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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心口之血?!?/br> 韓雋手中的風燈忽然跌落在地,又被風吹開好遠,終于滅去了燈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片清冷的月色,和遠處佛寺若有似無的長明燈光。 “你說什么?”韓雋的聲音在顫抖。 “那個,我覺得可能……只要刺傷一下下——不是要殺人,只是刺傷——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說不想殺皇帝,你相信嗎?” 韓雋蹲了下去,摸到風燈,又從懷中摸出火鐮火石,一下一下地砸著火石?!俺鎏熳由砩涎?,傷及天子性命,知道是什么罪嗎?” “大不了就死罪唄,反正又不是沒死過?!?/br> “滅九族!”火光“啪”地一下點亮,韓雋提起風燈,照上宋柘枝的臉,他的臉在燈的照耀下,猶如佛寺中的護法天神,憤怒而猙獰?!皬s君,是要滅九族的。主公,主母,您的兄弟姐妹,叔侄甥舅,甚至曾祖輩已過世的人也要拉出來鞭尸……宋氏是關陽第一望族,幾百口人,也許就因為你的所為,全部株連,尸骨無人收斂,還要背負永世的罵名!” 宋柘枝吃了一驚?!斑@……” “小姐,回去的事,就請您忘了吧。剛才的話,韓某也當從沒聽說過?!?/br> “可是!”宋柘枝咬著嘴唇,艱難地道,“我一定要進宮去。見了皇帝,說不定我能想出兩全的辦法來。我真的不能放著我女兒不管??!” “小姐!”韓雋大聲喝道,“我是不會置江山社稷、家族于不顧,放任您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你這么年輕,還沒有孩子,一定體會不到。我離開家的時候,答應了薇薇要給她買Dairy Queen的冰激凌,她最喜歡吃有杏仁和巧克力碎的草莓冰激凌,每次都會把奶油吃到臉上故意讓我去擦。我還沒到家,她就不停地打電話催我,問mama你到哪兒了……我真的沒辦法丟下她不管,她才那么小,才那么??!她還不會照顧自己,沒有了mama,她怎么活下去?沒有我,她怎么保護自己不受別人欺負?” “小姐你冷靜點,一個人的性命,與幾百人的性命,哪個重要?更何況全天下的人不會知道是你干的,只會知道是宋家小姐宋柘枝所為!既然如此,韓某絕不能讓您入宮。不如委曲小姐,就隨韓某去塞外吧?!?/br> “我以為你會幫我,才來找你商量,想不到你竟然說這種話,你搞搞清楚,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忽的一下,宋柘枝后頸被劈了一下,她當即暈了過去。韓雋深情望著她失去知覺的睡顏,喃喃道:“我絕不會允許用小姐的身體,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逃離 韓雋背著宋柘枝,在夜色籠罩的寺院墻垣間跳躍,不一會兒翻進了一座客房禪院。 他剛剛從墻頭落地,就有幾位衛士從房里出來,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穎初,這是……”為首的一個青年看清楚了韓雋背上之人,大驚:“這不是小姐嗎!穎初,你難道……” 韓雋直沖屋內:“慧年兄,進去和你說?!?/br> 名叫龍慧年的青年立刻為他打開房門,等韓雋背著宋柘枝進入之后,又牢牢鎖上,又支開其余的人,讓他們去看守院門。 龍慧年望著昏迷不醒的宋柘枝,沉吟道:“穎初,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和她私奔?” “本來沒這個打算,但現在,不走不行?!表n雋湊過去與龍慧年耳語,龍慧年大驚。 “這……她為何要進宮殺……弒君?” “這我不能說??傊虑榫褪钦谘?。咱們得想辦法把她弄走。不然到了宮里,她是橫下心來,什么都敢干,咱們主公一族可都給她害慘了?!?/br> “穎初,你鎮定點,說不定她只是開玩笑呢?” “她絕對是認真的!”韓雋又壓低聲音,嚴肅地道:“召集人手,令丘關這一帶你比較熟,有什么能聯絡得到的人趕緊聯絡?!?/br> “今夜就要把她弄走?可這里地勢險惡,不好逃啊?!?/br> “今夜不弄走,等過了令丘關,一路平坦,想逃都逃不了了!” 龍慧年沉思良久,嘆了口氣,實實地拍了韓雋一肩膀:“好,兄弟一場,這一關,我助你。你和她一起走吧?!?/br> 韓雋與他抱了抱,感動道:“慧年兄,大恩大德,小弟來世做牛做馬!” 韓雋與龍慧年集結了十幾個忠心的死士,將宋柘枝塞在騰空的嫁妝箱子里,連夜悄悄抬到了舍身臺。 “這舍身臺下有一條極為崎嶇的小道,翻下去,一直往北走,天亮就能翻出令丘山。穎初打算帶著小姐去哪里?” “塞外?!表n雋在自己腰間盤好繩子,又指揮士兵們把嫁妝箱打開。宋柘枝依然昏睡不醒,韓雋目視部下們將她從箱中抬起,又牢牢綁在自己的背上的藤筐里。他望著舍身臺臺下漆黑一片的深淵,嘆道: “如果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br> 龍慧年一驚,復又苦笑道:“你們男女之間的事,我真是一點也搞不懂?!?/br> “我也不懂?!?/br> 韓雋固定好了宋柘枝,從舍身臺上跨過,拽著繩子,開始準備往下降。龍慧年與士兵們在舍身臺上把著繩子。 “到底了,抖四下繩子,我們就把繩子割斷。如果抖三下,就是出了事,我們會把你拉上來?!?/br> 韓雋點頭,背著宋柘枝,抓著繩索慢慢滑下懸崖。 ☆、殺機 “mama!”穿著紅色格子呢裙的女孩背著書包從校門口跑出,蹦蹦跳跳來到火紅的Scirocco車前,整個人趴在了引擎蓋上,向車內的母親做了一個鬼臉。 “mama,今天美術課上我畫的畫,被老師表揚了,說畫得特——別像?!迸畠号e起手中一副被揉得皺巴巴的畫作,展示給母親。畫上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是長發的母親,穿著紅色套裝;小的是女兒,手里拿著一束白色的花。 “畫得真好!這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不是的,是一種路邊的小白花,上次去植物園的時候看到的,還拍下來了?!?/br> “原來是畫的雛菊啊,不錯,薇薇畫得真棒!怎么沒有畫爸爸呢?” 女兒沉默了一下,道:“上次爸爸沒有去?!?/br> “下次把爸爸也畫上吧?!?/br> “不要?!焙笠曠R里的薇薇突然扁起了嘴,搖頭道:“爸爸是壞人。爸爸對mama不好?!?/br> 女人沉默了。 “薇薇啊,爸爸他只是……脾氣有點不太好。是不是爸爸發脾氣,嚇到薇薇了?爸爸其實是愛薇薇的,也愛mama,只不過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薇薇忽然放聲大哭。 “mama,為什么mama不像爸爸一樣出去工作呢?” “傻孩子,爸爸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