍋怎么會壞?”她看了看電水壺,“電熱水壺應該能用吧?!?/br> “那能用?!焙文絾?,“你就靠個燜燒鍋能做什么好吃的?” “給病人熬個粥而已?!?/br> 樓上,韓清昀看著何慕他們丟在桌上的狼藉碗筷,差點沒犯強迫癥。 樓下,何慕和小朗一起樂呵呵等第二頓飯吃。 子星把燜好的粥放在一個飯碗里,mama給她調好味道的魚片上,撒了一撮滾水焯的翠綠小蔥。何慕和小朗圍坐邊上全程圍觀。 子星只好給他們每人盛了一小碗。 她端了韓清昀的一份上了臥室,把桌子上的海鮮飯家什收到一邊,粥碗放在外間榻榻米的茶幾上問他:“你要在床上吃飯,還是下來?!?/br> “我換個衣服就過來?!?/br> 子星坐在茶幾前,聽著他走下床鋪,拉開移門走進去,估計是衣帽間里去了。 她打量著他的房間。他的房子是雪白的墻面、奶油色的木質細邊門窗,鑲嵌著落地玻璃。用淡米色的順垂窗簾遮著光,總體都是很通透的。表面看是居家風格的裝修,仔細一揣摩,除了色系不同,其實跟他的辦公室區別不大。臥室里則是厚厚的深色窗簾,顯得比其他房間都要暗上許多。 子星覺得旁邊似乎有人,感到大約是韓老板過來了。 她連忙站起來。 “站起來干什么?” 子星撓頭:就是,站起來干什么?她跟著他一起重新落座,把粥碗推到他面前,雙手撐在下巴下面。 “你自己不吃?” 本來是想陪韓老板一起吃點的,但是都被何慕他們搶走了。路子星說:“我吃過飯過來的?!?/br> “哦?!彼弥话研∩缀戎?。 陽光照著他的后背,原木邊框的白色皮質沙發,顏色像白云一樣輕柔。 路子星這回總算可以看看他的狀況了,只不過是才一天不見,他的臉上就仿佛瘦了一圈,臉頰也有點微微凹陷,眼圈發黑,顯得眼睛比平時大了許多。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他肯定要比那天“翰客”酒吧之后,要難受得多。路子星的手指在桌下絞著,在“翰客”酒吧他跟小五拼酒是為了拿到小五的電腦,這次又為了什么呢?總不可能為了做生意吧?這大過年的誰那么拎不清,逼人喝酒? 韓清昀揚起臉:“你看著我,我怎么吃飯?” 子星轉過頭,看房間的其他角落。 何慕和小朗他們不知道在下面鼓搗什么,兩個人都不上來。臥室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屋子里靜悄悄,連紗簾都不飄動。 路子星遲疑好久,鼓起勇氣:“韓老板?!?/br>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你……”她十指緊張交叉,“昨天為什么要喝酒?” 韓清昀咬了一片魚rou,入口即化。他黑睫輕垂。 子星說:“你那個體質不能喝酒,自己不知道嗎?”韓清昀眼睛抬起。 路子星干咽一下:“如果是生意場上的事情,你可以找人代替你喝……”聲音戛然而止,韓清昀打斷了她:“路小姐,誰給你權力管我的事情?” “我,我……”被他一瞪,她眼神收縮。剛剛鼓舞起來的勇氣如同蝸牛的觸角一般,慢慢吞吞收回,讓自己重新退入安全的范圍。 韓清昀話一出口,就有點后悔了。 這些年,對于一些過于干涉到他私事的問話,他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和口氣推出去了。包括何慕和小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