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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收了茶錢。 十二點的時候船回到岸邊,我們依次送賓客下船,我們是最后走的,回到我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伴郎醉醺醺的,已經找人送他回去了,我擔心安叔叔自己回去不方便,便讓他也過來了。 他和岳醫生替我們安置安意,我和寧寧在新房拆禮金。 “東方實業姬董,禮金十五萬,茶錢兩萬?!?/br> 我愣了一下,“上一次他兒子結婚,我可是隨了二十萬的?!?/br> 我不是介意這點錢,只是弄清楚了以后好做人。 寧寧笑了笑,“他兒子的是分開的,兩人合在一起有三十多萬了?!?/br> 對嘛。 “再過幾個月就是姬董孫子的滿月,到時候你也得去的?!睂帉幷f。 恩,就說人際關系很麻煩嘛。 她一邊念著,我一邊記在本子上,又聽到她念叨:“收了這么多,以后記得還回去?!?/br> 我這邊的賓客禮金都是二十萬起步,多如郁董這樣親近的長輩,都是給的一百萬。 “安意那邊的你讓他自己記?!睂帉幙戳艘幌缕渲袔讉€紅包之后說。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免覺得貼心,“寧寧你想的好周到噢?!?/br> “不是我周到,只是這關系到你們夫妻倆的關系?!彼?,認真地說:“結婚不是談戀愛,婚姻需要包容和維護,安意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你要好好對她?!?/br> 我點頭,點著點著就開始打瞌睡。 寧寧失笑,“嫌我啰嗦了?” “不是不是?!蔽疫B忙說,“現在好困,你下次再和我說?!?/br> “扶你去洗澡吧,你臭死了,等一下安意上來都不想睡你?!?/br> 這可是個大問題,我連忙起身,一陣暈眩,被她立馬扶住。 最后還是在她的幫助下才洗完了澡,穿上綢子布料的性感睡衣,剛躺到床上,他們就扶著安意進來了。 岳醫生把安意放到床上,賤兮兮地說:“給你洗得干干凈凈送上來了,好好享受?!?/br> 我忙踢他,眼角瞟到門口,安叔叔已經出去了,應該沒聽到。 “傭人帶他去客房了?!痹泪t生松了松領帶,松了口氣似的,“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你再給我打電話,我讓傭人煮了醒酒湯,等會他醒了也讓他喝點?!?/br> 他還要說什么,已經被寧寧拉出去了,“識趣點,廢話那么多?!?/br> 還體貼地關好了門。 我扯出安意壓著的被單給他蓋好,然后側躺著欣賞他的睡顏,不忍心叫醒他。 他應該是累壞了。 但是新婚之夜不做點什么我始終不甘心,于是貼緊他,抱著他的手臂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因為開心,這一夜我睡得很熟,做了一個長長深深的夢,在夢里我爸爸mama和外公都在,我在新房等新郎的時候,是我mama在和我說話,她告訴我嫁做人婦之后要端莊,不要欺負人家,之后在游輪上是我爸爸挽著我走紅地毯,他把我的手交到安意手中,囑咐他要好好對我,不能讓我受委屈。夢中的這個婚禮里我哭成了淚人,之后安意托起我的下巴,小心地吻走我臉上的淚痕,表情很溫柔,很憐惜。 我在這個表情里驚醒過來,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心里忽然有些冷。 因為夢是相反的,也是我一直渴望希冀的,但是我今天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也沒有從安意臉上看到夢中那種飽含愛意的目光。 這讓我很惆悵。 我清醒了一會才轉身想找水喝,才后知后覺地發現燈是開著的,安意已經醒了,正坐在床沿定定地瞧著我看。 我愣了一下,立刻下意識地伸手摸臉,一片濕漉,連忙撇開臉。 他沒有做聲,遞過來醒酒湯,我接過喝了一大半,半響才跟他解釋:“我做噩夢了……” “恩?!彼穆曇艉艿?,因為喝了酒,顯出一點奇特的味道,低啞而迷離,“抱歉,我看你笑得很甜,所以沒有叫醒你?!?/br>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睡吧,這會才四點半?!?/br> 我噢了一聲,乖乖躺回去,余光卻瞥見他起身要下床,連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給你倒水,醒酒湯不解渴?!?/br> 我看到桌子上的水壺已經空了,大概他剛才也起來喝過了。 “你快點回來……”我不想撒嬌,但我想他懂,畢竟我是剛剛“做了噩夢”的人。 他嗯了一聲,穿上鞋出去了。 他確實沒去多久,但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又開始犯困,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進門,給我倒了水過來,叫了我幾聲,我才哼了一聲,不太愿意起身。 “喝點水,不然明天嗓子會疼?!彼死业母觳?,我只好側著身子半撐起來,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 喉嚨真的舒服很多。 安意放好杯子繞到另一側,動作輕緩地上了床,在比較靠外的地方筆直地躺著。 我靠回去,想像之前一樣抱著他的手臂睡,但也許因為他是清醒的,所以手臂僵硬得像一塊木頭,我抱了一下就識趣地松手翻身背對他了。 他的呼吸聲很均勻,很輕,但是我知道他沒有睡著,他真的睡著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過了很久才睡著,這一次沒有做夢,但也睡得不安穩,接近天亮才沉沉睡過去,一直到了正午,床邊已經沒有人了。 我起床洗漱的時候把女傭叫進來,有些埋怨道:“怎么不早些叫我起來?今天還要給我公公敬茶呢?!?/br> 她抿唇笑了,大概因為這是顧家這幾年唯一的一次喜事,她看起來也很高興,氣色都好了很多,“小姐,是姑爺讓我們不要吵醒你的,他說讓你多睡一會?!?/br> 我洗好臉迅速換了衣服,又插著縫隙問她:“他們吃過早餐了嗎?” “說是要等您,所以只吃了一點湯圓?!?/br> 看這點都可以吃午飯了。 傭人看我的神色,立即說:“小姐別急,午餐已經在準備了?!?/br> 我哦了一聲,收拾好自己之后下樓,卻沒有尋見老公和公公的身影。 在打掃衛生傭人連忙向我匯報:“現在姑爺在安教授房間里?!?/br> 噢,可能是在清點禮金。 我吃了點東西充饑,然后想去廚房看看午餐是什么菜式的時候,他們兩人就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害羞,安教授大大方方的跟我打了招呼,問我喝了酒現在頭還難受嗎。 “沒事,昨晚我已經喝過醒酒湯了?!蔽艺f話期間傭人已經端來了茶。 我讓安教授坐下,想給他敬茶,剛結結實實地叫了一聲爸,就被他笑著攔住了要跪下去的我,“只是個虛禮,茶喝了就好,不用真的跪?!?/br> “這不成,不跪的話這一聲爸爸喊得不實在?!蔽艺J真地說,“我們家有這個習俗,我聽安意