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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陷進去。 然后你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出來過?你從未真正戒除過她,只是假裝看不到。把對她的迷戀,都轉移到了別的什么上去而已。 可現在不同了。和她重新有了交集,心里空的那一大塊地方,好像正慢慢被填滿。 看了一會兒,他的心不知不覺就靜了,這個夜晚好像也寧靜下來。幾乎是未經思考的,他給她發了條短信:“睡了嗎?” 這么晚,他覺得她肯定睡了。但這一條不發出去,他又不舒服,心里難耐得很。 看到“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岑野的心生生一跳。 她回復:“正準備?!?/br> 這么簡單的話語,卻透著獨有的調皮。岑野以手撐著臉,笑了,又問:“為什么還沒睡?” 她答:“睡不著,你呢?” 他回復:“我也是?!?/br> 兩個人都有一會兒沒說話,也許是這夜太靜這夜太好,而他的心總也找不到安寧,神差鬼使般,他對她說:“我覺得很累,現在的我算是干成了挺大的事業,也掙了很多錢。但我總覺得不快樂。很多事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喜歡的,卻必須去做。有時候我會覺得……不知道這樣的人生,到底是在為了什么,還在不斷地去拼命?!?/br> 那頭,許尋笙所住的小區,也已是夜深人靜,秋意寒涼。她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看到“荒野”發來的這條短信,有點意外,也有些動容。 她一直以為,對方既然是做幕后的,大概已經在公司里做到了很高的位置。而這樣一個比她成熟比她年長許多的業內前輩,卻對她這個朋友吐露脆弱隱秘的心思。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辜負對方的坦誠和信任。 燈光暗,空氣也冷,她便懶得打字,想了想,把手機對著自己,說:“荒野啊,我可能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的那些事,也沒有做出你那樣的成就,我只是個普通人,并不能去評價什么。不過我覺得,人生很多時候,有舍必有得。你選擇了那樣的人生,就會有讓你開心的一些東西,也會有它附加的代價。但那些都不重要,關鍵是你內心真正想要追求的東西,從來沒有被別的東西掩埋過、遮擋過,你一直看得到它,清楚它在哪里,并且從來沒有放棄過,就好?!?/br> 岑野看到她發了條語音過來,整個人靜止了幾秒鐘,才飛快點開。當那熟悉的溫柔嗓音響在耳邊,岑野有那么一小會兒只聽到聲音,什么內容都沒聽清楚。一段話播完了,他才恍然驚覺,低下頭,又點了一遍播放。 然而她的話,就像是一道清澈的水流,慢慢淌進岑野心里。力量不大,卻緩緩沖走了一些泥沙和污漬。他在心里慢慢回味她說的話:關鍵是你真正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被別的掩埋遮擋過,你一直看得到它。 他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前的那個晚上,也是他在這頭,她在那頭。也是這樣溫婉動人的嗓音,或許還帶著些許寵溺,對他說:小野,不要和家里人生氣。等你真正成功、實現夢想那一天。他們就會抬起頭,一直看著你。 岑野用力按了一下眉心,定了定神,打字回復:“或許我是該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的話,很讓我觸動?!?/br> 許尋笙看到他發來的文字,才意識到自己原以為會聽到他用語音回復。怎么說呢,她覺得他是個直爽的人,應該不介意讓她聽到聲音。然而他卻沒有。 許尋笙也沒在意,大概是在這樣冷清的秋夜里,她也暫時忘卻了一切煩惱和塵世瑣事,只剩下通透如同夜空般的心情,她不知不覺說道:“以前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也曾經做過非常艱難的選擇。那時候我不理解他,大概那時我也太沖動,把事情看得非黑即白,也太患得患失?,F在我不這么覺得了。 因為人的很多選擇,沒有絕對對錯。他只是遵從了他的心,選擇了對他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F在他過得也挺好的,我很為他高興。所以你剛才問我,我才會有那樣的感觸。相信你會處理得比我和他都好?!?/br> 岑野聽完這段語音,已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什么在心頭隱隱翻滾,可卻有什么安靜得仿佛已經死去,死去很久很久。 過了好一會兒,他給她回復:“謝謝你,晚安?!?/br> 許尋笙只發了個笑臉。 岑野抬頭,望著窗外濃厚夜色,白亮白亮的月亮,升到了天空最高處,那月色慢慢向外淡去,就是這樣小小的一片光,照耀著世間所有。 —— 第二天。 岑至在見到弟弟后,敏感的察覺他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同。 彼時大家都呆在酒店套間里,為隔日的演唱會做最后籌備,同時處理別的一些合作。劉小喬帶人去跑會場現場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世間所有(中) 岑至忙了一通,抬頭看向岑野時,他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拿著演唱會通告在看。偶爾一拍旁邊助理的腦袋,問人家一兩句。 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舍敛皇莿e人,是他親哥,看著他從小長大。岑至覺得,岑野今天看起來……挺輕松挺快活的。 這段時間以來,弟弟身上就像多了層殼,無論和誰相處,那怕是跟他這個哥哥,那層殼都是在的。那怕岑野也會笑,會意氣風發,會個性不羈。但岑至總覺得,他并沒有真的很開心。那抑郁和陰霾藏在岑野的眼神最深處,藏在他身體里頭。 所以雖然弟弟對身邊工作人員們從無苛待,但他身上的氣場卻能隱隱影響人。所有人其實都有點怕他,也都猜不透這位巨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今天,岑野像是把那層殼丟掉了。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岑至看著他,覺得他一舉一動,一個細小神態,仿佛都透著放松。偶爾和身旁人說句玩笑話,他臉上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岑至甚至還看到他拿著通告,站起來,閉上眼,嘴里似乎輕哼著歌,隨意地在原地轉了個圈。 這一刻岑至的心情竟是感到些許辛酸和安慰,因為他忽然間好像又看到了兩年前那個弟弟,那是他雖為沒有成為超級巨星,沒有坐擁財富和名氣,但是時時刻刻就是個隨心所欲的大男孩。此刻,那個岑野好像又回來了。 岑至走過去,岑野睜開眼,往墻邊一靠,還是副很悠閑的姿態。岑至也知道他昨晚沒有喝酒,心里高興,說:“有什么高興的事?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br> 岑野笑笑說:“沒什么,想通了一些事而已。有沒有時間,聊聊?” 岑至自然說好。 兩人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客廳里,關上門,在沙發坐下。岑至看到弟弟搓了搓手,表情卻很沉靜。 岑野說:“我昨晚仔細想過了,湯三哥的電影主題曲我不想接。這種大導演一大把頂級流量明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