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呀！”林安安側過身去，半跪在座椅上，好奇地問，“蘇陌，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剛才為什么臉紅??？”

    “我哪有臉紅了？”蘇陌不自在轉過頭，目光投向窗外。

    “還說沒有，你剛才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躲，林安安追過去，幾乎要趴在他的身上，不依不饒地問，“我又不是外人，告訴我又沒關系，快說快說，你到底為什么臉紅呀？”

    她很少看到蘇陌這個樣子，心里好奇得不得了。

    被她鬧得沒辦法，蘇陌回過身，掰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原位，故意虎著臉：“坐好，一會兒急剎車，小心摔了?！?/br>
    林安安不以為意：“何叔開車很穩，不會急剎車的，對吧何叔？”

    何叔笑呵呵地說：“是啊，有你們兩個小祖宗在車上，我怎么敢開不穩呢。你們放心，我開了幾十年的車了，特別穩！”

    林安安嘿嘿笑。

    蘇陌無語。

    擔心她再追問個不停，先搶了話題：“你昨晚睡覺是不是做夢了？”

    林安安驚訝地“咦”了一聲，問他：“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碧K陌平靜地說，“夢到什么了？”

    林安安想了想，絲毫不避諱：“我好像夢到你了?！?/br>
    這個蘇陌當然知道，她閉著眼睛都在喊他。

    蘇陌問：“夢到我什么了？”

    林安安又想了想，轉頭，眼神哀怨地望著他：“都怪你，我做夢做到一半來吵醒我，現在我都忘記啦?！?/br>
    蘇陌：“……”

    這怎么就怪他了？

    他們到學校的時候，離七點還差五分鐘。

    教室里已經有很多同學在了，因為是要去秋游的，大家都很高興，熱熱鬧鬧地聊著天。

    蘇陌去了辦公室。

    顧瑤抱著林安安的背包，在手上顛了顛：“我去，安安寶貝，你的背包怎么那么重，你都帶了什么呀？”

    林安安掰著手指數：“薯片、棒棒糖、果凍、妙脆角、巧克力、魷魚絲、餅干、玉米腸……”

    “等等等等……”顧瑤打斷她，“你帶那么多吃的？”

    林安安點頭：“對呀，不是還要住一晚嗎，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呀?！?/br>
    “那也吃不了那么多啊?！鳖櫖幷媸欠怂?，“你看你這背包多重，要不拿點出來，別帶了。不然萬一吃不掉，帶過去又帶回來，太麻煩了?！?/br>
    顧瑤自己只背了一個小包，里面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別的什么都沒帶。

    反正現在到處都有便利店，缺什么過去買就好了。

    林安安搖搖頭，不舍得地說：“沒關系，又不重，玩的時候我就把包放在車上?！?/br>
    張辰逸走過來，見林安安的面前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笑著說：“林安安，你怎么還跟個小學生似的，帶一包吃的，你看看我們班誰像你這樣？”

    林安安被他說得臉紅了，目光飛快地在教室里一掃。

    好像……還真的是啊。

    別人的包里看起來都沒有什么東西。

    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聽顧瑤的話拿掉點東西，只聽斜后方有人接了張辰逸的話：“女生帶零食怎么了，有種你別問人家女生要吃的?！?/br>
    林安安回頭，看到沈星朝她笑：“林安安，我什么都沒帶，一會兒要是肚子餓了，記得救濟我一下哦?！?/br>
    林安安“噗嗤”笑了，愉快地答應：“好啊?！?/br>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大家排著隊去樓下的籃球場上乘車。

    林安安找了一個中間靠近后排的位置，她旁邊的位置沒人坐，肯定是蘇陌的。

    顧瑤和班里另一個女生坐在她前面，沈星和白宇陽坐在她的后面，再往后幾乎都是男生。

    男生們愛鬧，每次春游秋游，都喜歡選最后面的位置扎堆坐在一起。

    上車后，林安安找出耳機，連著手機塞進耳朵里，開始聽歌睡覺。

    她暈車，特別是這種大巴，坐久了就會犯暈。

    蘇陌點好名，坐到她的身邊，手心里拿著一枚白色的藥片：“安安，先別睡，把暈車藥吃了?！?/br>
    林安安沒有動手，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心，把藥片吞了下去。

    過了一分鐘，林安安又睜開眼睛，愁眉苦臉地望向身旁的人：“蘇陌，藥片卡喉嚨里了?！?/br>
    蘇陌沒有任何驚訝，不用她說什么，擰開礦泉水的瓶蓋，放到她的手里。

    大巴車開了兩個多小時。

    林安安一開始還有意識，能自己睡，可到了后來，司機每次轉彎，她都東倒西歪，有一次腦袋還磕在玻璃窗上，發出砰地一聲，把坐在她旁邊的蘇陌給嚇壞了。

    她睡得熟，就算感覺到了疼也不想醒來。

    蘇陌沒辦法，只得把她的腦袋往自己這邊轉，隨時注意著她，怕她再撞一次。

    都已經這么笨了，撞傻了可怎么辦？

    又是一個轉彎。

    林安安腦袋一顛，砸向了蘇陌的肩膀。

    蘇陌側臉看她。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

    臉蛋白皙，嘴唇紅潤。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的臉上仿佛也度上了一層細碎的光芒。

    讓他覺得很溫暖。

    嘖。

    蘇陌收回視線，望向窗外。

    舌尖抵著上顎，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他們去的第一站是熊貓生態公園。

    公園不是很大，一個小時左右就能逛完。

    林安安在車上睡了將近兩個小時，下車的時候精神特別好。

    蘇陌帶了單反相機，她就什么都沒拿，身上斜背著一個紅色的小挎包。

    別的同學都忙著拍風景，只有她輕輕松松地只要欣賞就夠了。

    路過大草坪的時候，同學們都被一只靠著樹桿抱著竹子啃的大熊貓給吸引住了。

    草坪外面圍了一圈矮籬笆，大家進不去，只能遠遠得隔著籬笆往里看。

    大熊貓似乎早已習慣了似的，一下子來了那么多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悠閑自在地吃著竹子，憨態可掬。

    白宇陽特別喜歡這只活的大熊貓，招呼著蘇陌：“哥，快給我和它合個影！”

    蘇陌舉起相機，對著他的方向，咔嚓一聲。

    回到車上，白宇陽迫不及待地要看照片。

    蘇陌把相機丟給他。

    白宇陽興奮地一張張往下翻，直至翻到最后，都沒找到自己要的照片。

    不過他倒是發現了一個秘密。

    蘇陌拍的照片里，除了高一點的樹梢和藍天白云，其余的每一張里面，都有林安安。

    林安安在笑，林安安在跑，林安安蹲在地上看花，林安安抱著一只雕塑熊貓歪頭賣萌……

    白宇陽可憐兮兮地舉著相機：“蘇陌，我和國寶的合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