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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夢怔了一下,笑著說:“那倒沒有,就是……”就是這兩年來,你哪怕笑,也從未太開懷。 許尋笙把桌面收拾好,又泡了兩杯茶過來,說:“我自己種的菊花,試試?!爆F如今許尋笙在阮小夢眼里就是無所不能現代小龍女般的存在,端起用力一聞,夸贊:“好香??!” 許尋笙看著她夸張的反應,失笑,卻又微微怔然,端起杯子,慢慢飲。阮小夢看著她。 原本阮小夢是個非常粗枝大葉的人,一點也不敏感??蛇@樣朝夕相處下來,她也能感覺到,許尋笙身上其實藏著一種淡漠疏離的氣質。那氣息時不時出現,又不見痕跡地消退。于是你就會察覺,這時的她,其實誰也無法真正靠近。 阮小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尋笙,剛才又想起那個人了,才會這樣。 “我這幾天,確實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睕]料到許尋笙這樣說道。 “???”阮小夢的八卦之血立馬沸騰了,一雙星星眼望著小jiejie,“說說看說說看,是不是男人?” 許尋笙莞爾一笑:“應該是男的吧,來我店里買東西,講話很有意思,而且還跟我討論過音樂?!?/br> 阮小夢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帥不帥?” 許尋笙奇怪地看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讓他發照片??!” 許尋笙失笑:“我不關心他長什么樣?!彼仓廊钚羰鞘裁匆馑?,不緊不慢地說:“他是做幕后的,大概已經做出一定成就了,我估計起碼三十大幾,四五十歲也有可能。你就不要抱任何期望了?!?/br> “啊……”阮小夢失望地撇撇嘴,“他想老牛吃嫩草?別理他,你才二十五呢?!?/br> 許尋笙伸出手指在這姑娘眉心輕輕一點,說:“虛歲二十六了。人家沒你想的那么齷齪,我們只是神交而已?!?/br> 阮小夢對那個“老男人”已全無興趣,想了想又說:“反正你要是交男朋友,一定要讓老娘幫你審核把關?!痹S尋笙這么好,她可不想這位摯友被什么不入流的男人給帶走了,要知道許尋笙的前任可是…… 許尋笙卻低頭輕抿口茶,說:“其實我……” 阮小夢:“什么?” 許尋笙露出有些自嘲的表情,阮小夢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然后她說:“其實我覺得以后不找男朋友,不結婚,也沒有什么關系?!?/br> 阮小夢愣住了。許尋笙卻像沒說什么大不了的事,神色平靜。 阮小夢卻覺得心底沒來由發涼,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今天來的路上就看到廣告了,你看到了嗎?那個人下周要來湘城開演唱會。你如果想去看,我陪你?!?/br> 許尋笙垂下眼,于是阮小夢只看到她細密的睫毛下,眸色沉靜。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說:“我不去?!?/br> —— 離開工作室,正是傍晚時分。許尋笙站在公交車上,看著夕陽將一扇扇窗都染得金黃。公交一路走走停停,經過商場,商場外墻上掛著一幅幅明星代言廣告。許尋笙曾經很仔細地看過,后來就再也不抬頭看了。今天卻如同神差鬼使般,抬起頭。 他代言的廣告就掛在第三個位置,那是國際知名耳機品牌的代言。他穿著銀色的套頭衫,耳機掛在脖子上。染成淺棕色的蓬松短發下,是那張好像沒什么改變的臉。那雙眼清澈的、深深的,仿佛透過鏡頭正盯著你。許尋笙手抓公交車里的吊環,一直看著,直至公交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 公交??吭谙乱徽?,她還沒有下車,抬眸望去,公交站牌上正是他打的那個手機廣告。這一次他的眼睛里有很淺的笑,高高的個子,窄瘦的腰身,是和從前一樣精神好看的少年。 公交駛出站臺,前方路旁是一排門面,當公交車經過最后幾間時,有店鋪里的音樂傳來,是那熟悉的天籟之音在發出怒吼:“……只要有一道光照耀,我就可以乘風破浪……”許尋笙目光平靜,恍若未聞。 還沒到家,她就提前下了車,體育館站。 手機上她已看過,所有坐席的票全部售磬。今晚體育館應該沒有演出,清冷無人。她走至體育館旁,夕陽恰好落在場館旁,照得整片地面都浸著光。她走得很慢,過了一會兒,有個男的走過來,問:“要票嗎?下周岑野演唱會?!?/br> 許尋笙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場館的一個入口。此時所有門都封閉著,也沒有人,只有風吹動著地上的落葉。她抬頭看了一會兒,又有人湊過來:“美女,要票嗎?25號岑野演唱會,什么位子都有?!?/br> 許尋笙看他一眼,說:“我只要一張看臺票?!?/br> 那人笑了,掏出票給她看,說:“看臺票898,美女,不是我跟你說,現在岑野太火了,這些票加價都買不到,好多人搶……” 許尋笙看了看他手里的票,票面價是398元。那人見她不聲不響的,也沒什么表情,以為這單生意多半要黃。哪知她掏出錢包,把錢遞給了他。 許尋笙回到家,洗了手臉,換了家居服,走到書桌前時,頓了頓,從包里將那張門票拿出來,放進抽屜里,便去做晚飯。 一個人,吃得也十分簡單,她煮了點花菜,切了些豆腐和rou丁,只等飯煮好便下鍋一炒。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廚房里,聞著漸漸彌散的米飯香味,剛拿出手機,看到條未讀微信。 荒野:“在干什么?” 許尋笙微微一笑,回復:“在做飯?!?/br> 他許是在忙別的事,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還會做飯?一定很好吃?!?/br> 許尋笙:“我不知道算不算好吃。不過今天中午有人吃了一大碗?!?/br> 他半天沒有回復,許尋笙便放下手機。等她把飯菜都裝好,放到桌上,一個人坐著,卻見他又發來了短信:“誰這么捧場,被你收買了?” 許尋笙笑了,一邊吃一邊回復:和我一起做工作室的朋友,她口味很刁的,才不會被收買。 他立刻發了個笑臉過來。 許尋笙自己也覺得挺難得的。這人雖然只聊過幾次,也未見過面,甚至不知道姓名身份。但也許正是因為沒有這些顧慮,反而聊得挺投機。而且他講話自自然然的,既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但仿佛又有種天然的親近。就像他上次說的,一聊就感覺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 想當年……許尋笙怔了怔,她和朝暮樂隊的那幾個男孩子,也是過了好些天,才熟絡起來。不過她想,人的相處,本就是如此吧。哪有什么定數,有的就是能一下子聊到一起去,有的半天也話不投機。 “你在干什么?”許尋笙問。 其實,和一個陌生人聊天,這對于許尋笙而言,也是從未想過的事。她心里隱隱有知覺,知道或許是因為每一個深夜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