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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聽得入了神。起初,只覺得溫婉動聽,節奏明快,十分入耳。原來這樣靜謐簡單的彈唱,也能帶給人身心如此沉浸愉悅的感受。漸漸的,他回過神來,竟有了種感覺:眼前的兩個人,他們的音樂分明是一體的。雖然一個彈一個唱,可那如水流淌的吉他聲和歌聲,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身上分明有某種相同的氣質,寧靜、樸素、溫柔。而那,正是他的電影他的故事所想要的。完美,實在是完美。 岑野起初還低著頭,后來就抬起來,一直看著許尋笙。而許尋笙哪里也沒看,時而閉目,時而睜開清澈雙眼,雖然她只管唱自己的。這兩人,分明被同一片光籠罩,被同一首歌沉沒。 一曲終了,兩人都默然。 哪怕是向來不太在乎那些兒女心思的老丁,都感覺到自己在這里很多余,十足個又老又亮的電燈泡。心中甚至覺得,岑野這小兄弟,人前看著是萬眾巨星,其實呢,也是個可憐人。這不,女孩哪里給過他什么好臉色? 老丁輕咳兩聲打破這一室快要把他淹沒的兒女情長,大力鼓掌。于是許尋笙溫婉笑了,整個人當真清淡如菊。岑野也恢復了淡然自若模樣。他把吉他解下,遞給許尋笙,示意她放在旁邊桌上。許尋笙有點不太想接受他這樣自然而然的小動作,但有老丁在,到底還是接過,替他放好。 “老丁,有什么想法和感覺,直接說?!贬罢f。 許尋笙也認真望著老丁。 老丁仔細斟酌了一下,說道:“整體感覺已經很好了,意境、主題、風格,都是我想要的。詞也基本貼合。乍一聽好像沒什么問題。不過,我還是感覺少了點什么,好像太中規中矩了。少了點生動的、打動我的東西?!?/br> 岑野和許尋笙都沒說話。 老丁笑了笑,說:“當然,也可能是我鉆牛角尖了??煽傆X得,你們的歌,離這個故事,還有一層紗的距離。我想,是不是還少了點更鮮活豐富的東西,更真實接地氣的東西。我們文學創作講究的也是這個,我覺得文藝是相通的,音樂創作也是一樣的。 你們昨天才到,我建議要不不急著錄制這首歌。你們去古鎮上走一走,看一看,采采風,劇組已經開始拍攝了,你們也可以去看看。真實的感受一下這個故事發生的背景,男女主角的感情。不僅停留于你們所過的這個故事,更是親眼看到它,體會它,然后把你們的感受,寫到歌曲里去。我相信,那一定是更能一下子抓住人心的東西?!?/br> 老丁的這番話,許尋笙聽入心了。這幾年她總是獨自一人創作,樂迷和伙伴也都是覺得好好好,還沒有人從文藝創作的高度去評點她的音樂。雖說老丁說的只是一個概念,但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老丁走后,許尋笙就生出沖動,也很想多去周圍看看、體驗,捕捉靈感。 見她坐在原地,眼神發亮,兀自出神。岑野哪里還猜不出她的想法,說:“我們一起去。畢竟是共同創作,不能各自悶頭干?!?/br> 他說的在理,可許尋笙并不愿意和他形影不離。 但她忽地笑笑,笑得挺明白的:“你確定可以和我一起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不忍心(二) 岑野滯了滯,看她眼里竟然隱有幸災樂禍的光,心里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筛嗟?,居然是隱隱甜蜜。到底她一直冷若冰霜,現在卻用這么鮮活的眼神在嘲笑他。 他說:“我會帶口罩墨鏡,再帶兩個保鏢。這地方偏僻外來人也少,應該沒問題?!?/br> 許尋笙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甩不掉他了。 半個小時后,許尋笙換了身衣服,走出客棧,果然就看到岑野帶著兩個保鏢,站在角落樹蔭下,口罩墨鏡戴得齊整。許尋笙看他一眼就走。腦子里卻忽然冒出個念頭——他現在是不是外出都得這樣,再也不能自在地露臉了。 岑野一看到她,自然快步跟上去。兩個保鏢悶聲不吭跟著。 岑野卻一直打量著許尋笙。她今天戴了頂水紅色的寬檐帽,以前他只見過她戴男孩子氣的鴨舌帽。卻原來這樣的顏色款式,更顯得一張臉小巧白皙,有幾分乖巧甜美的味道。 他忍不住就輕輕撥了一下她的帽檐,說:“沒看你戴過?!?/br> 許尋笙直接沒理他。 身后的兩個保鏢看著他的動作,對視一眼,都不吭聲。 現在是淡季,這樣的偏僻小鎮,幾乎沒有游客。不過最近有劇組來拍攝,已經算是最大的大事。所以現在看到他們這一行人,那些當地居民也沒有太驚訝。加之岑野的主要粉絲群集中在少女,所以他們走了一段,那些大叔大媽頂多多看岑野的口罩墨鏡幾眼,并沒有認出、或者根本不認得他是誰。 這讓岑野也樂得輕松,跟在許尋笙身后,一路慢逛過去。他自然對那些攤子、吃食都沒興趣,墨鏡后的雙眼,只留意著她一個人。 岑野知道,這樣慢悠悠的閑逛,許尋笙多半是喜歡的。果然,她雖然一路當他不存在,卻明顯被景色吸引。時而駐足,用手機拍下古街上方一束枝椏間漏下的陽光;時而在小攤前蹲下,挑揀一些手工首飾;時而逛進了書店,買些明信片……岑野搶著付錢時,她也不和他爭,拿了東西就走。 可看到她嘴角終于有了笑顏,他的心情也變得沉沉湛湛好起來。偶爾對她說上一兩句調皮話,她只冷冷看他一眼,并不理會??舍耙郧熬蛺蹣O了她這清高使小性子的模樣,心頭更是蕩漾溫柔。仿佛那死去很久的情緒,被她一顰一笑牽扯,終于復活。 然后他就站在街頭,垂頭想,過去兩年老子過的什么日子,呵,什么日子? 而于許尋笙而言,這樣的閑逛,確實讓她的心情變得徜徉放松。連帶著緊跟著自己的岑野,帶來的壓力,也沒有那么大了。偶爾間當她回頭,看他站在某處,望著自己,恍惚間好像真的看到了兩年前的那個人,那是一種帶著周身疼痛的熟悉感??伤桓医心鞘煜じ袕吞K,他如果真的靠近了,她怕陷進去。陷進去又會被他所俘獲,被他影響控制自己的情緒悲喜聚散。她真的不敢。 兩人各有心事,這么逛著,居然也相安無事。只是在兩個保鏢看來,老板真的要把這個女孩,捧在手心里了。時時刻刻看著跟著,買張兩塊錢的明信片都搶著掏錢,錢包里還沒有零錢,只有黑卡和大鈔,最后轉身背著女孩把他倆手里的零錢都拿走。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女孩一嗆聲,就只是老實呆著——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頤指氣使牛氣哄哄的大明星嗎? 不知不覺,逛到了一處庭院外,路邊停著幾輛劇組的車,里頭有不少人影,似乎正在拍攝。 許尋笙不由得停下,往里看了兩眼。 岑野見狀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