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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 “往來的證據?” “對,他們書信往來的使者,我幾次截獲都未成功。陸貫仲心狠手辣,他為了不留后患,居然把所有知曉此事之人一并暗殺,最后一個可以指認他們往來的證人也被他們滅口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茵陳羞慚地垂下了頭。 “你以為我要滅陸貫仲的口?”白商陸微微一笑,隨即唇角回落,面色沉重道。 “我當然不會殺了他,殺了他什么意義都沒有?,F在不止是為我父親翻案這么簡單的事情了,這關系到我大齊的江山社稷,更關系到天下蒼生的安泰?!?/br> 白商陸凝眉注視著茵陳,神思卻已飄忽在了九霄之外,他俯視著聊聊蒼生,用一股堅韌的意志為他們而隱忍著,忍著冤屈家仇,忍著世人對他的誤解,忍著周遭對他的肆言謾語。哪一個男兒不是血性方剛?哪一個男兒甘愿墮落?哪一個男兒咽的下門楣遭辱…… 茵陳終于明白,他幽邃的眼底蘊藏的是這般心思。 這個世界給茵陳帶來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也帶來的太多的驚喜,她只覺得熱血沸騰,連同自己都被白商陸肩負的重任點燃了。他在她的眼中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溫雅的男人,而是一個近乎于神的崇拜對象! 她明白蘇鯪鯉為何會義無反顧地愛上他為他付出,自己何嘗不是呢?茵陳突然覺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哪怕可以幫他一絲一毫,都心甘情愿! “那證據收集可有些眉目了?”茵陳明眸閃爍問道。 白商陸的眉又擰在了一起,滿目的愁郁化不開?!瓣懾炛僖欢ú刂麄冎g往來的書信,我想過去盜,可陸府森嚴,他如今是尚書令,加任司隸校尉,京畿內外巡擦由他執掌,即便盜出,怕也逃不出他掌心?!?/br> “不要去!”茵陳緊緊抓住了白商陸的胳膊,好似下一刻,他便要攜劍獨闖陸府一般。 不行,不能去,只怕去了就回不來了! 白商陸瞧著茵陳雙眸瑩瑩,灼然的樣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像安撫小孩子一般,哄勸著。 “不去,不去,我不會去的。我還要留著命娶你呢!” ☆、虞美人(十四) 娶我? 茵陳睜著兩顆烏漆的大眼睛愣怔怔地盯著白商陸。自己沒有聽錯吧,他說要娶我? 茵陳的臉霎時紅透了,從腮頰到耳根,一直蔓延到頸脖,茵陳覺得自己全身都燒起來了,與剛剛的熱血沸騰不一樣,此刻的她被這情火燃得,整個人都快融化了。一陣酥軟的感覺襲來,她像一灘水委了下來,雙目低垂,自顧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當中。 “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一定要娶你!” 茵陳只聞得這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壓迫欺身而來,茵陳惶恐地瞪大了雙眼,想要驚呼,可雙唇再一次被白商陸貼了上來。茵陳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可卻被圈了住,她逃不開了。 白商陸沒有像剛剛那樣霸道來勢洶洶,而是無限的輕柔纏綿,他像是在品嘗一件珍饈一般,含住她的唇,輕舔著她的貝齒,引誘著她的舌。 一陣麻酥酥有若電觸的感覺傳遍了全身,茵陳的思緒像是平靜湖面激起的一朵漣漪,一圈圈蕩開 ,最后消失隱匿了。這才是接吻的感覺吧!甜蜜,美好…… 茵陳只覺身下一涼,她被白商陸壓在了地上,脊背的寒涼和身上傳來的炙熱在她體內相互沖擊著,她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壓不住胸口的這團火了,理智在點點的喪失,在溜走。 白商陸的吻細密的落在她的頸間,肩頭,胸口……茵陳的呢喃聲、白商陸急促的喘息、混著身體細碎摩擦的聲音,充盈在房間里,旖旎萬般。 悱惻纏綿中,白商陸的手覆上了茵陳的小腹,手指在她的腰間輕而急迫地挑動著。茵陳大驚,猛地瞪圓了雙目,下意識地蜷了蜷身子。不管是江茵陳還是蘇鯪鯉,都不至于傻到不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么!茵陳扯著僅剩的一點理智,囈語般的喃喃道: “不行,商陸,不行,我們還沒成親?!?/br> 白商陸含著她的頸脖,語音模糊地回應著。 “會的,會的,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一定成親……” 結束?什么時候結束?茵陳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思考著。 “什么時候……” “快了,快了……”白商陸話語模糊,意志更是模糊,他的理智早已銷形遁跡,盤桓在她的身上,他停止了思考…… “什么時候……”茵陳囈語般重復著。 “從臨陽侯那得到書信……” 臨陽侯?! 茵陳頓時身體僵了住,有若一團寒冰生生地塞進了胸腔,火熄了,心被堵得發脹發麻,接來下是一陣陣的刺痛。 茵陳的反應讓白商陸的理智如疾風卷了回來,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也停了下來,惶恐地蹙起眉望著身下默然呆愣住的人。 “鯪鯉,鯪鯉!”白商陸顫著喉輕喚著??缮硐碌娜藚s始終沒有反應。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出,流進了凌亂的發髻中,躲了起來。茵陳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尋個地方躲起來,躲開這是非紛亂、詭詐陰暗的世間! “鯪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白商陸慌了,他再次俯身欺了上來,卻被茵陳一把推了開。 茵陳起身,緊緊地盯著白商陸,目光寒涼沁骨!白商陸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目光冰封了住,他透不過氣來! “白商陸!這就是你的目的?”茵陳強忍著淚,怒目切齒道。 “不是的!”白商疾聲否認。 “我問你,你和周氏什么關系!” “表親?!?/br> “表親?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白商陸垂目嘆息,這一次,他沒有否認。他知道,她都懂了。 “她周旋官宦,為我探取信息?!?/br> “臨陽侯手中可有證據?” “有,他截獲過一份梁越王和陸貫仲的書信?!卑咨剃懙恼Z氣漠然,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沒有一絲情感,淡淡答道。 “他肯給你?” 茵陳這一問,讓白商陸一怔,他絕望地看了一眼茵陳,又底下了頭。 “不肯,那是他的護身符?!?/br> 這就對了,一切都如自己揣測的一般,茵陳冷笑一聲,涼苦得這空氣都凝了住。此刻的她,更是絕望,心死不過如此。茵陳盯著身前的地面,兀自沉吟道。 “他自然不會白白給了你,但是你可以換,用蘇鯪鯉去換,即便換不來,也可以讓這個深愛你的蘇鯪鯉去竊,只要她嫁給他,那這封書信便是手到擒來……” 茵陳的淚從她那雙空洞失神的雙目中傾然而落,若汩汩的幽泉,滿含著哀凄和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